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穿过窗棂,化作无数光点照射在白色的床上。室外晨光烂漫,难得来了一个好天气。室内旖旎温暖,一派和谐。
官羽诗悠悠醒来,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先是狐疑地看了看旁边的床位,那里已经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但从那略带散乱的床单还枕巾来看,不久之前有人躺过。迷迷糊糊想了想,蓦地一咕噜爬起来,神经过敏地低头检查了下自己的一衣着,确认跟自己睡前一样完成之后,才悠然松了口气。
晃动了下有些酸软的手臂,官羽诗皱眉,然后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老实说,她现再只要一回想昨晚,就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但不好好想想,她刚醒来睡得有点蒙,又害怕昨晚自己真的遭遇了什么。
除了后来被莫明忧强搂进怀里睡了一晚之外,好像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只不过当时她心惊胆战的,又害怕他突然禽兽大发,所以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后来不知道怎么折腾的,才睡熟了过去。
找了件针织外套披上,官羽诗对着镜子照了会儿,确认自己的装扮没有什么问题,才深呼吸了口气,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已经把所有的纠结都整理清楚了,不就是睡个觉而已,反正两人又没有真的干什么,所以她千万不能较真,千万不能在意,更不能把这件事梗在心里。
昂首挺胸,神色淡然走到客厅时,就正好见到莫明忧靠着沙发,大腿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正噼里啪啦地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脚步声,莫明忧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干活,“我肚子饿了,赶紧做饭去。”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见到莫明忧时,官羽诗还是认不出面红心跳,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没想到他一句话,立即就打破了她心里的尴尬。
“肚子饿自己叫外卖,我没时间。”她现在可不是他的佣人,不带伺候这个万恶的地主的。
“你让本族长去吃外面那些没营养的垃圾外卖?”莫明忧的声音顿时间拔高了几个调,似乎不敢相信从莫家培养出来的女佣会是这么废柴。停顿了下,又说:“快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话,永远带着霸道而张狂的命令。
官羽诗隔着大老远,狠狠瞪了他一眼。洗漱完毕之后,乖哦到厨房里准备早餐。反正她自己也要吃点,不过是多做一份而已。
从冰箱里取出两份牛奶加热,吐司烤热,又煎了两个金黄喷香的荷包蛋,一顿早餐就这么解决了。当官羽诗把牛奶和吐司都端上方桌后,莫明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饭桌上了,看了一撇嘴,无比嫌弃:“我大老远来你这里,你就请我吃这个?”
“知足吧你,你不来我随便弄碗泡面就解决了。”官羽诗咬了一口鸡蛋,又将荷包蛋蚕食了一般,这才满足地喝了一大口牛奶。
见她吃得津津有味,莫明忧只是浅浅啜了牛奶一口,就放下不动了,
“你真不吃?”
莫明忧把手里的笔记本放下,沉下脸来:“我从不吃这么低俗的食物。”
官羽诗切了一口:“行了啊,别把你在莫家那一套摆出来,一大早的吃什么燕窝龙虾,你就不嫌腻味吗?你要不吃我拿过来吃了,资本主义就是不知百姓疾苦,这要搁我家乡,你是要被拖出去当代表挨批的。”
说完,还真的就要来拿属于他的早餐。
“别动。”莫明忧低喝一声,连忙一把叉子将荷包蛋放进嘴里,声音含含糊糊:“别以为我不了解z国的历史,别忘了我也是有四分之一汉人血统的。”
“哦,原来还是个四不像啊。”官羽诗佯装惊讶。
莫明忧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只要是嘴巴被吐司塞得慢慢的,想要说话也不可能。
这还是官羽诗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没品位而且没形象地大口咀嚼,想当初,她在桑那坦丁堡就当了半个月的女佣,被这混蛋折磨得*。好吧,这种事情并不值得怀念。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忽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官羽诗而言,那种尴尬的境况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想起来,她将来还要嫁人的,可不想被人连累失去了清白。
至于莫明忧,鬼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男人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不多久,莫明忧终于将吐司啃完了,又打开电脑重新忙碌起来。官羽诗正想洗碗,就听到莫明忧说道:“先别洗,等下,我问你个事。”
她只好放下碗筷。
莫明忧直奔主题:“越非尘最近是什么情况?”
一听到越非尘的名字,官羽诗好不容易才冷静下去的神经猛地跳动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怒视他,然后保持高度警惕的心情:“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对于她这个下意识护犊子的反应,莫明忧心里再不爽,也只能讥诮地说几句风凉话:“看来你现在在越家,连越非尘的一条狗都不算,难道他没有跟你说,他最近都干了什么吗?”
官羽诗懒得去计较他上一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后面,女人的敏感告诉她,莫明忧绝对不会闲得蛋疼的,突然问他这个事。
“越非尘怎么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莫明忧之前在越非尘那儿偷的东西,据莫明忧之前所说,是一份犯罪记录。
“你该问的是我最近怎么了?”莫明忧合上电脑,清冷的脸庞始终挂着一抹冷淡的笑意:“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三番两次跑到他的地盘来?越非尘收回了我公司旗下不少骨干,还截断了我不少路子,恐怕现在就算桑那坦丁堡,也散布了他的人。这阵子股市动荡,加上各族之间又频频出现问题,看来连他也坐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官羽诗只觉得一番话的信息量过大,心里一揪,连忙追问:“你赶紧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又想了什么鬼主意试图接近越家?”
莫明忧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没救的病人,“难道你到如今还没发现,越非尘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掌握在我手里?倒不如说,他一直将计就计,趁着我们为了对付他分心时,再派另外一支力量对付我们。”
“不可能。”
她想也没想就答道。
莫明忧讥诮地看了她一眼,“可不可能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咬人的狗不叫,他一声不吭的,不但将自己的势力渗入各个家族之中,甚至还故意放出了谣言。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份犯罪记录,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东西,一切都是越非尘在自导自演而已。”
他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将官羽诗浸了个透心凉。
她摇摇头,不能置信:“非,非尘不是这样的人,你肯定是误会他什么。”
“误会?蠢女人,没准你是我派去他身边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莫明忧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官羽诗庆幸自己刚才已经把碗都放桌子上了,不然这会儿肯定得摔。
“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的。”惊讶过后,她并不感到慌张:“对于他而言,我是个背叛者,如果他知道了也好,是死是活,我任他处置。”
也许只有这样,她对越非尘,对越非绯的愧疚才能消除一点。
莫明忧冷笑看了她一眼,越非尘不会在这个时刻拆穿,只会反过来利用她得到自己这边的情报而已,偏偏这个蠢女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都不想说什么了。
一顿早餐吃完,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几乎每次只要扯到越非尘,就算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稍微缓和下来,到最后都会变脸。
莫明忧提了皮包,头也不回就离开。官羽诗洗了碗出来,才发现客厅里已经空空荡荡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这么个人一样。如果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属于他的淡淡清香,也许她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怔忡了片刻,她麻利收拾东西,准时上班。
到了越氏大厦,刚走进部门,泽田杏和杜红苑这两个分外活泼的年轻女孩子,就朝她奔跑了过来,一个个紧挨着给了个熊抱。官羽诗愕然接受了她们的热情,不明就里。
杜红苑卖足了关子,终于忍不住八卦:“难道你没有见到今天早上的报纸和杂志吗?”
她一大早吃完早餐就立即赶过来上班了,哪里有什么时间去看报。官羽诗摇摇头。
这时,泽田杏抱着一摞报刊跑过来,献宝似的摊开其中一份报纸的头版,还是带着彩色的,激动地指着其中一大版说道:“诗诗,恭喜你成为名人了!哇塞,昨天你真的太棒了,我都忍不住崇拜你了怎么办?”
官羽诗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报道头版,赫然就是昨天举办新季度发布会的现场,而撰稿的那名报社记者正好是昨天到场的嘉宾之一。官羽诗粗略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那一行大大的标题上:“时尚设计圈新星天才首秀大捷,有望成为世界时装设计王国的新一任女王”。
她疑惑道:“这是什么鬼?”
“你还没看明白吗?”杜红苑简直要抓狂,指着豆大的字说道:“这是在夸你,懂没?昨天来的那些媒体记者,以及各位时尚圈的宠儿,都对你的设计作品赞赏有加,走了后还非得长篇报道,让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也成功大火了一把。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我不管,诗诗,下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官羽诗纠正她:“是超越,不是打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