账号:
密码:
POPO文学 > 都市言情 > 我在1982有个家 > 我在1982有个家 第629节
  秋渭水大喝道:“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这位老同志,你这是杯子吗?这是缸子,这不是两杯这是两缸!”
  叶长安问王忆:“她说的对吗?这是两缸?”
  王忆坦然道:“我说句公正话,爷爷你这么整太过分了,你现在吃着药呢,不能这么喝酒。”
  “再说,”他学着叶长安露出认真的样子,“你这不是喝酒这是酗酒!”
  叶长安只好放下搪瓷缸子去拿了一个白瓷茶杯,说道:“行吧,人要言而有信,说是两杯就只能两杯。”
  秋渭水上去抢走茶杯换了个二两酒杯:“你少来这一套,你这是跟我搞开窗理论呢?我告诉你,王老师经常这么搞,我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叶长安一看自己战术失效确实不高兴了。
  王忆便劝慰他说:“爷爷你得保重身体,后面喝酒机会多呢,订婚宴、结婚宴,有了孩子百岁宴、周岁宴,一年一个生日宴,还有他考上大学以后的升学宴,他的订婚宴、结婚宴……”
  听到这里叶长安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狡猾,你跟我来《愚公移山》呀?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王忆陪着他喝了两杯酒,又把带来的散装蛋白粉拿出来给他冲了一杯。
  老爷子现在保持着每天早上一杯蛋白粉晚上一杯奶粉的习惯,药物起作用加上这些高能量、全营养饮品的帮助,他的脸色比以往好太多了。
  特别是嘴唇。
  叶长安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嘴唇带一种灰白色,整体像是土灶烧出来的草木灰。
  现在嘴唇颜色好多了,带上了红润,让人一眼看过去会感觉他有一些活力。
  王忆说自己要去城里给生产队采买两天的物资,这样秋渭水可以在家里住两天,他们后面一起回天涯岛。
  出门后他先去县局一趟,庄满仓把一包药递给他,说:“这就是老枪那里开出来的药,一共五种,你找个机构帮我化验一下,多少钱跟我说,单位报销。”
  一听单位报销王忆没客气,问道:“还用发票吗?”
  庄满仓一挥手,说:“我的签字就是发票!”
  王忆给他一个狗官的注视。
  庄满仓赶忙又解释道:“我的人品、操守和党性也是发票!”
  杂耍团的一行人已经被审讯结束移交给法院了,但是他们没有承认在本地有什么帮手,这让庄满仓很不爽。
  他点了根烟说:“他们在咱县里作案多起,而且又是装神弄鬼又是敲诈勒索,绝对在本地有帮凶!”
  “根据你和支书的说法,我强烈怀疑老枪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妈怎么都不承认,这方面只有他们那个团长有数,他们那个团长嘴巴很严。”
  王忆问道:“这样查老枪身上的问题,对案子后续有帮助?”
  庄满仓给他使了个眼色,贼笑道:“你想想,老枪要是有问题我们就有据可查、有法可依,把他给抓起来。”
  “但我们不对外公布抓了老枪的罪名,而是私下里用小道消息去说是杂耍团那边扛不住压力供出了老枪——除了怀疑老枪我们另外掌握了一些证据,也怀疑了一部分人。”
  “到时候我们用老枪当枪使,去定向吓唬这些人,告诉他们可以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嘿嘿!”
  王忆恍然的点头:“可以可以,这招可以。”
  庄满仓得到他的夸赞后满意的靠回沙发背上抽了口烟,说:“其实是基本操作,对付犯罪分子,我们的招数有的是!”
  他又生气的说:“这些人又是诈骗又是盗窃又是抢劫的搞了不少钱,现在收回来的钱对不上账,他们没地方花钱,肯定是藏在帮凶家里了,必须得把钱查回来,还给老百姓。”
  “老百姓那三瓜俩枣都是牙缝里生出来的,那是家里的救命钱,绝不能让犯罪分子给嚯嚯了!”
  王忆说道:“行,我今天就把这些东西给同学的研究所邮寄过去,他们那里有从国外进口的化工分析机,如果这些药有问题,那一般能分析出来。”
  庄满仓郑重的说:“好,只要老枪的药能证明有问题,我一定立马办了他!”
  “咱们要尽量利用他,把那些不法分子一网打尽,把老百姓的钱给拿回来!”
  王忆说:“好。”
  庄满仓对他寄予厚望,拍拍他肩膀特意叮嘱一句:“靠你了,我这边暂时真没办法。”
  王忆问道:“你想过办法了?”
  庄满仓苦涩的抽了口烟摆摆手,说道:“你先托朋友的单位化验一下这个药,别的我不说了,反正这个药我找人试过了——还真有效!”
  他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等到半下午的时候才离开。
  这次去市里不是做客船而是要自己开船,下午的时候销售队开船而来,他跟销售队换了船,自己开船去市里销售队晚上摇橹回去。
  之所以要多此一举,是因为社员们算账算的精明,他和秋渭水只有两人,开船来县里浪费柴油。
  这样销售队人多,开船来县里拉的人多,相对来说这样柴油利用率更高——
  现在外岛的渔民真就这么过日子!
  王忆开船出发,这次要去时空屋可简单了,随随便便找个没人的海岛附近抛锚,然后开船门就能进出时空屋。
  他试了试,很顺利就回到22年。
  不过他还是得开船先去市里,这次之所以要自己开渔船就是因为王忆要买一些活螃蟹活虾还有各种贝类扔到22年的天涯岛海域。
  如今螃蟹满膏虾满籽,扔到海里可以下崽子。
  而且82年码头上那些都是野生货,这家伙的野外生存能力比王忆都强,扔到海里到时候给撒上饲料,肯定能存活下来。
  运气好了,它们还能给王忆扩充成几个族群,那可赚大发了!
  回到22年一开手机,饶毅和袁辉这边都给他发来了好些消息也打了好几个电话。
  不用打开细看王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丁得才这个黄giegie给他的这本《花间集》绝对很有价值!
  果然,他看过两人发来的信息后,这些信息关注重点都是一样的:
  这本《花间集》古籍善本,有可能是北宋古董!
  一旦它确实是北宋时代流传下来的诗词集,那价值就大了,而更恐怖的是它上面可能有一代词家柳永的亲笔题字。
  那价值是大哥大了!
  关于《花间集》,王忆拿到后就回22年了解了一下。
  这诗词集是五代后蜀文学家赵崇祚编选的晚唐至五代词总集,成书于后蜀广政三年。
  它本身汇聚了众多诗词,内容很多,全书共分十卷,选录了温庭筠、皇甫松、韦庄等十八家词作共五百首。
  根据当前可考历史而言,《花间集》被认为是中国最早的文人词总集,在词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对后世词风影响很大,被誉为“近世倚声填词之祖”。
  此外,唐末五代词家之作因此得以流传后世,对研究词的产生与发展演变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简而言之,这部词集很牛逼,提起它来说它牛逼就完事。
  但在以前封建王朝时代《花间集》还没有这些地位,反而因为它所收词多反映君臣花间尊前宴享娱乐的生活,风格偏于浓艳华丽绮罗香泽,被性压抑的文人们当做小皇叔来拜——
  当时王忆了解到这点的时候真挺服气的,古代文人这么饥渴的吗?
  前辈们真的挺可怜的。
  丁得才也挺可怜的,他当时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下这本书,就是因为有老知识分子跟他说,这本书很香艳。
  结果他苦心收藏这本书十多年,每次翻开都是两眼一抹黑……
  啥也看不懂。
  不光是他,王忆这文化水平也是看不懂几个字,里面所用字体虽然是漂亮的宋体字,可都是繁体字,对于习惯了简体字的新时代青年来说这阅读有障碍。
  但对于古文收藏家们而言,这东西的价值可就大了!
  上亿都不止!
  王忆对此表示很稳,他手头上已经有一本估值上亿的古籍善本了,如今再来一个这已经有经验了。
  不过他没有立马联系两人,而是先给钟世平打了个电话,问他自己的渔船保养的怎么样了。
  他上次买到的渔船得先做一个保养,这就跟买二手车一样,保养加检修,开到海上才安全。
  钟世平接到他电话很兴奋,说:“王老弟你放心好了,那船不用维修就是保养一下,已经没问题了,现在我正安排朋友给你的爱船做改装呢。”
  王忆跟他约着见一见。
  他要赶紧开走渔船了。
  跟钟世平这边约好,钟世平先帮他去看看船,王忆瞅着这空当就给饶毅打了个电话。
  饶毅得知他已经回到翁洲,直接派车来接他。
  两人在庆古典当的办公室里相见,饶毅带着好几个人在等候他,其中有两人头发雪白,一身唐装,看上去很吊。
  王忆进门后先询问了化工与材料成分分析单位的事,庆古是整个江浙沪、长三角一带的墩地炮、座山虎,在本地人脉广,饶毅给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便联系上了这么一家单位。
  单位在沪都,于是饶毅直接找了个员工接走药包给送过去,两天就能出结果,后天可以拿到分析单。
  处理过这件事,王忆便掏出了《花间集》。
  饶毅这边又是白手套又是防氧化剂一顿操作猛如虎。
  等王忆放下书籍后他郑重的打开,翻看几页后他交给其他人来细看,自己则招呼王忆说道:
  “嗯,跟我看了照片后判断的不错,这是《花间集》第二卷 ,你看开篇都是韦庄的作品,《酒泉子》、《木兰花》、《小重山》……”
  王忆问道:“这些不重要,先看柳永的字,你觉得这要是真品那价值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就可以叫多少。”饶毅直接说道。
  他给王忆进一步的介绍说:“宋版书从明清开始就是存世珍罕,说一句凤毛麟角不夸张,是古籍瑰宝,哪怕只有片纸只字,在我们这行当也是珍若拱璧。”
  “不知道有一句话你听没听过,‘一页宋版,一两黄金’,这句话就是清朝出现的。”
  “你想想清朝时期这书都有这么大的价值,何况如今?2018年在咱们国内嘉德春拍上,一部宋刻孤本——陈鉴辑的《石壁精舍注唐书详节》拍出了一亿一千万的天价。”
  “所以你想想这本《花间集》要是北宋古董还有柳永这等传世大家的亲笔填词,那得多少钱?”
  “天价之宝,价值连城!”
  王忆屏息静气的说:“那我这是淘到宝了?”
  饶毅满脸羡慕嫉妒恨的盯着他看,那架势恨不得取而代之。
  不过他没有直接开口肯定王忆的猜测,而是跟他讲解起了宋版书的讲究。
  宋版书是古籍善本收藏品中的明星,相关知识真是浩若烟海,饶毅总览大纲给他做了介绍,但只能简单介绍一些骨架,具体太多细节压根不是说随便说说就能说清楚的。
  两人喝着茶聊着天,然后几个人仔细看完了这本书并且凑在一起讨论了一阵。
  最终一个老人对饶毅招招手,面色凝重的与他耳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