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
梅无许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正想去胡家寨里找几只鸡或者兔子, 她还没说话就见宋清寒向空中扔了个石子,不一会儿一个圆滚滚的白鸽掉到了她手心。
一瞬间她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摸了摸鸽子身上柔软的毛毛,她捂紧可怜的白鸽气势汹汹,“鸽子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鸽子。”
“我是看鸽子脚上有红绳……”
马车内听着外面一口一个鸽子的暗二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她揭开帘子就看到熟悉的白鸽被细线五花大绑,密信已经被那两人拆开了。
“安姐姐你看!”梅无许扬起手上的纸条对暗二笑着招手, “上面说常州福来客栈,会不会是胡家寨的外面的庇护者要山匪们替他办事?”
“官匪纠葛吗?”宋清寒低头沉思。
暗二沉默着解开被绑着的白鸽, 盯着它圆滚滚的肚子冷气直冒。
宋清寒狐疑地看着这位医谷的安姑娘, 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现在还对信鸽格外在意。
难不成这信鸽与对方有关?
“安姐姐是不愿意伤害这只白鸽吧, 真善良。”带着莫名滤镜的梅无许托着腮用亮晶晶的视线看着对方。
“只是在想这只鸽子的体重有些影响它的健康。”暗二看向梅无许目光带着一丝柔和,她还记得对方被暗一拎着衣领的场景,五年没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看着与来历不明行为动机不明的女子聊得热火朝天的师妹宋清寒皱着眉,江湖险恶,他怎么放心没什么心眼的师妹一个人下山闯荡。
这次剿灭匪寇的任务还是对方悄悄跟了他一路,他才无奈带着对方的。
“那它要减肥吗?”梅无许戳了戳鸽子的小脑袋,语气迟疑,她好像看到对方黑豆般小眼睛里满是委屈。
“师妹……”宋清寒无奈低叹。
兢兢业业赶马车的暗一还不知道他传的密信已经暴露,他正努力无视非要和他挤在车轼上还叽叽喳喳的闫晨昭。
下山过后道路宽阔了许多,满眼郁郁葱葱的山林没了,越离城里远越是地广人稀,走了五里多地才看到了零星挑着扁担面带笑容的百姓,应该是赶集回家的人。
这幅场景是养在金窝银窝里的闫晨昭不曾见过的光景,即使百姓们穿着粗布麻衣有的甚至穿着破了的鞋子但从内心发散的满足骗不了人。
都说能从最底层的百姓身上看出一个王朝的兴衰。
闫晨昭已经迫不及待进城了,“小一,还有多久才能进城。”
这已经上对方问的地五次了,暗一目视前方用同样的话术回应,“快了。”
闫晨昭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问了,这下闫如萱也揭开帘子出来了,出来时还把帘子拉了拉确保一丝风都透不过去。
于是小小的车轼上挤满了五人,是路上碰到车夫都会震惊回头的程度。
“萱儿,你怎么出来了?”闫晨昭疑惑地望向从小娇养的妹妹,没道理放着马车不坐来吹风。
闫如萱目光游离总不能说马车里的氛围太奇怪她坐不住,其实刚开始还好睡醒的闫公子开始看厚厚一沓家书,暗一安静的磨墨在一些间隙时间与她下棋。
没想到对方的棋艺也是不凡,半炷香时她就漏了破绽,眼看她就要落败闫公子竟放下家书来帮她。
然后两人就开始下了起来,一黑一白各占半壁江山,其间杀机尽显分毫不让,棋局上厮杀地厉害偏偏两人面容闲适还话着家常。
从晚上吃什么,芙蓉花香味的软膏是否喜欢,再到怎么成武林盟主。
话题十分跳跃她最开始还能接住话到后面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武林盟主?她只知道舞林大会在每十年举办一次,最近的盛会在今年六月,举办的地方在沧州,闫家是主办方之一。
成为武林盟主号令众门派组织一场声势浩大地攻打魔教计划是往年的惯例了。
那曾想对方问了句,魔教要是在舞林大会上攻打武林会怎么样,她回答不出来,在闫家的记录里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紧接着她就见暗一突然握住了闫公子的手,闫公子看了她一眼,她就识趣出来了。
“我出来透透气。”闫如萱对二哥笑了笑坐在对方专门让出来的车轼上,最终还是没把恩公可能是魔教中人的猜测说出来。
在她看来正道有坏人,魔道又为什么不能有好人呢?
马车内闫奕握住泽欢的手慢慢把对方虚握的手指一根根展开,白皙泛着粉的掌心一颗圆润的黑色棋子正静静躺着。
“嗯,出千?”闫奕挑眉,看着笑盈盈完全不知悔改的泽欢,修长的手指握住对方的手腕也不用力就轻轻搭着。
“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出千,不是吗?”泽欢身体前倾,语气冷淡,视线却如火热的钩子一寸一寸巡视着闫奕俊美的五官。
闫奕喉结滚动能感受到对方越发放肆的目光,再看下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被扒了,他语调干哑快速喝了一口茶水遮掩,“可还是被我发现了。”
“是啊。”泽欢按住闫奕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又在对方胸口处点了点,“所以里面有我喜欢的芙蓉软膏吗?”
意有所指的话无不是在刻意的撩拨,闫奕看着衣衫整洁端方如玉的泽欢,“有软膏,也有一瓶春风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