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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要完蛋。
  路垚眼神随意逡巡两回就明白其中肯定有事,起身上前大大方方打招呼。靳越舟的眼神这才移开视线。
  宋阮没听清他们说什么,没几分钟就重振旗鼓,恢复自信。
  真是奇了怪,自己本来就没做错什么,靳越舟倒一副像来捉奸对象的派头。
  两人没聊几句,路垚说坐着聊。
  靳越舟一言不发走向前,没坐下,站在宋阮身后,高大又黑压压的影子完全将宋阮遮挡住。
  宋阮没回头,白皙的脖颈弯成漂亮的弧度,雪白如玉的手指依旧放在饮料罐身。
  路垚见气氛仍然凝滞,抬手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刚要开口,靳越舟抬手捂住宋阮双耳,眉心紧蹙,脸色依旧冷硬,“耳朵不难受?”
  乱哄哄的噪音骤然减弱,一双掌心明显粗糙的大手包裹住耳廓,些许温热从中传递,耳垂因突如其来的触碰开始发烫。
  宋阮莹润的眼睛微微睁大,像笨重的老式电脑重新开机,迟缓了好一会儿才启动显示,随后慢吞吞回答,“不难受。”
  靳越舟小时候碰着噪音大的地方就爱捂着宋阮耳朵,只因为宋阮奶奶提过一句他耳朵受不得惊。
  但那是六七岁,宋阮才做手术没几年,老太太恨不得把自己放手心里捧着生怕摔了碰了。
  路垚看清靳越舟的动作,突然恍然道:“太吵是会对……”他没敢直接说明宋阮的耳疾,顿了顿后神情十分抱歉,“有影响?不好意思啊宋阮——”
  “没事没事,其实没什么影响。”宋阮摆手解释,随后反手抓住靳越舟结实的手腕,一下子居然没给拽下来!
  两只手像铁一般紧紧贴箍在宋阮耳廓处,精干的手臂一层薄汗滑腻,任凭他如何暗示靳越舟都纹丝不动,白净的脸侧跟着沾染温度。
  宋阮的心虚早在靳越舟靠近时就消散地一干二净,知道他是故意不挪手后更是开始不断在心里臭骂。
  好在没一会儿功夫路垚点的烧烤差不多熟了,老板端盘子上桌。
  靳越舟自然松开手,嗓音低沉磁性,“付账了吗?”
  宋阮耳根子被捂得发热,捏了捏烫意明显的耳垂,“还没。”
  靳越舟略微扫了眼桌上的菜,皱了皱眉,甭管绿色韭菜还是白色包菜,各样菜式全被刷上一层层厚重鲜红的油辣子、洒了孜然沫子。
  路垚看出靳越舟的意图,忙拦手道:“我请客我请客!难得聚一次,宋阮也好长时间没来过动漫社,咱们就当叙个旧。”
  靳越舟眉峰冷意,眼神锐意,“没事,难得聚一次,我来请,我进去再挑点。”不容路垚拒绝,他便几步离开只留下进店时挺阔的背影。
  最后一丝暮霭沉落消散,夜色尽显,东边几颗星星乍现。
  路垚轻挑眉头,半晌才开口,“靳越舟真是一点没变,前两年我几次约你吃饭,他也是抢着买单。”
  宋阮淡粉的指尖开始无聊抠易拉罐扣环,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他就那德行,脾气就是有点臭。”
  兜里有两个钱就开始爱往外面蹦。最后一句宋阮没说出来,在心里默默吐槽。
  “其实还好。”路垚似乎不在意,拿了串韭菜给宋阮,不经意提了句,“这次毕业晚会你来客串吗?这学期结束咱俩老成员都得退了。”
  宋阮用筷子把木签上的菜在怼在碗里,点头答应,“都行。”
  烤串上的辣椒油是店主特意研究调制的,闻着香吃着辣,宋阮刚吃两口,舌尖沿着喉咙阵阵发麻,辣意瞬间冲上鼻尖。
  饮料拿出来太久,冰度只剩下两三分,灌了好几口才勉强压下去麻辣的舌尖。
  靳越舟回座位时在宋阮面前放了瓶冰牛奶,瞥了眼他通红的唇角,不轻不重说了句,“不能吃辣就别吃。”
  宋阮梗着头继续用筷子夹了根韭菜放嘴里,“你才不能吃!”
  厚重的辣椒油混着食物吞咽进喉管,又是一阵麻意,吃完后张嘴小声嘶气,就是不看靳越舟。
  路垚对宋阮开玩笑道,“你当时提醒我重辣,我还以为你现在练得能吃辣,特意让老板多放点。”
  宋阮莫名的胜负心升起,“我当然能吃!”
  说着便拧开牛奶喝了一大口,冰凉香醇的液体顺入喉管,嘴唇被辣得微微肿起,色泽红艳,清澈的眼睛蒙上一层润润的水雾。
  就在他还想继续吃的时候,靳越舟迅速拆了双筷子,把剩余的菜夹起一口吃了。
  “你能吃个屁!”
  靳越舟吃完后面不改色,抽出两三张纸巾,动作略微粗鲁地往宋阮的嘴唇擦。
  粗粝的纸质磨得宋阮嘴巴难受,“啪”的一声,一巴掌用力拍开他手,瞪他一眼,别过头又开始不搭理靳越舟。
  路垚把两人熟稔的互动看在眼里,靳越舟旁若无人的举动有点暗地朝他宣誓主权的意味。
  老板之后又上了一盘微辣的烤串,边上还加了油炸的香蕉,炸的酥脆的面包糠上面裹了一层厚重的白色绵糖。宋阮见到油炸香蕉眼睛发亮。
  靳越舟直接拆了双新的筷子,上手把面包糠上的糖粉抖落一半,操作熟练。
  宋阮不高兴,心里更窝火,一张嘴开合速度极快,“靳越舟你别太离谱!自己不吃甜还不许别人吃!”
  靳越舟不理会,手上动作也一刻不含糊,“半夜闹牙疼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