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拿了毒药与解药喂给他们就行……”
老人话没说完就靠着门咽气了,嘴上乌紫七窍流着黑血,显然中毒而亡,单膝跪着的十人没有对马上要吃下毒药产生丝毫想法。
闫奕抬手让这十人起来,这十人就像点了自动跟随一样按身高从小到大依次跟在闫奕身后,他跨过老人还温热的尸体进了没一丝阳光的房间,里面五十多具尸体堆叠宛如人间炼狱。
偏偏墙角的解药与毒药整整齐齐摆放着,红瓶是毒药白瓶是解药,闫奕扯了扯嘴角何其讽刺。
他把所有瓶瓶罐罐打包好带着这十个小鸡崽子就往皇宫赶,当然是换了身正常衣服不是一片黑的夜行衣。
皇城脚下治安稳定,商业繁荣,往来叫卖的小贩热情的拉客,刚入城的十人排排站在城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车马面无表情的脸上愣是让闫奕看出了茫然。
闫奕头戴斗笠遮盖了大半部分脸,怀抱一把用白布缠着的剑,一副落魄侠客的打扮,他雇了一辆马车把十人全塞进去,自己慢悠悠地赶着马。
越往里走道路越平摊,叫卖声越大,小小的马车里十人完全贴在一起摇摇晃晃表情冷漠只有眼睛不自觉地瞥着窗帘,晃动时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他们听到他们首领拿钱买了什么接着马车又继续行驶,半刻钟后马车又停了下来这次扔进开的是二十个冒着热气的肉包。
十人面面相觑看着自己下意识接下来的肉包不知所措,直到听到首领的命令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随即迅速地把肉包塞进肚子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到了皇宫闫奕完全凭着龙形玉佩畅通无阻直接把马车拉到了南门口,把马车交给侍从后领着十人去乾仁宫面见皇帝。
十人一字排开跪在大殿上,泽欢窝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蚕丝鸳鸯祥云被,神色厌厌地用奏折敲着扶手,扶手旁有一矮桌,桌上满是摆放整齐的糕点。
闫奕垂首立在泽欢身侧,突然一只手就来扒他的领口,他飞速看了一眼台阶下低头不语的下属皱眉按住泽欢细白的手指。
他还没把这手放下去就见泽欢吸了吸鼻子随后恶人先告状,“你带他们去吃包子就没想过给朕带一份?”
空气中确实隐隐有着肉香,十人把头埋得更低了,闫奕失笑把泽欢还勾着自己领口的手放到被子里从宽大的袖口拿出捆得整齐的纸包,汉皮纸拆开四个白胖松软皮薄肉大的包子映入眼帘。
泽欢挑剔地选了个最圆润的垫着手帕拿到手里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凌厉的凤眼直视着地上的暗卫,“按武力划分,代号就从暗一到暗十。”
“是,陛下。”整齐划一的声音说道,随后所有目光向闫奕看齐。
过于明显的动作让泽欢也看向闫奕。
闫奕咽下吃了一半的糕点,香甜软糯还不掉渣不愧是御膳房的新品,“那上六休一,白天与晚上轮班,饿了去御膳房找吃的,月钱、制服找大内总管领。”
“白天你们先熟悉皇宫地形,晚上开始上值。”
说完之后十人一起点头,待到泽欢摆手时他们又一瞬间消失不见,以闫奕的内里还是隐隐听到了下属的几句闲谈。
“药呢?”
“首领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万一对陛下不忠。”
“杀。”
摸了摸包袱里的瓶瓶罐罐闫奕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原来是等着自己把药给泽欢。
“想什么呢?”泽欢咬着肉包含糊地说着。
“在想李公公知不知道有暗卫去找他,不过这都是惯例了,他应该知道。”闫奕握着泽欢的手把对方啃了一半的肉包两口解决,“已经凉了,想吃的话让御膳房给你做新的。”
“那你还买回来?”泽欢看着拿湿手帕给他擦手的闫奕表情疑惑,完全忘了李如意是他随手捡的小太监,根本没在先帝面前当过值,有怎么会知道惯例。
面具下的嘴角上扬连带着漆黑的眼眸也柔和下来,声音经过隔离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却让泽欢笑得眉眼弯弯,“别人有的我们陛下也要有。”
“就会说好话。”泽欢侧头蹭了蹭柔软的被褥,眼里似有星辰流转,片刻后闫奕说的话却让泽欢皱起眉头。
“三天后我去趟常洲,把梅无许送进含光阁。”闫奕揉了揉泽欢眉心,放低了声音诱哄着,“很快的,五天时间就回来了。”
泽欢不说话了。
“你也知道的,这件事只有我能做成对不对?”闫奕温暖宽大的手轻轻摩挲着泽欢柔嫩的侧脸,温柔的声音如羽毛般磨人,双眼更是盛满了情意。
“你也不怕等你回来我这后宫就多了佳丽三千人。”泽欢偏头避了避闫奕的温柔陷阱,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随机抽出一个奏折上面不少大臣联名请求开选秀的奏章。
“陛下……”闫奕凑到泽欢颈侧耳语,手也撑在了皇帝的双腿之间,隔着面具在对方额角烙下轻吻,“如果变成这样那还请陛下怜惜属下。”
“如果陛下不要属下了,那属下该怎么办?”闫奕的手落在泽欢嘴角声音都低落下来。
这样的完全被他掌握着闫奕实在无法招架,泽欢心都要化了,他握住闫奕的手只想证明自己的心,“等你回来朕身边肯定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