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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打尖儿还是住店?我们福来客栈可是百年老字号,热水全天供应。”
  面对殷勤备至的店小二负责处理杂事的暗一正准备说出要四间就被暗九和暗十抢了话头。
  “一间上房,两间下房。”
  旁边的账房先生手疾眼快直接拨起算盘来,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起,暗一只觉得这两人的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了,但他沉默着没说出反驳的话。
  于是吃完皮薄肉嫩,鲜甜味美小馄饨的两人在暗卫的领路下上了二楼天字一号上房,房间分两大部分,待客区和睡卧区,两人的衣物已经熏好放入衣橱,红木雕花大床上的被褥也被尽数换成两人熟悉的高床软枕。
  窗户大开,橘黄的光线照在瓶口的兰花上,折射的光影尽显雅致。
  空气中清新淡雅的兰香越发浓郁了。
  泽欢坐在床上拉下床帏,红绸交织着金丝银线模糊了他俊秀的容颜,半遮半掩间能看到白皙精致的侧脸,乌发如瀑布倾泻而下,看不清捉摸不透,一举一动却有暗香浮动。
  空气似乎都粘稠了起来。
  闫奕独坐在外面椅子上倒了一杯热茶,自饮,目光盯着在窗沿的兰花,清心。
  隐隐的水声传来娇嫩的兰花随风摇曳,耳目聪敏的习武之人眼睛闭上了,耳朵却细细捕捉着每一丝急促的喘息,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混杂着呓语般的低喃,倾诉着无法舒缓的情愫。眼睛看到的是娇艳欲滴的兰花,心里念的是狐狸般狡黠的凤目,此刻应该含着一汪春水期期艾艾的凝望着他,白皙如雪的肌肤泛着粉意诱人品茗,迤逦的画面越发分明,热茶变了凉茶却毫无解渴的作用。
  他想,该去投诉客栈不隔音,才让他如此备受折磨,而同一间卧房又哪里有隔音的墙壁呢。
  第二日天还没亮客栈门口就蹲了个人,巡视的暗一隐在暗处盯着这鬼鬼祟祟,缩头缩脑的人。
  即使已经入夏清晨露水重,狗儿双手插进袖口才能勉强抵挡寒风,他摸了摸胸口的请柬耐心等着客栈开门。
  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把请贴送到那位贵人手上再赔礼道歉。
  客栈还没开,门口渐渐聚集起了一些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乞丐。
  乞丐们手拿破碗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缺了一颗牙的老乞丐疑惑地问,“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跟我们一起在客栈门口讨食?这块儿地是洪帮罩着,不请自来可是要吃苦头的。”
  “谁跟你们臭乞丐一道!”狗儿脸气的满脸通红,横眉倒竖好不神气,“我是为我们老爷办事。”
  “吱呀”一声门响,黑漆木门从里面取了门栓走出来一身穿绫罗绸缎的中年人,他看着这场面摇摇头对老乞丐笑骂道,“赖头汉让你别多管闲事,你看好心被当驴肝肺了吧!”
  提着木桶的店小二从门槛跨出一步,乞丐们依次排好队等着领粥。
  “啊,是你王太守家的小厮?”
  狗儿瞬间仰起脖子。
  “我记得是叫哈巴狗?”
  众乞丐哄堂大笑。
  狗儿气得直哆嗦却不敢说什么,出来的是来福客栈的东家,看着是年过四十的普通读书人,实则和黑丨道白道都有些交情,不管是与异族的商道还是边塞的驻城都有福来客栈的分店。往日不会在店内久住这次是为了去隔壁沧州的舞林大会才在城里呆的久了些。
  他忍气吞声地弯腰把请贴递给这人请他转交并细致描述了一遍对方的车马,“董先生,请一定送到贵客手上。”
  董龙钟施施然抬手接过,店小二机灵地在东家耳边低语。
  天字一号上房住的是为模样清俊的公子,出手阔绰,侍女护卫都是好手。
  既然是给陛下的请帖那他就得接下排查一遍是否有被下毒。
  暗一放重脚步引得僵持着的几人回头。
  “你是赶马车的!”狗儿惊喜地叫出来,“不知道您主家贵姓?”
  “闫。”暗一面无表情的念出陛下给自己捏造的闫姓。
  “我家少爷邀请闫公子参见赏荷宴。”狗儿想起在街上看到的那双手觉得叫公子比较合适。
  董龙钟适时把请帖递了过来,暗一接过转身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城门打开,在城外露宿一晚的宋清寒、梅无许、暗二三人踏着晨光的第一缕清辉进了常州城,并直奔福来客栈。
  刚开张的来福客栈马上迎来了一单大生意,三间上房。
  也是稀奇,短短两天时间二楼的六间上房竟然住满了。
  并且三间客人都姓“闫”,莫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可看面相也不像啊。
  王太守的府邸高墙青瓦环境清幽,扫撒的仆人早已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把门口的石狮子擦得锃亮,门前也要一尘不染免得败坏老爷当值的性质。
  往日都是大门紧闭让普通百姓看不到一丝内里的风景,而今为了少爷的赏荷宴大门开了。
  王府门口也停满了马车,拱手送礼的络绎不绝,如果挂红绸放鞭炮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对方娶妻呢。
  与之交好的大户人家少爷小姐表面笑盈盈内心不断腹诽。也是由于当今大力提高女子地位,往日被教导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也被家里允许到处走动,地位虽然不能与嫡子相比却也拥有了些许话语权。
  虽是车马众多但最出挑的还是顶顶的神驹乌云盖雪,而这千里马竟被用来驾马车,懂行的人不住的处在乌云面前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