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骂了一声:“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他骂完,突然转身快速瞄准了另外一名幸存者,直接打空了弹匣,然后冲了上去。
一看他行动,平日依附于他的幸存者也立刻十分有默契的行动了起来。
没错,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又转回了为自己的亲朋好友抢夺通行证这件事上。
原本场地里有三十个幸存者,现在已经死了六个只剩下了二十四人。
二十四人十二张通行证,搏一搏还是有机会的。
幸存者们再度乱成了一团,还有人在高喊动员大家合伙攻击日记,因为它刚刚收集了三张通行证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只要抢了它就能再有三个人入场。
越来越混乱的场面已经被从黑塔中出来的车队目睹,车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隔着老远就开启广播喊话,要求所有幸存者立刻站在原地不许动。
场面这才逐渐被控制住。
确定了他们的纷争只是人与人之间的通行证之争,和诡异并无关系后,车队才敢凑过来。
真正的黑塔长官踏进了破败的建筑中,锐利阴狠的目光审视过场地中的所有人,质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长官!”有一个幸存者突然大声的打起了报告,“之前有人冒充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光头突然敏捷的蹿了过去,一巴掌扇在了讲话者的脸上:“到你说话的时候了吗?!想好了再说!”
扇完乱讲话的,光头十分狗腿子的看向黑塔长官。
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对路嘉木或者日记有什么好感,而是他自己心里已经明白,即使之前路嘉木告诉他们的身份是假的,要求他们进行的游戏是编的,处处都是欺骗,但是他们带来的车队却是真的。
起初光头也往车队骗票这方面怀疑过,可是他们只骗了三张。而且现在,真的车队一来,他们带来的车队就提前跑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问题具体出在哪里,但是光头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入场。
幸存者和幸存者之间的矛盾怎么闹都没事,但可千万不能闹到长官面前去。
被光头扇了一巴掌的幸存者住口了,黑塔长官的眉头却微微蹙起,露出一点厌恶嫌弃的表情:“让他把话说完。”
得到了许可,那个人立刻把话说了下去:“之前有人冒充你们,骗走了我们的通行证。”
“谁?”
幸存者伸手指向了路嘉木三人。
看到他们,黑塔长官表情稍缓,很强势的凝视着说话之人:“他们能骗到你那就是他们的能耐,你们技不如人活该被淘汰,黑塔从不欢迎弱者进入。”
虽然长官看起来也有点疑惑于到底是多低的智商才能被骗,但他大概秉承奉公行事的原则,不想在公事之外多事浪费时间,没有继续询问细节,而是直接宣布:“现在开始核对入场券。”
路嘉木敏锐的察觉到,此人似乎对幼者比对成年人的包容度更强。
这可能也是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演化出的本能,能力相当的人之中,往往越年幼的越有潜力,越容易得到重视。
长官的几个副手已经开始检查幸存者们的通行证,将有通行证的幸存者归到一边,准备带走上车。
然后很冷酷的对没有通行证的幸存者说:“这里已经不再接受你们了,要么现在立刻自己主动离开,退出研究所的范围,要么留在原地等待处决,我们会给予你们最后的人道。我给你们十秒时间离开我的视线。”
被抛弃的幸存者眼中流露出了惊恐绝望。
他们都很清楚,进入黑塔才是最后的生机,一旦离开这里逃亡向研究所边缘地带,只会有同样被抛弃且还没死的疯狗大兵和各种诡异在等待他们。
他们是弃子,如果进不了黑塔,唯一的作用就只是把角落中的诡异吸引出来,被追逐然后把诡异尽量吸引到更远的地方,他们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但黑塔长官显然和之前空杆打狼的路嘉木不同,他不玩虚的,对这些所谓的弱者也没有任何同理心,说完已经直接开始计时了。
那几个幸存者明显不想现在就死在这里,也知道反抗毫无意义,咬咬牙转身就跑。
解决完他们,黑塔长官的注意力落回了留下的十五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目光尤其在日记身上反复停留。
路嘉木主动凑到了黑塔长官腿边,抬头望他:“叔叔,他从小就是个畸形儿,我们一起长大的。因为我们总是抢不到物资,他换不了纱布,现在纱布和他的脸皮长到一起了。”
黑塔长官抬腿把他踹开:“别跟我来这一套。”
但长官还是亲自走到了日记面前,只是轻轻掀了掀纱布,看里面确实血糊糊一片,就又松手了,大约是怕真一言不合把它整张脸都撕下来。
随着整个世界被诡异污染的时间越来越长,确实有越来越多的畸形儿诞生,看起来一代比一代完蛋。但是这些畸形儿往往觉醒的能力还会比普通小孩更加强大,也算是有舍有得。
现在有资格进入黑塔的许多幼年儿童都是畸形的,日记只是烂脸,肢体上没有残缺,还不算是最厉害的,所以长官并不觉得多奇怪。
虽然三个人都是从未在研究所范围内登记过的生人,但如今这个世道这么混乱,他也只会认为是谁生完就把孩子丢了,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