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况开始联系着对应的人物,算是步上了关于「生意」的正途,只是在路途上走了些微的歪路,磕磕绊绊地和屏幕那头的人沟通,经过晋替秋的辅导,最后售卖出旧百伦240,是约定在一个饭局。
在约饭局时提前到了,晋替秋陪着邱况一起,邱况亲自选菜,勾出了菜单以后调转菜单,交给晋替秋检查:「我点了拔丝地瓜,西北大拉皮和西红柿炒鸡蛋。」
晋替秋没看菜单:「把手伸出来。」
服务员正在一侧静候,约定的「餐厅」价位高档,环境优美,在菜系中属于「中餐」,一旁装饰着中式的屏风,邱况把手伸出来,晋替秋打了她十下:「八十万的饭桌,你就这么点菜?」
邱况犹豫了一下:「不是点自己爱吃的吗?我觉得这些菜很好吃,于是我想请他们一块吃。」
晋替秋问:「饭局一共几个人?」
「算上我们一共四个,他说会带一个人一块来。」
「菜够吃么?」
邱况好像是顿悟了,拿过菜单又划了几个菜,通通是素的类型,她是一个素食动物,对于肉食没有那么渴望,眼睛扫到菜单上的大闸蟹,心想那太贵了,我不能请那么贵的菜,否则多少钱足够败的?
新的餐食补充过后,邱况把菜单再次递交:「我又点了南瓜粥和干锅花菜。」
晋替秋拿过菜单,把邱况划的内容通通划掉了,耐心地问:「如果我请你吃这些,我们谈的是八十万的单子,你会想什么?」
邱况又拿过了一张新的菜单,对着菜单钻研。
如果晋替秋请她吃这些,她会想什么?她第一反应是看菜的价格,钻研的话只能够钻研其价格,这些菜有个共同点,是普遍的价值不高,邱况脱口而出:「我可能会觉得您没有真心想和我谈。」
「因为什么?」
邱况指着菜单上的价格:「菜的价值有点低。」
晋替秋纠正她:「平时用餐你基本看不到菜单,那么决定用心程度的是什么?」
邱况再次顿悟了:「菜的奢华程度?」
晋替秋颔首,开始步入讲解的正题:「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在后面的人生中也能用到,四到七个人用餐,菜至少需要比人数多一两个,七个人以上需要至少多三个,十人以上多四个,菜可以多但不能少,点菜时需要快,在途中可以问对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一顿饭里口味尽量做到全面,有甜咸荤素。」
二人早到了大约一个小时,点菜便用去了所有早到的时间,邱况的菜单反复推出,又反复被晋替秋否决,最后的菜单是晋替秋手把手教邱况,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后,宾客才至。
宾客姓唐,是一名男士,在晋替秋的人脉网之中,第一眼就见到了邱况,大笑着落座:「教孩子那?」
旁边也坐下一位男士,看上去像掌眼的,邱况站起身,说了一句:「唐叔叔好。」
「坐、坐!」唐先生伸出手找烟抽,片刻就吸得整个室内烟雾缭绕,「都说了不要请,替秋你还是客气,瞧瞧这么大桌菜,其实就是给孩子买个鞋!那小子吵着要带编号的鞋,你出手我感谢还来不及!」
邱况坐回座位上,问过好后不清楚该干什么,被烟雾呛到了,没有敢发出声音,白皙的皮肤呛得有些红,作为一个装饰品,只是坐在晋替秋身旁,在饭桌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走神时竟然看到晋替秋久不见笑的脸上出现了笑。
男人在饭桌中侃天侃地,女人同时展现了对应的风趣,在场面上游刃有余。
邱况没有想到「乏味」的晋替秋是「有趣」的,把姓唐的先生说的大笑连连,从唐先生的近况聊到唐先生的孩子,兜了一个大弯后开始叙旧,谈过去的从哪认识的,谈到伟大的友谊,原来他们是个朋友。
邱况不知道晋替秋有这么个大腹便便的朋友,看唐先生,横看竖看都不是顺眼,觉得他是酒囊饭袋,他嘴里的话题也不是什么好的话题,说隔壁哪个国家打到了哪个国家,要是他当国家主席……
一次饭局结束,好在没有喝酒,晋替秋和邱况一身烟味地坐车,从学校逃课以后,邱况就觉得在历险,现在她还是觉得在历险,刚刚的一切都奢华的过分惊险了,桌子上摆着大龙虾大鲍鱼,她们谈成了八十万的鞋……
邱况在车上,皮肤还是发着红,离开了饭店的环境,终于开始咳嗽了,咳嗽着咳嗽着皮肤变白,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看出:「您真的和姓唐的那个是朋友吗?」
晋替秋淡瞥了她一眼,饭桌上的笑不再:「你说呢?」
邱况侧过身,把着晋替秋的手,她第一次吸到那么浓郁的烟,往常她基本见不到烟,一边咳嗽着一边说:「我觉得姓唐的那个先生不好,首先他抽烟,这点就不好,抽烟不光是伤自己而且还伤别人,知道这一点还抽的话有道德方面的问题,其次他长得也不好,他长得有点像猪。」
晋替秋把背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他买了你八十万的鞋。」
陈英在前面叼着牙签,调整着导航,邱况继续咳嗽着:「您这样说的话,这个朋友好像还可以。」
唐先生有个优点,打钱时特别的快,在饭桌后半程他们谈到鞋的价格,成交价是八十五万,比起最初的预估价高了五万,一次性到账没有分期更没有贷款,回到家钱就已经到账了。
在卧室中,邱况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开始思考着这些钱用于正常生活能维持多久,在一个走神时感觉着有人在看着自己,下意识地往房间四周看,是一种第一时间的反射动作。
头部环看着室内,第一次感受到卧室的偌大,每个家具化身成了巨形,由上至下异变着俯瞰,昔日温馨的玩具熊,肃穆的风景画,仿佛长了一双双眼睛。
她在晋家的巧合已经够多了,多到无法忽视的程度,背后一定有着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