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爸,妈。”
要是知道那人手里有刀,白斯年可能真不敢猛冲上去。
但当时那情况谁能想到啊,他只是想让那人放开边瑞而已,谁知道最后被捅了一刀。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白妈妈说到这里依然心有余悸。
“斯年,你醒了!”周樱子的声音回荡在病房:“斯年爸爸,斯年妈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后期所有费用我来出,孩子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全部满足!”
“我只希望以后你们离我家斯年远一点。”白妈妈毫不客气的说。
在她的印象中,上一次自己儿子被学校领导“禁闭”,就是跟她家儿子一起搞什么视频的事,这次又是跟她儿子在一起,都伤及到生命了!
总之,就是要离他们远一点!
“妈……”白斯年无可奈何的喊道。
他还想再多说几句,可他一开口,伤口就被拉扯得很痛,只能尽量少说话。
“对不起阿姨,我会好好照顾白斯年,直到他痊愈的。”边瑞态度诚恳,这还是白斯年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愧疚。那成天不可一世,就算道歉也都像是敷衍的边瑞,今天竟然为了他而真的感觉很歉疚!
白斯年总觉得自己有点贱,明明身体都这样了,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心。
白斯年爸爸沉声问道:“那个凶手呢?”
周樱子赶紧解释:“已经被警方控制了,你们可以起诉他!我可以作为证人出庭作证,让他多赔点钱多关一段时间都是可以的!”
“再说吧。”
白斯年爸爸是不可能随便放过一个伤害他儿子的凶手的,就算周樱子不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白斯年的爸妈一直守候在床边,边瑞都没有机会好好跟白斯年说几句话,边瑞妈妈就催着他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看他。
白斯年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非常脆弱。
边瑞跟他简单道了别,还是不放心,打算第二天早点来看他。
没想到新年第一天,就在医院里躺过去了,白斯年脑子晕乎乎的,一直在睡,睡醒了就吃饭吃药,想玩一下手机,眼睛大脑都会很不舒服。
比身体疼痛更致命的就是,无聊。
他真的无聊到爆。
爸爸去上班了,妈妈今天请假陪他,明天再轮到爸爸请假照顾他,双职工家庭真的很难。
“妈,我想喝肯德基的粥,附近有卖吗?”白斯年现在很多食物不能吃,吃点清淡的就只能想到这个了。
白斯年妈妈立马起身:“有,附近有一家,我现在去给你买早餐,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暂时没有了,”白斯年躺在病床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妈,你快点回来。”
他不想一个人躺在这里,好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病房的门开了,他依然维持着妈妈离开时的动作,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
“妈,我又不想吃粥了。”
“我想吃小时候你给我炸的猪耳朵,嘎嘣脆好好吃……”
没有回应。
“妈?你干嘛不理我,那我还是乖乖喝粥吧。”
白斯年无聊死了。
“可我给你带的是西湖路那家的小笼包和豆浆。”边瑞清冽的声音响起。
白斯年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既激动又觉得丢人,怎么刚刚那种撒娇的样子被他看到了!
边瑞将早餐放到桌边,走到床头,俯视着一动不动的白斯年。
妈的,就连居高临下俯视我的样子,都能这么帅,白斯年心里不争气的想。
“扶你起来吃?”边瑞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人,而不是询问人。
“嗯。”白斯年眼神在偷瞄了几眼边瑞后,移向了天花板。
边瑞弯腰将他慢慢扶起来,再用枕头垫在背后,方便他靠着,“吃这个吗?还是吃你刚刚说的,粥?”
白斯年怎么可能不吃他带来的早餐!
“吃这个。”
边瑞拿起豆浆和一袋包子过来坐到床边,他拿着签子递给白斯年,白斯年费力的抬起手,叉了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动作慢得像是开启了0.5倍速。
当他准备叉第二个的时候,边瑞从他手里夺过签子,帮他叉了一个小笼包,喂到他嘴边。
白斯年顿了几秒,才张开嘴,吃了进去。
这哪是吃小笼包啊,这分明是在吃蜂蜜!甜死了!白斯年心里开出了漫山遍野的花儿。
“昨天还没好好谢谢你,害你受这么重的伤,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边瑞道。
白斯年幸福得快冒泡了,不过他口头上还是很客气:“一家人不说俩家话,不管谁欺负你,我都会上去跟他拼命!那个男人算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边瑞突然垂眸轻笑了一声,他将豆浆的吸管塞进白斯年嘴里。
“以后别做傻事。”边瑞又喂了他一个小笼包。
就这样一口一口,喂完了早餐。
白斯年突然感觉,他和边瑞的关系好像更近一步了。
这一刀,真值!
这时,白斯年妈妈拎着肯德基的早餐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边瑞在收拾垃圾。
“阿姨好。”边瑞喊道。
白斯年妈妈一看,“斯年,你吃完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