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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都市言情 > 我在1982有个家 > 我在1982有个家 第202节
  王忆看着他满身的水渍明白了一切,但是很疑惑:“你什么时候下水的?”
  孙征南无声一笑,说:“刚才公安同志把咱们喊上码头,我没上去,然后群众围观你们的时候没人注意水下,我趁机下去办了点事。”
  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这背后隐藏的能力却绝不是轻而易举。
  王忆情不自禁的掏出香烟给他上了一支:大哥牛逼,大哥恰烟。
  第148章 价值可能上亿
  日落西海。
  货船靠上码头。
  刘大彪他们的船始终没见踪影,估计是要趴窝一段时间了!
  82年物资还匮乏,一艘船没了螺旋桨要想找个配套的没那么容易,怕是在整个海福县都不好找。
  仓储所就在市码头旁边,王忆对孙征南说:“你在这边盯一下,专门盯货船或者客运船,刘大彪他们要想追咱只能乘坐这些船了,你盯着看看他们今天还会不会过来。”
  “我就在旁边,我去仓储地里一趟,在这边认识了几个单位的销售员,我跟他们买些东西咱明天带回岛上。”
  孙征南迟疑了一下:“不需要我跟着吗?”
  王忆说道:“嗨,跟着干啥?刘大彪他们还没来,至于那个逃跑的抢劫杀人犯?他不可能还在码头上,你看现在码头上藏了多少公安同志?”
  孙征南点点头。
  王忆说道:“所以班副你就盯着过来的船,看看今天刘大彪他们还会不会跟上来,最后一班船是九点左右停靠吧?那你吃点力,咱晚点吃饭。”
  孙征南笑道:“这吃什么力?不费力,王老师你去忙。”
  王忆摆摆手,溜达着进了仓储所。
  傍晚仓储地里没多少人,忙碌一天的工人和渔民都回家了,王忆溜进丙-110号仓。
  一群老鼠四散逃跑。
  王忆当场也想逃跑!
  难怪孙勤工死活不肯要丙级仓呢,这什么玩意儿?这什么条件?这仓库是养老鼠的吧?
  他最害怕老鼠了,难道以后来仓库还得带着老黄?
  不对,老黄肚子那么大了,看样子快要休产假了,这样倒是以后可以带一群大黄小黄……
  这么想着他踏实许多,进去吆喝了几嗓子:“喵喵喵!”
  反锁仓库他回到22年,邱大年和墩子那边一直给他做各种采购。
  王忆要求他们从网上买复古风的产品,什么搪瓷茶缸、旧胚色质老背心、老布鞋、防风老提灯、各种提包、老茶食点心等等,品类很复杂。
  另外他还让邱大年给他找老式相机、录音机、收音机、电视机这些东西,他打算给陈谷送个礼物。
  陈谷最喜欢电子产品了,王忆觉得可以找一些录音机、电视机做低价卖给他——直接送他不现实,不符合他的乡村教师这一人设。
  接到他信息,邱大年给他打来语音电话:“老板,你要的都是80年以前的东西?是要当装饰品吗?”
  王忆说道:“不是,我要实用,用来送礼,都是有用的。”
  邱大年‘哦’了一声说:“那我这里的相机就没用了。”
  王忆疑惑的问:“什么相机?”
  邱大年说道:“咱这片公寓不是政府开发了当网红孵化池的吗?里面设立了很多工作室,然后政府按照各行业需求做了装修,你像咱这是古玩工作室所以装修风格是古风。”
  “另外还有摄影工作室,里面装修有各种老相机模型,现在有一个摄影师搬进来了,这哥们挺尿性,嫌弃政府装修差劲、摆设垃圾,直接把模型扔掉了。”
  “你也知道,墩子这人过日子啊,就把所有模型捡回来了……”
  “我草年总,明明是你捡回来的!”墩子怪叫。
  王忆一听乐了,说道:“墩子捡回来的那墩子立功了,这些模型我确实需要,等给我送家旺超市这边来,另外我给墩子200元奖金……”
  墩子声音传来:“老板,这奖金我不能拿,其实是年总捡回来的。”
  他是个实诚人,从来不冒功。
  而邱大年那边已经愣住了。
  王忆哈哈笑。
  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把这些模型要下了,带回82年给学生当玩具也好,现在学生们的毽子和陀螺没有做出来,还没有正经玩具呢。
  不过这些不着急,当然当务之急是把秋渭水的问卷资料送过去。
  这方面王忆得找袁辉帮忙,电话打过去。
  秒接!
  王忆给袁辉的服务态度点了个大大的赞,自己的钱被他赚也高兴,人家确实服务的好。
  袁辉服务确实好,不光接电话快且语气热情,热情的王忆都害怕:
  “老王啊呸,王总、我的王总,你总算给我来电话喽!哎哟我打你电话老是打不通,今天打你二十个了,可担心死我了!”
  王忆说道:“我去了趟外地,手机飞行模式了,怎么了?”
  袁辉急迫的叫道:“有事!有大事!你现在在哪里?回来了吗?回来了咱必须面谈!”
  他的情绪很激动,王忆也被带的激动起来:“我草我知道了,袁老师,是不是找到阴阳震的买家了?”
  “阴阳震算个屁!”袁辉则被他带着爆粗口,“阴阳震咱看不在眼里了!是你的书,那些旧医书——不是,你有没有回来?必须面谈!”
  王忆骗了他:“我没有回来,还在外地……”
  “嗨呀,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去找你,不是我先问问,就是你上次给我的照片,那些医书照片,你哪里弄的?你能不能把它们买到手?”袁辉打断他的话。
  王忆说道:“就是在一个老中医家里看到的,能不能买到手不好说啊,我不是托你联系过一个消化内科的主任吗?事情是这样的,你先别着急、先听我细说。”
  “就是之前家里有阴阳震这老人家的孙子肠道有点畸形,便秘挺厉害,他一直找他们当地的老中医治疗,可老中医实际上治不了这个,越治小孩问题越严重。”
  “我一看这样不行,就说用西医来治,结果那老头挺傲气,搁那儿跟我装逼呢,说他家是什么圣手传承、祖上阔过当过什么御医。于是我想打他脸,联系那消化内科的主任后上下一起用药把孩子的便秘问题给解决了……”
  “我草!”袁辉忍不住又打断他的话,“你成功打脸了那位老中医?”
  “对!”
  “舒服吗?”
  “老爽了!”
  “那我告诉你,老中医没装逼,他家祖上真的阔过,恐怕真有圣手传承、恐怕真是有人当过御医,因为他手里几本书都挺值钱,而里面有一本书尤其值钱——”
  “如果那书就是我师兄在古籍资料中看到的那本,那么他的书价值大几千万甚至上亿——喂喂喂?怎么没有声音了?喂喂喂,还在听吗?”
  “还在听,”王忆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你把你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逗我玩吧?你说那些书值多少钱?”
  袁辉说道:“绝大多数只是一般值钱,但有一本是特别值钱,有可能价值上亿、上亿、真的上亿啊!”
  “你之前不是问我说为啥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文物古董动不动就几千万,现在咱真碰到了这样一样东西!”
  “你等等,照片我给你发回去,这本书叫《聊复集·怪症汇纂》,乃是清朝一位御医晚年的集大成之作,这位御医叫黄元御,黄元御你知道吗?”
  王忆说:“不知道,不过这本书我有印象,当时用一个木盒子装着,看起来保存的挺上心……”
  “坏了,这可不好捡漏了!”袁辉的声音一下子沮丧起来,“人家老先生恐怕是知道这本书价值的,唉。”
  很快他又精神抖擞起来:“不过他肯定不知道价值这么大,你先确定一下,咱们别着急,咱们一起确定一下,先确定确实是黄元御手书,其他的慢慢研究!”
  王忆暗道一直在着急的是你吧?反正书已经在我手里了,我才不着急。
  他开免提打开微信看了看图片。
  正是当时金伟民从木盒里拿出来的那本书,也是保存的最为小心的一本书。
  他的大哥和父亲应当知道这本书的珍稀,但没有告诉他,导致他只知道这本书是父亲好不容易得到的,却不知道这本书价值有多大。
  在他看图片的时候,袁辉还在喋喋不休: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黄元御黄宗师。”
  “他真的是咱近代医学上的一代宗师——当然也有很多人说咱中医是糟粕、中医大师们是骗子,这点咱不去探究,反正中医在咱国家在整个东亚圈都是一种文化、一个医疗体系。”
  “继续说这个黄元御,他活在乾隆年间。大约乾隆十五年吧,这位皇帝生病了,当时的太医苦无良策。”
  “嘿,黄元御出现了,他那会就很有名气了,于是他入宫视疾,给乾隆找好了病不说,还顺带着给他调理了一下身体。”
  “乾隆被他医术给征服了,当场题字赐他一块写了‘妙悟岐黄’的牌匾。这牌匾现在还在,而且是乾隆亲笔题字,这很难得,清朝整个朝代,御医太医们得到牌匾不少,可是皇帝亲笔题字的不多。”
  “如果你这本书是真的,那他上面也有乾隆的题字,怎么回事呢,乾隆二十三年黄元御去世了,只活了五十来年,死因官方说法是过度劳累,还说乾隆大为伤心——然后你注意,《聊复集·怪症汇纂》这本书要出现了。”
  “黄元御前半生有著作十一本,其中尤以《四圣心源》有名,被誉为开创医学新派别,成为了蜀地军医馆祖师爷。”
  “然后咱中国人讲究圆满,十一这个数字没什么讲究,但十二有,十二生肖、十二时辰、十二个月、十二地支等。于是他晚年感觉身体不佳,便总结一生遇到的疑难杂症,写出了《聊复集·怪症汇纂》这本书。”
  “如果说《四圣心源》是理论学著作,这《聊复集·怪症汇纂》就是一部临床著作,上面记述的是各种症状和相关治疗的方法——当然也就是偏方秘方了。”
  听到这里王忆忍不住插了句话:“那他记述的病症和偏方秘方不少,那本书挺厚实的。”
  “对,我师兄说记述了五百四十种疑难杂症,而有些疑难杂症不止一种方子,偏方秘方合计起来上千种!”
  王忆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值钱,是里面记述的偏方秘方很值钱吗?”
  袁辉说道:“是也不是,原因很复杂。”
  “简单说吧,偏方秘方确实挺值钱的,15年前也就是07年,晚清御医任锡庚记述50个秘方的医书拍出过200万元的价钱,现在过去十五年,价值肯定是几倍增长。”
  “而那只是任锡庚的医书,任锡庚跟黄元御差远了,黄元御秘方自然更贵。”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它有文物价值,第一这《聊复集·怪症汇纂》是黄元御手写的,这书没被刊印……”
  “理解,里面都是秘方嘛。”王忆说道。
  袁辉说:“不是,是书成之后黄元御给乾隆皇帝过目——这事说来挺搞笑的,你知道乾隆爱写诗吧?”
  “知道,”这个算是热知识了,王忆说,“他一生写了四万多首诗对吧?”
  “是四万一千八百多首,这个零头你不能抹了,因为其他诗词大家再高产也没产出一千八百多的数。”袁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