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和靳越舟的相处他们看在眼里,一个每天呵护备至,把人当眼珠子似的疼,放在亲兄弟之间是正常,若放在其他身份,虽奇怪,但架不住两人关系好啊!
吴佳瑞对这件事没怎么发表观点。
而宋阮即使听完解释,仍旧掩面,丧丧的,情绪不好。
心里反复挣扎,他突然振作起身,大喊一声:“不行!”
张伦和吴佳瑞更茫然,异口同声问,“什么不行?”
“首先我是直男,其次我还是直男,最后,”宋阮略路拖长尾音,煞有其事道:“成年人适当保持安全距离是必要的。”
吴佳瑞挑眉,笑了笑,“你要和靳哥保持距离?”
宋阮郑重其事点头。
连身边人都认为他们的关系不清白,更何况外人。今天是铺面而来的直白厌恶与恶意,那明天呢,以后呢,没有当面也会有背地的,就像白米饭里的鱼刺,看不见但扎人。
对外界,宋阮不是很重情绪的人,最近接连发生的事让他脑袋一团浆糊咕嘟咕嘟,李子昂、冯韦轩,后面还有谁。
冯韦轩不知何处的嫌恶让他心里难受,脑中反复周旋靳越舟三个字,贸贸然决定,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毕竟,按照原剧情,靳越舟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早点理清关系。
某种看不清摸不清的东西,突然袭击宋阮,让他心脏闷闷涨涨,鼻尖连着眼睛同时发酸,难受。
吴佳瑞几次想开口,看宋阮全身笼罩低落情绪,也不是滋味,终是开口劝解,“这件事和你是不是直男没联系,别人脑子的想法我们管不到也没必要管,如果仅仅因为别人的议论和看法影响你和靳哥这么多年的关系,我只能说非常不值得。”
张伦赞同,“老吴说得对,冯韦轩那类人你根本不用在乎,他就一整个大变态!我们正常人和变态的心理能一样吗?不能啊!清朝老古董都没冯韦轩封建,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有什么可激动的,这玩意儿又不分高低贵贱。”
两人一唱一和劝解,话进了宋阮脑子,没一会儿又全出去了。
吴佳瑞了然这类事只有旁观者清,只能靠宋阮自己想明白。
等至深夜,宋阮心里事多,精力在白天耗光,翻了两个身昏昏沉沉睡去。
可张伦辗转反侧还没睡,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提溜提溜转,心里放不下事,再次翻身把手机摸出来,眯着眼打开微信找到吴佳瑞,【今天这事儿真不和靳哥说?】
消息发出去,另一张床帘闪现微弱的手机光亮,【?宋不是不让你说吗】
张伦:【可靳哥总得知道吧】
吴佳瑞忘了他们寝有靳越舟小粉丝,宋阮的生活事无巨细只要知晓立刻发给靳越舟,盲目崇拜得简直没有道理。
他以前问过很多次张伦原因,毕竟大家专业不同,领域崇拜也不对口,大学接触不频繁,怎么就对靳越舟就死心塌地的,张伦一个大男人藏着掖着不肯说,一根筋比谁都轴。
吴佳瑞:【。。。。劝你别说】
张伦:【为什么?熊猫疑惑.jpg】
吴佳瑞:【?你怎么越看越像靳越舟小弟】
对面很久没回,就在吴佳瑞以为对话结束时,屏幕跳出消息,【我想当啊,靳哥不收。】
吴佳瑞:【。。。。。】
行吧,他服了。
吴佳瑞在对话框内删删减减,最后发出:【你靳哥脾气有点暴,你现在告诉他这件事,能立刻从北区跑南区找宋阮问清楚。】
张伦:【脾气暴躁?我看还好吧】
吴佳瑞:【。。。。反正你不用急,晚点再说也不迟。】
吴佳瑞打算关手机睡觉,对面临了又发来消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懂,晚点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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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常过,建筑院接连大小周测验,俗称魔鬼周,设计作业成堆,院里学生忙得日夜颠倒,咖啡当水喝就为了出图,通常是忙完了一件事手边还剩一大堆。
靳越舟就是在如此繁重的学业中兼顾一些杂七杂八的兼职,还得挤出时间找宋阮。
室友王腾、张越看靳越舟一张图接一张图画,不慌不忙搞定全部,游刃有余,两人羡慕到流泪,只得苦逼继续画图。
唯独秦安羽既不看书也不看稿,机械键盘的噪音持续不停的打游戏,电脑是上大学起就配备的整套高标大屏台式机,头上罩着最新款的耳机。
王腾、张越被他影响也不敢多说话,只能冲着嚣张肆意的背影翻白眼。
一场游戏结束,秦安羽不是没感觉到舍友对自己的轻视,他无所谓。他不喜欢建筑,为了证明自己能继承家业,求着母亲让自己破格录取。
可上了大学,秦安羽看见图纸就头疼,不过他无所谓,毕竟对他来说,大小测验没及格影响也轻如微末,别说院长,就算是校长,他爸妈早打好了关系。
秦安羽在校外有房子,若不是这几年旷课太多,学分没够,影响大四出去实习,爸爸强制让他住校上课,他才不愿意住校。
任何人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他秦安羽不用费力,从名校到工作,轻而易举,没什么得不到。而靳越舟这类人,能力出众,上至院长下到任课老师,没一个不看好靳越舟。
在他眼里却如低微的蝼蚁无异,拼死拼活就为得到一个名额,参加项目、赚外快,都是入不得他眼的不体面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