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生气。”姬闫奕捂住这让人心烦的嘴,眼底满是深沉的寒意,在深处又有跳动的怒火。
这是泽欢不曾见过的模样,危险,全身都在叫嚣着逃离,寒毛束起,说不出是颤栗还是兴奋,让他蠢蠢欲动。
平日里的闫奕都太温柔了,这一瞬的狠厉与怒火竟让泽欢有种说不出的冲动。
“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看不上杂家这卑微的手段也是人之常情。”泽欢把脸上的手掌拿下,将双手贴上滚烫的面颊来降温。
在闫奕的视角,泽欢把脸埋进手心,双肩还一动一动的,仿佛在哭。
“我只是想让你把孩子交给我,把他训练出来,不会留下后患。”姬闫奕无措的解释道。
看着就是不抬头的团子,姬闫奕把人拉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顺着泽欢柔软发丝。
“也没觉得你不好。”鼻尖是让人留恋的甜香,让他的心越发和软,“只是发现……”
“我们的距离是这么遥远。”
说完,将泽欢紧紧抱着,贪婪地感受怀里的温度。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一个是草茅之臣的傀儡皇子。
“蠢。”泽欢低头掩饰面上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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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世界二
已过三更,泽欢翻身而起,披上外衣,借着皎洁的月光仔仔细细的看一遍姬闫奕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真是处处合心。
“这么想要那位子?连自己都骗。”泽欢低声呢喃。
他伸出手戳了一下姬闫奕额头。
“之后和我这不男不女交合你怕不是恶心的吐出来。”
寂静的夜色中隐隐传来几声鸟叫,泽欢低头不语,再次抬眼,眼底波澜不惊,转身出门。身后姬闫奕安然熟睡。
金陵是个烟火气浓郁的地方,天刚亮就有小贩沿街叫卖。
清澈透亮的汤底,飘洒着小馄饨一个个水灵灵的皮薄肉嫩,用瓷勺舀上一勺,一口顺着口腔滑下去,鲜的舌头都掉了。
泽欢端坐大堂,手握瓷勺,一口一个。一夜未眠而导致的迟缓思绪像凌乱的毛线团,让他只想机械地抬手吞咽。
周身散发着吓人的恐怖气息,月怜提着一朱漆食盒,看都不看一眼,只想快速从他背后溜走,眼见转角就是上包厢的楼梯,她心头一喜。
“月怜姑娘。”一声温和的叫喊让月怜蓦地寒毛直竖,像是被大型猛兽盯上。
最后两人面对面坐在方桌上,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有月怜颤抖着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几碟小菜,端正的摆在泽欢面前,名动京城的月姬在此刻只是一名丫鬟。
“泽……爷。”月怜略带迟疑开口,这时候叫督主明显不合适。
倒是泽欢被这称呼逗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此次南巡你是被顾子轩带上的?”他语气轻柔,言辞凿凿。
“小女惶恐,幸得顾公子垂怜以外室养之。”月怜露出笑容,将一切情绪咽回肚里。
泽欢仔细看着对面的人,芙蓉面美人妆。被纨绔子养在外面或许很快就香消玉焚了。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他就像看到一朵花,注视着月怜。
“配顾子轩辱没了。”语气冷淡。
“泽爷过誉了。”月怜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低下头去,掩盖眼里的动容,“奴不过一青楼女。”
不多时碗内馄饨已见底,泽欢从袖口掏出月白帕子沾了沾嘴角。
“可愿认我为干爹。”
认泽大督主为干爹!
月怜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大脑飞速运转着,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认了,就能在京城横着走!
“奴愿意!”当即站起身来,拜下身去。
颔首应下。
“那就从那里搬走,让王喜给你新开一间房。”
看着绯色衣摆从眼前划过,月怜双眼亮的惊人,眼前的是一片光亮的未来。
转身而去的泽欢,背对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呵,顾相……
推开房门,一身寝衣的闫奕警惕的望过来,衣襟些许凌乱,露出精巧的锁骨,再往下一道沟壑隐入其间,遮不住的风光。
泽欢含笑走到床边,伸手理了理闫奕衣领,带着困倦睡意拍了拍他胸前,像拍一块不柔软的枕头,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很快就坠入梦乡。
这可真是……
姬闫奕紧了紧后槽牙,双臂环住这人纤细腰身,往怀里带了带,嗅着清淡的香气陪他再睡一趟。
一夜未归还没找人算账呢。
迷迷糊糊间姬闫奕在心头想。
刚处理完大侄女搬房的事,王喜就立刻去厨房盯着人做朝食,油要用最好的鲁花油,手不干不净也不行,样子要新颖,味道要美味有特色。
一旦有一样错处,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端着食盒,给守门的人递了个眼色,那人微不可闻点了点头。王喜才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房内八皇子姬安正笑意盈盈的和皇帝说着什么,皇帝也面露慈爱,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王喜低眉顺目利落地摆好饭食。
“倒是赶上好时候了,那我就在这里蹭您一顿饭了,父亲。”
姬安接过碗用大勺舀起粥,放在皇帝面前。
“好好好!”皇帝开怀大笑,“就让朕好好享受这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