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危急之下,官雨诗立即双手捂住脑袋,用最快的速度蹲在地方,脸庞掩在臂弯里,瑟瑟发抖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血腥和痛苦。
等了几分钟,并没有利爪撕碎血肉的疼痛,更没有重物压倒的负重感。她不禁好奇,悄悄移开手臂,就看到一个奇黑无比的庞然大物趴在自己面前,正耷拉着脑袋,一脸呆萌地望着自己。
官雨诗吓得又倒退几步。
哪知猛兽又往前蹭了蹭,这一回,居然还十分讨好地用尾巴上的毛毛去蹭她的手臂,一边嗷嗷地叫,再搭配上那奇怪的姿势,不像是要行凶,反倒是像是在撒娇。
官雨诗发誓,她见过泰迪撒娇,见过二哈撒娇,见过哈巴狗撒娇,但是,从未见过这种类似于藏獒的大型犬科动物在撒娇。
见它并没有恶意,官雨诗总算安心下来,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它的皮毛,“这是谁家的狗?”
“嗷嗷嗷。”
“……”怎么感觉好诡异。
大猛犬从她面前爬起来,然后前腿扯了扯她的衣服,似是要将她拉起来。官雨诗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大猛犬立即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刚才咋一见到,说不害怕是假的,但现在见这大东西不但不凶,而呆萌得不要不要的,官雨诗立即涌出浓浓的母性关怀,从厨房里抱来满满一大罐肉感,放在面前喂它吃。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养的,不过既然到了我这地盘,总得招待你一下,快吃吧。”
大猛犬感激地蹭蹭她的膝盖,低头咬着肉干开始狼吞虎咽,官雨诗被它逗得捧腹大笑,一天下来的烦闷心情,反倒是减少了许多。
到了晚上,当莫明忧回来时,官雨诗听到声音从卧室里出来,就见到大猛犬跟在莫明忧身边,十分亲热地蹭着他的衣服,而一向没有动物爱的莫明忧,这回也难得没有发飙,弯腰逗着大猛犬,看起来画面十分温馨……而诡异。
“莫明忧,你认识这猛犬的主人?”官雨诗纳闷不已。
“它叫阿瑞斯,从现在开始,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来,阿瑞斯,去跟你妈咪打个招呼。”
“嗷嗷,嗷嗷。”名叫阿瑞斯的猛犬果然掉了个头,朝着官雨诗亲密地嗷嗷叫,不时甩尾巴蹭她,华丽丽地卖了一手好萌。
官雨诗“……”
搞了半天,原来阿瑞斯是他养的。
莫明忧走进来,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盯得浑身不对劲,只好解释:“阿瑞斯是我以前去z国养的藏獒,曾经因救我左腿受伤,一直被我放在兽医那里疗养。这段时间你住在这里,正好让它过来陪你。”
官雨诗啧啧赞叹了几声,“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样藏獒,我还以为你要养宠物的话,怎么也应该养只比特犬或者加纳利犬。”
“你说的品种虽然杀伤力强,不过太难驯服,尤其是加纳利犬,一只连对自己主人都不忠诚的狗,我没那个心思去驯服。相比之下,獒犬在杀伤力虽然比不上它们,但胜在对主人忠诚可靠。养狗如养人,宁可择忠,不可择猛。”
他勾了勾手指,官雨诗小碎步奔过去,;立即就被他揽入怀中,坐在他的大腿上。“什么歪理邪论,也就只有你才说得出来。”
不过,诚如莫明忧所说,藏獒在z国可谓第一猛犬,可它对于主人的爱护和忠诚,在犬界里也是出了名的。莫明忧将它安排在这里,官雨诗倒是安心不少。
忠犬护住,大概他是希望阿瑞斯也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出现任何意外吧。
“莫明忧,莫勒斯先生的葬礼,很抱歉我没有去参加。”沉吟半晌,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你都知道了?”
她点点头。
“你,用不着愧疚。”莫明忧看着她失落的神色,便猜到她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是又难过又愧疚。可是明知她会愧疚难受,他还是选择不让她去冒险,永远当一个被他保护在羽翼下的小女人。
他拉起了她一只手,她的手很小,能够被他完全窝在掌心里。
“义父的去世,对我打击很大,但这并不足以把我击垮。而且,在这个困难的时期里,有你在我身边陪伴着,我相信这就是你给我最大的欣慰。”
“莫明忧,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不怕,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的不是。如果莫家势单力薄的话,我可以帮上你的忙的。”
莫明忧轻轻一笑,不以为然道:“莫家从来都是势单力薄,可我莫明忧什么时候怕过?你放心好了,就算越非尘和伊夜朔联手,想要破我这一关也没那么容易。”
官雨诗低头想了想,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说,我并不希望你们互相残杀互相伤害,你会不会怪我?其实我一直很担心这件事发生,可它还是发生了,莫明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她发现,渐渐地,她的心已经开始倾向了莫家,倾向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这让她觉得无措,如果哪一天真的跟越非尘倒戈相见,她要怎么去面对他?
她对越非尘的愧疚,对越家的愧疚,只会一天又一天折磨着她。如果越家与她素不相识,那她大可以视若不见,可,越非尘对她照顾太多,温情太多,给过她一段美好的时光。她无法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忘怀那一份情义。
如果她真的忘了,那就跟狼心狗肺没什么差别。
莫明忧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放心吧,莫家如今面临的问题很多,但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
“我……”
“这样吧,这小院住着怪没意思,等会我让泽田过来收拾东西,把你的东西搬到我住处去。”
官雨诗眼前一亮,立即想起回来那天,在莫明忧的住处看到的那几款女士包包。顿时龇牙咧嘴,抬手狠狠地拧在他的胳膊上,“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说,你到底带了多少女人去你屋里住过?”
“多少女人?”莫明忧撇撇嘴,分外委屈:“老婆,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忠贞专情?”
“是啊,不相信,要想让我相信,你先跟我解释下,在你屋里那么多女人用的包包和首饰,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真是气死她了,要不是这几天忙着担心他,她都差点忘了这茬。
莫明忧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难道明郁没有跟你说清楚?”
“说什么?说你又带了几个女人回去?”官雨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傻瓜,虽然你为我吃醋我很高兴,不过呢,带女人去我那里的黑锅,我绝对不背。”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精,“放在沙发上的那些名牌包包和首饰,都是我亲自买回来给送给你的,只不过当时明郁和义父突然出事,我没来记得让人包装起来,就那么摆放在那里,以为你住进去了自然就会知道。没想到,唉,难道是我爱得太隐晦?”
“真的?莫明忧,你真的没有骗我?”俏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一双翦水秋瞳,盛满了难得一见的兴奋和激动。
“不信,你去问明郁,这事他是知道的。”
“可是,那天他怎么不说?”
“谁知道,也许,他作为单身狗,嫉妒我们两人相亲相爱呗。”莫明忧却知道,明郁一定是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女人心海底针啊,他那个粗脑筋的弟弟会发现这种隐晦的情绪才有鬼。
与此同时,躺在医院里的莫明郁,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几个喷嚏,摸了摸鼻子,他纳闷不已:“难道有谁在背后骂我?”
“二少爷,拜托您有点常识,您现在的状态除了重伤,还在发烧感冒好吗?”听到喷嚏声,泽田杏立即从外面进来,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去,看了下时间又开始找药出来喂他服下。
“泽田,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这医院我是呆不下去了。”
泽田杏正在给他探体温,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沉,“二少爷,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是族长大人安排您在这里住院,没有族长的许可,我不能帮您办出院手续。”
“你至于跟我说话这么客气疏远吗?”莫明郁不满地斜睨了她眼,“还一口一个二少爷,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知书达理。”
“是啊,以前我莽撞无知,自以为跟着少爷们一起长大就可以放肆一些。最近,我才发现我不过就是一个低微下贱的下人而已,所以我怎么能够不对您客气一点,是不?”
“我那天就是随便一说,你怎么还记仇到现在。”
泽田杏针锋相对:“可我认真听了,并且记住了。你放心吧二少爷,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跟以前同样的错误。”
量了体温,又让他把药吃下,确认病情没有恶化,泽田杏气呼呼地收拾东西,转身便欲离开。
“杏子。”莫明郁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之前是我口不择言,其实我没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这段时间,你日夜不眠照顾我,其实我都放在心里。”
“那真是感激不尽,不过这是作为下人应该做的,二少爷还是免了吧,怪让人受宠若惊的。”推开他的手,泽田杏快步离开。
哼!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她就会原谅他了。
病房里的莫明郁无语望天花板,郁闷无比,女人这种生物怎么那么难伺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