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来后,不等乔予白问什么,医生先说道:“看起来有些轻微脑震荡,不严重,但是最好留院观察一下。”
脑震荡?
乔予白看向耷拉着脑袋的乔文轩,忍下满腹疑问,对医生道:“好,我这就给他办住院手续,那他流鼻血不是上火吗?”
“不是,”医生道,“头部受到撞击后,没有及时躺平休息,所以才流鼻血的。”
乔予白一听,终于忍不住去问乔文轩:“你吃饭的时候磕到头了吗?怎么没听你说?”
“吃饭时,”乔文轩托着越来越沉的脑袋,含含糊糊道,“没有磕到头啊。”
“那是什么时候磕到的?”
医生见乔予白一副不问出答案不罢休的架势,又看看柔弱可怜的乔文轩,说道:“有什么话等去病房再问,赶紧让他躺着去吧。”
“哦好。”乔予白扶起娇弱的侄子去找病房。
等安置好乔文轩,护士来给他输上水后,乔予白却又不着急问了。
反正人在这里也跑不了,不如先好好休息。
哪知乔文轩躺了没一会儿,自己却忍不住招了:“我压根没磕到头,就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和一个同学有了点摩擦,小叔叔,这个医院的医生是不是医术不行啊?”
“说什么呢,这是三甲医院,怎么会医术不行?你和同学有什么摩擦?你们打架了?”
深知乔文轩那三脚猫的功夫,谁也打不过,乔予白不等乔文轩回答,便下了定论:“铁定是你挨打,你还真是出息了,在学校被人打了,还打成脑震荡,竟然能忍住不告状。”
“我才不是被他打成的脑震荡。”要在平时,为了面子,乔文轩铁定是不愿意说的,但这时候他意识不太清楚,不由得什么都往外倒,“那人最多揍了我两下就被拉开了,我都没感觉到疼,要是这样就能被他打出脑震荡,他是绝世高手,还是我是纸糊的?”
“他是不是绝世高手我不知道,但你确实是纸糊的。”乔予白无情吐槽,“你忘了你小时候的外号叫柔弱大小姐嘛?”
乔文轩作为独生子,大概家里人太娇生惯养了,导致他动不动就生病,体质非常娇弱。
家里人又迷信,为了让他健康些,一直让他在后脑勺留了条长辫子,直到小学毕业才剪掉。
不仅家里人,就连同学也会称呼他是娇气的“大小姐”。
“可那是中午的事情,到现在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要是当时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拖到现在?
乔文轩想起来当时也流鼻血了,倏地消音。
“怎么会什么?怎么不说了?”
被乔予白一个劲儿逼问,乔文轩只得道出实情:“我那时候虽然也流鼻血了,但是很快止住了,也不像现在这样头晕得厉害,还有点恶心。”
脑震荡是即刻发作的病症,乔文轩比一般人还要差的体质,确实坚持不了一下午没事。
乔予白便信了不是中午打架导致的:“那就是你刚刚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哪里了,你是不是怕牵连到喜欢的那个女生,所以才瞒着不说的?”
“没有,刚刚吃饭的时候一点事都没发生。”乔文轩怕乔予白冤枉心上人,绞尽脑汁想为对方开脱,但想来想去都没找到好的理由,于是问道,“小叔叔,你说那种求来的符箓,是不是可以保佑人平安不生病什么的?”
“当然可以了,不过那种符箓不好求,怎么,你想让我给你求一个啊?”乔予白为了让乔文轩说出实情,故意诈他,“也不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磕到头的,我就去给你求一个。”
乔文轩听完却是沉默了。
他一直以为林琛是在耍手段骗他,没想到竟然给他了一个真符箓。
他不仅不领情,还把那个符箓弄得皱皱巴巴……
乔文轩胆战心惊地问:“要是对那种符箓做了大不敬的事情,会受到惩罚吗?”
乔予白十分疑惑:“什么大不敬的事?”
“就是弄皱什么的……”乔文轩越说声音越小。
“???”乔予白像看白痴一样看乔文轩,“谁会没事去毁坏符箓,不想活了吗?”
乔予白这话当然是夸大了。
毁坏符箓并不会折寿,只是会倒点霉,再加上被神灵拉黑,得不到保佑而已。
但这对于信奉神灵之人来说,跟判死刑差不多。
乔文轩不懂这些,当即被吓得脸色苍白:“这这这这会死吗?”
“当然……”乔予白瞥见乔文轩脸色不对,迅速改口,“不会。”
他很了解这个大侄子,知道对方不怎么信这些。
将两人的对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后,问道:“你干嘛突然提起符箓?难道是那个梦莹给你求了什么符吗?”
“不是。”乔文轩不懂这些,怕受到神灵的惩罚,坦诚道,“是林琛送我了个平安符,我不要,他还偷着送给我。我以为他没安好心,发现后立马还给了他。我当时太生气,不小心把那符箓给捏皱了,小叔叔,这是不是会受到什么惩罚啊?”
乔予白问:“什么样子的平安符?”
“是一个叠成三角形的符箓,白色的。我见符箓都是黄色的,就以为是假的。”
“只要道法高深,什么纸都能画符,不一定要黄纸。”乔予白松了口气,“问题不大,你问问林琛在哪儿求的,挑个日子去跪拜赔罪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