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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感受到夏棉的失落,身旁的郑有医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夏棉回过神,微微转头去看相公。
  她如今不怕了,因为她有人爱了。
  郑有医是镇上一家医馆坐堂的大夫,他娘在他儿时因为病痛离世,留下他爹艰难把他拉扯大。
  给他找了个师傅当学徒,打了三年下手才开始学本事。等儿子立起来娶了妻他爹便心安撒手了。
  虽说小两口过得艰难,但携手过日子,这两年也把小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这不,起码买得起骡车了!
  那么大的骡车,刘秋荷一抬眼就看到了,她高兴地立时拉着闺女的手亲热起来:哎呀,啥时候买骡车了?咋没回村递个信儿呢?
  郑有医笑答:主要之前也用不着,这不因为地动时不时发作,昨天二伯他们说要离开的事儿,我们才置办的...
  好好好!刘秋荷拉着郑有医的手笑得脸都起了褶子:太好了,这下也不用蹭小槐的车坐了!
  夏棉忍不住尴尬地朝夏槐一笑,夏槐倒不在意,只让瑞哥儿去给浩哥儿送糖。
  这时,夏桥走过来说:刚张村长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最好能在天黑前找到适合歇脚的地方,吃饭啥的就随便垫垫吧!
  冯老太点点头,招呼儿孙们吃饭:昨儿准备的油果子、烙饼都拿出来,就着水对付对付吧。
  好在这会儿还是大热天,喝点凉的不会闹肚子。
  就在老夏家集体灌水吃饼时,突然听到一道哀嚎:
  为什么不救救我儿子呢?他还在喘气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儿子吧...一个老妇涕泗横流地拽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哭嚎。
  你们帮我抬去医馆啊,去让大夫给他治啊!
  被拽住的小伙有些尴尬地想收回自己的腿,可惜没用,老妇拽的太紧了!
  婶子,真不是我们不帮啊,刚抬过去了,人家大夫说治不了,根本不让进医馆!
  老妇根本不听,一个劲儿拽着小伙哭:大夫不是救死扶伤的吗?我不信他们不救我儿子...
  吴晓蓉突然抬头:咦,我记得堂妹夫也是大夫吧!
  因为此时大伙都在安静吃饭,所以场面很安静,吴晓蓉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那老妇听见。
  老妇终于松开小伙子,连滚带爬朝吴晓蓉这边跑。
  吴晓蓉终于知道害怕了,连忙躲在夏桥身后,夏桥直接将她抓到跟前,有些生气地低吼:蠢娘们儿,你是不是嫌咱家过得太好了?
  我,相公,我错了...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郑有医是大夫,而老妇需要大夫救她儿子,她怎么就错了?她分明是做好事儿!
  但同时她也很心虚,所以在老妇冲向她时,她忍不住害怕地躲在夏桥身后。
  容不得她怕,被夏桥抓到身前,下一刻便被老妇紧紧抓住了双手:闺女,大夫在哪儿?
  吴晓蓉咬着嘴唇往后躲,想挣扎开老妇的手,却无果。
  什,什么大夫?
  老妇脸猛地一黑:闺女,不是你说的你堂妹夫是大夫吗?可不兴骗老婆子我啊,我儿子马上就死了,你忍心看着他死吗?!
  吴晓蓉想说她儿子死不死管她什么事儿,可看着老妇的脸色,她觉得自己要真这样说,只怕要被打死!
  还不等她想出理由搪塞,郑有医拎着药箱走了过来:大娘,我就是大夫,你儿子在哪儿?
  老妇眼睛一亮,连忙松开吴晓蓉给郑有医带路。
  没走几步,便看到几步远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
  大夫,这就是我家儿子,你快救救他吧!我家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走了,谁给我摔盆儿啊!
  郑有医看到那血淋淋的人,当下就吓得一身冷汗。他平常坐堂也会遇到外伤病人,可那只是小伤,跟这个伤者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一眼,郑有医就知道自己也救不了,但看老妇望着他的那双期待的眼睛,郑有医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转而道:大娘,你儿子失血太多,我身边虽然有些止血的药,但估计不够,况且...所以我必须先说明,我不一定能救下你儿子。
  老妇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刚刚拉着小伙央求也是没办法了,这会儿听到郑有医这样说,她心里难受得很,但还是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帮我儿子看看,总比镇上医馆大夫不看强些...
  郑有医这才松了口气,拎着药箱上前查看。
  夏槐也凑上去瞧。
  只见郑有医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止血药,往伤者出血的地方撒了些。撒完后,郑有医才仔细查看伤者的伤口。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老妇着急地问。
  郑有医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最后还是叹气道:大娘,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你儿子伤口已经发生疮疡,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天意了...
  郑有医说完便整理好药箱站起,也不忍再看老妇难过的神情。
  突然,耳边传来软和的女声:
  第15章 高温
  大娘,我这里有点药,如果你愿意信我,可以给你儿子试试。
  老妇惊喜地抬头,就连郑有医都诧异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