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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比平时温柔,却很有力量。
  夏安安莫名放松了不少。
  罢了,这庸医总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扎死吧?
  陆灼跟陈大夫使了个眼色。
  白蓁蓁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陆灼。
  大夫扎针的时候,夏安安就感觉后脑勺某个位置有轻微的感觉。
  倒的确不痛。
  “夏安安姑娘,你现在回想一下自己的父母家人,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大夫在身侧问。
  夏安安:我当然能想起!你这个庸医,好了没?把针拔出来啊!
  “你之前不是说,能想起一些来吗?想起什么就跟大夫说什么。”陆灼在她背后,又出声了。
  背后是锦衣卫,头上扎着针,夏安安有种刑讯逼供的感觉。
  她怕被多扎几根,只好现编:“我只能隐隐约约想起些场景……”
  “什么场景,你说出来。”那大夫的声音似能催眠一般,又或是后脑勺那根针的作用,夏安安突然感觉一阵阵迷糊。
  “在你想起来的场景里,你在哪里?”大夫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这尼玛要咋编?
  夏安安努力回忆看过的古装剧,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起了哪一部,反正就想象出了一个场景,说:“花园里,很漂亮的花园。”
  大夫:“花园里有什么树?”
  夏安安:“银杏。很漂亮的一棵银杏树,叶子半黄半绿。”
  大夫:“你看到了什么人?”
  夏安安:“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妈妈……”
  她看到一个穿着湖绿色大名朝服饰的年轻妇人蹲着冲她伸手:“姐儿,过来!到徐妈妈这里来!”
  然后,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声童稚的喊声:“徐妈妈!”
  “徐妈妈……”夏安安呢喃。
  大夫:“徐妈妈是你什么人?”
  “徐妈妈……她……”夏安安此时陷入一种更奇怪的状态,仿佛……这真的是她遗忘已久的记忆似的,若隐若现,勾扯到她心底深处去。
  怎么回事呢?
  庸医把她脑子扎坏了吗?
  一想到脑子被扎坏了,夏安安就突然觉得脑子里面跟针扎一般疼,呼吸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后脑一松,那大夫把针拔了出来,夏安安一个激灵,那种诡异的感觉也消失了。
  “如何?”陆灼问。
  “应是通窍不少,很有痊愈的希望。”大夫回答,“我给她开三副药,吃完了以后再看。”
  陆灼点头:“东篱,跟大夫去拿药。”
  “是!”东篱送大夫出去了。
  “夏安安,你也回去吧。”陆灼又吩咐说,“回头东篱把药拿回来熬了,再叫你过来吃药。”
  吃药……
  而且是苦死人的中药……
  夏安安想骂娘,但还得装出一副非常感激的模样,起身跟他们道谢:“多谢蓁蓁姑娘,多谢五哥儿!”
  第63章 怎么知道的?
  白蓁蓁一直优雅贤淑地坐在那里,含笑冲她点头:“希望你能早日好起来。”
  夏安安冲她笑了一下。
  她这会被针和中药支配,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在,大家都以为,夏安安这表情是出于找不到家的苦涩,都没多想。
  夏安安出门以后,用余光看了一眼,蓁蓁姑娘并没有离开,倒是屋里的下人鱼贯走了出来。
  见此情形,夏安安突然醒悟,这个陈大夫,恐怕是蓁蓁姑娘前来和光园拜访的由头。
  她是想挽回陆灼吗?
  但是,陆灼够呛能回心转意吧?
  毕竟,她跟二哥儿都亲上了!
  ……
  屋里,摈退左右之后,白蓁蓁就红了眼睛,说:“五哥,昨日,我也没想到,二哥他居然……他平日里就对那些丫鬟动手动脚的,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那样!”
  陆灼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五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等着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拿手绢捂着脸,嘤嘤哭起来:“我不如死了吧……”
  陆灼垂眸,缓缓说:“你第一次勾引我二哥,是在去年黔国公府的游园会上。你着青岩打听了他的动向,假装跟他偶遇,摔在他怀里。”
  白蓁蓁的哭声猛然停顿,诧异地看着陆灼。
  “后来,在府里,你又好几次设计跟他偶遇。而且你知道他总是喜欢跟我抢东西,还故意让人透露给他,你跟我有情意,因而终于引得他的注意。这一年里,他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你也都收了。”
  白蓁蓁惊疑不定:“你……”
  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你跟我说,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时常感到害怕。”陆灼说,“我就派了两个人去你身边保护照顾你。便是青岩、青乔兄妹。”
  白蓁蓁脸色一白:“什么!他们是你的人?”
  青乔是她的贴身丫鬟,这些年,总是能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开导她。
  青岩是办事最为周全的,白蓁蓁把他们兄妹当做亲信。
  没想到……
  陆灼点头。
  “他们竟是你派来的?”白蓁蓁脸色极为难看:“难怪,昨日他们说家里有事,出了府,到现在也没回来!”
  陆灼:“他们没必要再留在你身边了。我已经派他们做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