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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仅一年,陈慕言的妈妈便撒手人寰。
  因为陈慕言的妈妈在生病期间,经常念叨结算命大师给她批的命格,陈慕言便牢牢记在了心里,知道妈妈是被爸爸克死的,发誓绝对不步妈妈的后尘。
  在认识顾念安不久后,他便问了顾念安的八字,找算命师傅给两人合八字。
  虽然陈慕言有这个心眼,但他年纪太小了,根本藏不住话,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给了顾念安偷梁换柱的机会。
  在林琛看来,顾念安为了和陈慕言在一起,改换八字欺骗神明,是心术不正的小人。
  而在陈慕言看来,顾念安的所作所为,和他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父亲没什么两样。
  深知有过之无不及。
  他明明很小心要避开父亲的阴影,结果却找了个父亲的翻版,这让他不仅觉得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还气愤得想要砍人。
  曾经有多爱顾念安,现在就有多恨。
  于是,当两人坐下后,陈慕言冷着脸问道:“林大师,顾念安给我假八字这件事,我能告他诈骗吗?”
  陈慕言一句话,不仅暴露了对法律的无知,也显示出自己没什么文化。
  也是了,如果他懂法的话,不会还未成年,便跟顾念安同居。
  法律虽然不管玄学,但顾念安可不止犯了一件事。
  “批八字这种事情法官是不管的,”在男孩儿极其失望的目光中,林琛平静道,“但是他跟未成年的你同居,还把你赶出家门,让你差点寻死,你可以告他。”
  “这要怎么告啊?”陈慕言露出悔恨的表情,小声嘟囔,“我当时不应该生气跑出来,那是我的家,我应该把他赶出去。”
  “他和未成年的你发生关系,光这一条,他就得坐牢。”
  “坐牢!”陈慕言来不及高兴,狠狠拍了拧了下大腿,“可是,我是自愿跟他上床的,他没有□□我。”
  在男孩儿有限的认知里,只有□□犯才能告他入狱。
  “不管你自愿与否,你是未成年,他一个成年人,碰了你就是犯法。”林琛知道自己口条不行,打算寻求帮助,“我们把警察叔叔喊进来吧,他是专业的,你可以咨询他。”
  情绪稳定的人,本就容易令人感到安心,林琛又用实力证明了他的可靠,陈慕言对林琛既信任又感激,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答应:
  “好,谢谢你,林大师。”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里,乔予白时不时抬腕看表。
  眼见林琛和那个男孩儿越谈越久,他不由得焦躁又担心。
  在他眼里,虽然林琛年长2岁,但是无论经历还是阅历,都不如陈慕言。
  男孩儿还经常爆出意想不到的言论,他都差点招架不住,林琛能应付得了么?
  就在乔予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乔予白迅速转身,抢先一步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他喜欢的少年,只听林琛朝着他身后说道:“陈慕言想告顾念安,他不懂该怎么做,需要您的帮助。”
  “琛琛,他答应出庭指证顾念安了?”乔予白激动地拉住少年的胳膊,不敢置信道。
  警察叔叔却毫不意外,往门外走去:“好的,多谢你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警察叔叔出了门后,叫上一名同事,两人一起找陈慕言盘问详情。
  乔予白将林琛拉进屋内,关上门,两人坐在凳子上:“琛琛,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说服那个恋爱脑男孩儿,愿意告喜欢之人的?”
  听到“恋爱脑”这三个字,林琛抬眸看了乔予白一眼。
  小蘑菇至今还对乔予白有着对方是恋爱脑的刻板印象,因此听到他说别人恋爱脑,虽然陈慕言确实比乔予白还要恋爱脑,但林琛还是觉得稀奇。
  “怎么了,你看我干什么?”乔予白搓搓脸,以为脸上沾脏东西了。
  “没什么。”林琛被乔予白的反应逗笑了,“我算了他和顾念安的八字后,他便想告顾念安了。”
  “???”乔予白虽然十分迷信,仍旧觉得不可思议,“算命竟然这么管用?顾念安的八字是不是很差?”
  “嗯,他的八字克陈慕言,”林琛又看了眼乔予白,“也克你。”
  “咳——”乔予白顿时心虚不已,“都陈年老黄历了,就不要再提啦,而且,我早拉黑他了。”
  “我可是很听你的话的。”乔予白又补充道。
  “嗯,你很听劝,很……”
  乖。
  怕被年长的乔予白骂,林琛把最后一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他们两人虽然年龄差比较大,但在一起时,年纪小的林琛反而更像是年长者,快三十岁的乔予白,说他十三都嫌大。
  “很什么?”乔予白很自然地拉过林琛的手,轻轻捏着少年修长的手指,“不要话说一半,让人着急。”
  林琛垂眼去看被乔予白握在掌心的手,试探地往回收,结果却被对方抓得更紧。
  小蘑菇只好放弃反抗,回道:“你很好。”
  “谢谢夸奖,你也很好。”乔予白扬起唇角,笑眯眯地看着眉清目秀的少年,“我们琛琛还很厉害,不仅救了一条人命,还助力惩治罪恶多端的顾念安。”
  “我……”林琛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只是误打误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