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惨叫:“妈的,谁手劲儿这么大揪我耳朵!”
粉毛捂脸惊慌失措:“哪个不要脸的臭傻逼打我脸,尼玛我晚上直播还要露脸的!”
有人偷笑:“直播美颜把你整得亲妈亲爹都不认识,你还怕这一巴掌,笑死兄弟也要偿命的。”
粉毛:“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被打你可高兴是吧?你个丑八怪丑人多作怪!”
“说谁丑八怪,你个臭娘炮!”
粉毛脸上的巴掌印被气得更红,叉腰骂他:“臭娘炮怎么了?臭娘炮也比你这直男挣得多,瞧瞧你那穷酸样!”
……
场面一度混乱,绿毛躲人群后大咧咧打电话,音调高高扬起,气势可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左二狗,姓勒的,你有种带人过来xxx区xxx街幸福小区!我老大是黄三,黄三你听说过没——”
黄三一巴掌削过左二狗的脑袋,咬牙切齿把手机抢过来挂断,紧接着将手里的烫人山芋给关机,“左二狗!你他丫的是不是傻逼啊!你让对面人过来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骂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削脑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
左二狗低头,结结实实挨了一顿削,嘟囔:“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呢,而且没说具体哪一栋呢……”
黄三气得急火攻心,骂得口干舌燥,“你爹妈取得什么破名儿?你就是头猪也没这么蠢吧,你这么威胁他,他不会报警?!!”
左二狗像是听明白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吭声。
黄三舒畅气,也没有一点将手机物归原主的意思,使劲儿拍桌让吵架的几个人安静,忍着痛粗糙的手心拍得通红,随后拧出狰狞笑脸对着宋阮和路垚,“两位朋友,我们扯回正事,陈九就得在这儿先把钱挣回来,不然你报警也没用!你当我黄三出来混没点关系傍身吗?!”
陈九胆子大了些,硬气拒绝,“我不答应!你们就是一帮骗子!”
粉毛气死了,脸上的妆容因出汗脱妆,指着陈九鼻子一顿臭骂,“谁骗你了?!中介跟你说过躺着就能挣钱,你现在不是躺着就能挣?你自己不脱裤子关我们什么事儿,还敢说我们骗子!”
身后一众应和,“对啊,谁骗你了,咱们一分钱没拿,你过来包吃包住还得倒贴呢,上班还没到一天呢就想着做美梦旷工呢。”
对方的歪理振振有词,自有体系,乍一听还没毛病,陈九瞠目结舌,“我全部的钱都给你们了!!”
黄三一脸坦然,“包吃住不要钱,天上掉下来的?你那点三瓜俩枣我们还不惜得收呢,全被你亲戚给拿走了,蠢货。”
一提到二表舅,陈九脑袋像是遭受一道惊天雷劈,表情泫然欲泣。
粉毛瞄了眼,双手抱臂毫不客气,音调尖锐,“你干什一副吃亏了的丑样子,大男人哭什么哭,真丑!”
陈九听完想窝墙角的没出息念头强烈。
之前和粉毛争锋相对的蓝毛冲黄三埋怨,“谁让你收个农村来的,一点世面没见过,麻烦死人。”
一句话似长矛戳中粉毛心窝,“农村出来的怎么了?!林鹏你城里人不照样没我挣得多。”
陈鹏不屑地切了声,“那当然,你干的行当我们正常人干不了。”
“别他妈吵架了!!”黄三刚平复的心情被他们俩左一句右一句闹得头痛。
他一声令下,“左二狗!给我关死门!”
绿毛应声,忙不迭去关大门,一声“咔哒”的清脆响,保险锁死。
黄三歪头冲他们三笑得极其难看,“不好意思,既然陈九不愿意干的事儿,你们作为他的朋友,这时候直接帮他做完,我们就此一笔勾销。”
这俩人的模样比房子里的演员加起来还要好看十倍不止,视频若是放在海外,一定能比现在大挣好几倍!
宋阮懵了慌了神,脑袋直发凉,脚步下意识后退半步。
路垚震惊三连,“你说什么玩意儿??”他没想到这一窝窝精神小伙真能闹这么大,看戏的心态逐渐转变严肃,放在裤兜的手偷摸动作。
绿毛眼睛比谁都尖,转身就发现路垚的小动作,猴子一般灵活的身影悄无声息往前一夺,正在报警的手机转眼间落在他手里。
靠!路垚暗道不好,三个人面面相觑,懊恼来之前就应该报警的。
陈九心里哭死又后悔,他的本意是让宋阮来救自己,结果变成把朋友一起拉下水。心里不断埋怨自己,想着便用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声音清脆有力。
小麦色的脸颊下是一个偏肉色的巴掌印,他打完自己一张脸比哭还难看,嗓音带着哭腔,“哥啊,是我我害了你。”
宋阮手心不停出汗,心里咚咚咚直打鼓,再急也不怪陈九,强行镇定安慰他,“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他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希望靳越舟在身边,巨大的紧张和危机感从脚底跟袭遍全身。
粉毛拧眉,“他俩又没签合同,这么干违法吧。”
视线欻欻欻射在他身上。
三个人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路垚心里总算有了点希望,“对啊,这犯法啊!”
黄三阴恻恻的眼神瞪了粉毛一眼,“有你说话的份儿?”
路垚深呼吸,趁他们又开始混乱,声音从齿缝发出,问宋阮和陈九,“你们俩打过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