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
姬闫奕目眦尽裂,冲出人群运起轻功就向店里赶。
“叮——”看到刀刃店里的人跑的飞快,尖叫声更是刺耳。
刀刃与玉簪相撞,泽欢手被震的发麻,这孩子天生神力。
情况危急容不得分神,他向后一跳拉开安全距离。
跟在身后的黑衣仆从立刻抽出刀来,白光一闪,血沫飞溅。
再一看,那小乞丐被刀着脖子正瑟瑟发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跪在泽欢面前。
“你可知得罪我是何下场?”语气波澜不惊,付手而立。
“剥皮抽筋,求死无门。”
看在他还是个孩子,泽欢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不然直接拖下去生死不论。从做上这个位子开始刺杀就没断过,泽欢已经处理的驾轻就熟。
小乞丐瞳孔紧缩脸色苍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眼神闪烁不敢直视。
“泽欢!”
姬闫奕跑到泽欢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见没受伤才松一口气。
给侍卫一个眼神,黑衣侍卫把小乞丐捂嘴带走,泽欢挣开如铁钳般手掌,后退一步,将手心的碎渣扔下。
“姬闫奕护卫不利,等着领罚。”整个人突然端起来,还刻意拉开距离。
“随便你怎么罚!”姬闫奕握住他手,掌心血肉模糊,一些碎片已嵌入肉里,看的姬闫奕心疼不已。想碰又怕把人弄疼,对着伤口轻轻呼气。
看着他的神情,泽欢怔住,浓密的睫毛轻颤,耳廓悄然浮上一抹鲜红。
看着两人之间稍远的距离,心里不满,紧紧的贴在一起才好。
“闫兄。”
一声叫嚷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氛围,泽欢想抽出手去,却被握着动不了。
章孟谦身穿月白书生长袍对两人行了一礼,文绉绉开口道,“桂花宴一别竟在此处见面,真乃人间何处不相逢。”
“看这位公子竟受了伤,不如由我带路去医馆包扎?不知这位公子是……”
“带路。”姬闫奕直接打断他话语,牵着泽欢手腕率先走出店面,又在他耳边询问疼不疼。
跟在后面的章孟谦脸一黑,还没有谁敢这样落他面子!
泽欢被小童迎去包扎上药,姬闫奕喝着茶水不知滋味。
沉默在中堂蔓延,章孟谦低头望着茶面倒影,犹豫要不要开口劝诫一番,此人目光清正,一番正气,现如今却误入。
“闫兄,此人行事狠辣不可深交。他对弱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章孟谦一脸凝重,“他竟让那侍卫削掉小童一节小指!”
想到那被侍者压在地上,瘦骨嶙峋的孩童,姬闫奕心头片刻凝滞,停顿片刻。
“他不是那样的人。”姬闫奕眉头紧锁不满的看着章孟谦,身上迫人气势向他压去。
“未知全貌不可胡言!”
一声冷斥让章孟谦白了脸,不满在内心翻腾。
谁人不知东厂厂公面慈心苦,手下冤魂不计其数,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能止小儿夜啼。
抄家产,夺命鬼,疯狗菩萨,万人毁。
也许是医馆小童学艺不精,右手被纱布缠上一圈又一圈,竟然还用细绳跨过脖子固定,恍若骨折。
感受到两人僵硬的氛围,泽欢视若无睹,走到闫奕身边,开口就是赶客。
“天色已晚,我们就不耽搁公子回家了。”泽欢笑的温文尔雅,一丝礼仪的差错都挑不出,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与他的关系。
姬闫奕沉默站起跟在泽欢身后,高大的身躯将人完全遮挡,面露复杂神色。
街上的叫卖都成了背景音,他只是认真的注视着面前的人,橘调的斜阳照在泽欢脸侧,洁白的脸庞如瓷釉般无瑕,连睫毛都渡上一层柔光。
泽欢站在阳光下,却好像陷入沼泽。
几次张口都将滑到嘴边的话语咽下,想说些什么。
放了他
毕竟只是个幼童
都不对……
跨过门槛,到了房间。
“觉得我心狠手辣”
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如惊雷炸起。
姬闫奕心脏狂跳起来,他注视着懒散卧在床上的人,用干涩的嗓音挤出几个音节。
“他只是个孩子。”
泽欢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消失,青葱指节一下一下敲击着床板。
“姬闫奕。”他眼睑半阖,“要是没遇见你多好。”
这样他就能做个彻彻底底的恶鬼。
带着叹息的话语风一吹就散了,可偏偏叫姬闫奕听了个正着。
只这一瞬间,姬闫奕浑身发冷,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常年锻炼的身躯迅速将人压在身下,浑身煞气。
还在思索的泽欢突然对上了满是凶戾的眸子,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躺在柔软的被褥上。
一点都没被吓到,甚至还主动的把胳膊缠上这疯狗的脖子上。
眉眼柔和似青雨,嘴里吐着刀子。
“当初就应该推了那宫宴……”
“长相俊郎,身材健硕的男人多的是。”
“暗一就不错,忠心又是公狗腰。”
“还有那……”
话还没说完,唇齿间就被堵住,温热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
两人对视着,灼热的气氛开始蔓延。
一大掌遮盖在泽欢精致的脸上,用力一按,只露出水润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