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雨诗冲越非尘眨了眨眼,越非尘心领神会,朝向云惜点点头。向云惜还想问什么,官雨诗怕露馅,立即抢先说道:“妈,我跟老板出去谈谈工作的事,你和陈叔在这里好好休息。”
“去吧,早点回来。”向云惜朝越非尘笑了笑:“非常感谢您能来医院看望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越非尘客气道:“伯母和伯父好好休息,改天再来探望。”
像逃命一样跟着越非尘匆匆跑出病房,官雨诗拍了拍胸膛,抬眼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妈可能误会了什么,真是很抱歉。”
越非尘带她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官雨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生怕刚才的话引起他的怀疑。好在越非尘似乎并没有把老妈的话放在心里,拿了目录单问她:“想喝什么?”
“卡布奇诺,谢谢。”
越非尘叫了一杯蓝山后,才转过脸来,盯着她看了几眼,微微笑道:“没什么,倒是你在紧张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是怕我妈妈怠慢你了,怎么说你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她要把你当做坏人看待了,那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
“我有那么专制小气?”越非尘挑挑眉,明显很不满意。
“开玩笑的,你绝对是天底下全世界乃至整个银河系太阳系最好而且是最棒的老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越非尘的脸色果然缓和了几分。
浅啜了一口略微苦涩的咖啡,任那独特香浓的苦涩味道沿着舌苔蔓延,官雨诗咂咂嘴吧,又挑起一块奶糖丢下去,这才满意地停下来。左手支着下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和陈叔住院了?”
这话只是随意的问了下,越非尘也不以为意,笑道:“我去拜访你爷爷,住院的事是你爷爷告诉我的。说起来,你是怎么找到他们被囚禁的地方?”
官雨诗哑口无言,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爷爷派了那么多人去寻找都没有找到具体位置,自己出去一个晚上就把人找到了。怎么想都有点悬念。更要命的是,爷爷本来还以为她能找着人是因为越非尘的相助。但真相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她要怎么跟越非尘解释?
总不能跟他实话实说是拜托莫明忧帮的忙吧?
“也没有怎么着,我就是坐车到那边到处看看,大概是母子连心的关系吧,到了那一片地方突然有种预感。呵呵,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幸运?”神啊,请原谅我说谎。
越非尘点点头:“是挺幸运的。”
官雨诗顶着厚颜无耻的脸说着连篇鬼话,对越非尘其实是很愧疚的,但有些话,她这辈子大概只能烂在肚子里了,不会跟他说,也不能跟他说。
尽管她现在已经理清楚了对待越非尘的感情,可她终究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想让越非尘对自己失望,更不想见到他对自己露出怀疑怨恨的眼神。
咖啡喝了一大半,热气氛的话也聊了不少,越非尘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今天过来找你,主要是想说说关于你参加比赛的事情。绯绯和几位时尚界的前辈已经联名举荐你,距离比赛不到一周时间。你有什么想法?”
这话真真切切把官雨诗问倒了。参加比赛的想法?这几天忙着家里忙着爷爷那边的事情,她压根没有多少时间考虑比赛的事情,除了比赛,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如鲠在喉,就是要怎么跟越非尘解释,她很快就会离开越氏集团。
这是她答应莫明忧的条件之一,等参加完比赛,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官雨诗这个名字,就会彻底消失在越非尘面前。
“关于比赛的事,我这几天会尽快做好准备的,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她目光闪了闪,语气坚定不移。
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其实官雨诗多少也能猜到,当她彻底消失在越氏之后,她的名字将会被时尚界打入冷宫。要想再次发展谈何容易,哪怕回到京城,时尚圈中也应该不会再有她的位置。
任何条件,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代价,她换来了老妈和陈叔的安全和平安,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越非尘看她抿着嘴唇,一脸的严肃正经,不禁失笑:“我相信你,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太过严格要求自己。我这边有一些关于比赛的资料,你有时间过来取一下。”
“真的?”官雨诗顿时星星眼,无比花痴地盯着他:“我真的越来越发现在你手底下办事简直幸福到爆表啊。”
“等你获奖了,别忘记请我吃饭。”越非尘难得也有兴致跟她开玩笑。
“一定一定。”
如果她能获奖,最大的功臣一定非越非尘莫属。
咖啡喝完后,官雨诗就跟着越非尘到办公的写字楼取了比赛的详细资料,夹在通知书下面的,还有一份越非写给她的建议和指导,官雨诗如获至宝,对着越非绯给的建议看了又看。越非尘看她高兴成这样,也是无奈摇摇头,她的快乐总是那样容易满足,有时候总是令人羡慕不已。
“对了,等你参加完比赛之后,我有一份惊喜送给你。”越非尘突然说道。
“惊喜?”官雨诗嘴巴张大,八卦地蹭过来。“还有惊喜?是什么,先说来听听?”
越非尘存心吊她胃口,脸上挂着莫测高深的笑容,对惊喜保持缄默:“都说是惊喜,自然不能先告诉你。”
切!还真是吊人胃口啊。官雨诗喜滋滋地想着,难道越非尘打算将越氏集团的股份匀出几个点给她?
离开写字楼后,她抱着大摞的资料往回走,心想着回去之后必须把越非绯给她的资料全部看熟了,再好好训练训练,以她现在的水平,还不到那种考试前可以高枕无忧的学霸地步。相反的,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临时抱佛脚。
走到家门口,意外的发现外面停放着一辆拉风骚包的银灰色敞篷跑车,周围还围了不少小孩子绕着跑车跑步玩耍。她走了过去,探头往屋里看去,正好看到一个俊美绰约的身影,百无聊赖地半蹲在地上,面前还摆放着不少花花绿绿包装的糖果,而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大把大把往口袋里装糖果。
“漂亮哥哥,谢谢你的糖果,这块蛋糕给你。”其中一个羊角辫小女孩捂着两个鼓鼓的口袋,将掉落在地上一块糊地不成样子的巧克力蛋糕递给他。
对方皱眉看了看那块可怖的蛋糕,嫌弃地别开眼睛,“我不要,你自己吃。“
“不行哦漂亮哥哥,妈妈说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小女孩不由分说将蛋糕塞进他的手里,男人吓了一跳,从地上跳起来,手里攥着那块蛋糕下意识就要甩开,但触及小女孩那闪汪汪的天真大眼睛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官雨诗认得那小孩是隔壁邻居的孩子,再看看像拿着烫手山芋般焦躁不已的莫明忧,顿时笑弯了腰。
为什么她每次都能那么幸运地撞见莫明忧的囧事呢?
“诗诗姐姐,你回来了。”两个小女孩小跑过来,湿哒哒的手在她白色的衬衫上印出几个黑兮兮的手印。“诗诗姐姐,有个漂亮哥哥来找你,我们帮你招待他哦。”
官雨诗嘴角抽搐,看了看已经不复洁白的衬衫,心里欲哭无泪,但又没办法对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动粗,只好笑了笑,“谢谢两位小美女,好了,你们赶紧回家吃糖果吧。”
好不容易打发掉一群折腾的小孩子,官雨诗拍拍手跨进门槛,迎面就撞入一双饱含戏谑地湛蓝眼睛,低头看了看指印纷纷的白衬衫,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没见过美女啊。”
莫明忧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美女见过不少,但穿着脏衣服的霉女还是头一回见。”
官雨诗狠狠剐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家的锁,你能不能不要一来就把我家的锁撬坏了。”
“你家那锁该换了,不然遭贼了可别怪本族长没有提醒过你。”
官雨诗再次翻白眼,除了他这个贼,这个家今为止还没有发生过遭贼的事情。
莫明忧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走过来拎了她的一只袖子往门外走去,“走,带你去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官雨诗拧着眉头,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外出,“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去了你就知道。”莫明忧不由分说按住她的头,将她塞进副座后,自己也上了车,嘴上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官雨诗很少见他这么轻松愉悦的表情,虽然他平常总是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神情,但那种自然而然发散出来的逼人气势,还是很容易让人感觉得到。她在心里回忆总结了下,但凡能让他这么愉快高兴的,那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拉风的敞篷跑车在小区中奔腾而过,引来不少人侧目,其中不乏来自年轻女人们羡慕嫉妒恨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