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直接导致了,丘声没能品出来琅魇的言下之意。
他刚刚分析的、胡晓雾的心路历程里,可是还有后半段的。
“本来在相处中都已经消弭了仇恨。”
如果丘声细想,就能发现一个让她更加颤抖的事实。
那就是,琅魇是知道的。
不仅仅是她的身份,甚至可能,也和她有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惜丘声没有细想,也完全没想起来,自己曾经有没有救助过一头狼。
她只是往门板上一靠,然后快乐地盯着自己新出现的儿崽猛看。
真好啊。
丘声无声地摇头晃脑,她感觉自己又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女孩了!!
但快乐的小女孩很快就快乐不起来了。
房门再次打开关上,表情冷落冰霜的胡晓雾拖着自己巨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顺便把丘声的两个大编织袋扔了过去。
“你俩愿意在这坐着就坐着吧。”胡晓雾带着墨镜,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反正我们是要走了。你俩别挡到保洁阿姨收拾卫生的路。”
丘声和琅魇一下猛的站起来,同时有点无助地看向胡晓雾。
可惜他们都不敢跟,只能目送着对方冷漠的背影渐行渐远。
一直到上了电梯,胡晓雾绷着的那口气才送下来。
他的衣领动了动,很快就“噗”地一下钻出了一只小兔脑袋。
“你说,妈妈不会没有地方去吧。”云涟图有点担心地把脑壳搭在胡晓雾的锁骨窝里。“... ...应该能把她带走的吧?”
“谁知道呢。”胡晓雾语气很无所谓,眉头却也皱着。但很快,他又没忍住笑了一下。
“对了,刚刚你看到没有。”他回想着那个画面,越想越忍不住笑。“阿妈和琅魇一起站起来的时候,对比真的好鲜明。”
“阿妈还穿了一身灰,真的好像琅魇拎了个水壶。”
云涟图有点无语地啃了他一口,但自己琢磨琢磨,也觉得有点好笑。
没有说他们阿妈矮的意思,只能说确实是某人太高了。
正坐在某人车上担心自家俩儿子的丘声阿秋阿秋打了两个喷嚏。
“冷?”琅魇在后视镜里撇她一眼,抬手把空调调高了一点。“后面有枕头和毯子,绿色的那套是你的。”
丘声磨蹭了两下,没说冷,但还是拽出了枕头放在怀里抱着。
说实话,她其实不太想和琅魇一起走的。
虽然说这的确也算是她好大儿,可不得不承认,一个原型两米大的狼,带来的压迫感,的确是比巴掌大兔兔和小臂大狐狐来的多得多。
上车的时候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她自闭了,琅魇显然也没什么话说,俩人只能延续在门口时候的沉默。
“克服一下,毕竟这段时间,你估计是得跟着我了。”最后还是琅魇打破地宁静,硬邦邦地安慰了阿妈一下。“胡晓雾不会让你见他俩的。等你要交实习报告了我再送你回学校。”
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也可以自己走。
丘声在心里欲哭无泪。
好难过,想念兔兔。
不过... ...
“你是怎么知道我学校在哪的?”丘声疑惑猫猫头。“说起来我好像还没问,你是什么时过来的啊?”
琅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但丘声就是觉得,那个眼神里好像还有点:你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的意思。
她也没说什么,只戳了戳抱枕,乖巧地等待。
“嗯... ...很久了。”琅魇又撇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
“差不多,二十九年了。”
第19章 阿妈宠三个崽的第十八天
二十九?!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丘声未曾想过的数字,且不提这故事顶多她也就是写了五六年,就是她本人,今年也才刚满二十啊!
丘声的大脑顺利陷入宕机了,大眼珠子盯着琅魇发着呆。
可惜她这个大儿一直到车都停下了,也没有再开口解释的意思,丘声也只能咽下自己的疑问,苦逼地抱着自己的小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儿的后面,开始了一段没有兔兔崽的可悲生活。
依旧是自家酒店,琅魇给开了个最大的总统套。给他妈留的最好的房间,互不打扰的同时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互相照应,而是... ...
“哎呀!!!妈妈的兔兔呜呜呜快给妈妈亲亲!”
“还有妈妈的狐狐崽呜呜呜一起亲亲!!!哎呀好想你们呜呜呜... ...”
房门外面,变出原型的两米大狼人立而起,两只宽厚的耳朵费劲地紧紧贴着门板,试图去捕捉那些隔着手机屏幕传来的微弱声音。
所以你看,他早就想说了,他妈和他的待遇是不可能一样的。
看,这死狐狸嘴上说着把他俩一起扔出来,实际上你看看,这都快开着视频一起睡觉了。
他呢,还得隔着门板听动静。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加上!
唉。
听着房间里渐渐微弱的声音,银灰色大狼终于四脚着地溜达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好可怜。
明明有老婆,却没办法联系。更有甚者,还把自己九死一生硬抢来的师尊的身体都搭进去了。
大狼趴卧下去,刚习惯性地想把师尊埋毛毛里,狼爪都抬起一半了才想起来他师尊已经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