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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为他束发的,沈长决。
  应当是沈长决。
  他大概是真的疯了,居然会想到这里。
  你夫君要死了。
  耳边突兀的响起这个声音,惊得纪姜丢下笔去。
  他猛地抬头,看向窗边。
  穿着黑袍的男人压低了帽檐,看不清脸,站在窗前,用沙哑的声音低笑着,你夫君要死了。
  你是谁?纪姜下意识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那黑袍人。
  黑袍人往前走了几步,他马上就要死了。
  胡说八道,沈长生就在前面,他们才分开不过短短一刻,怎么可能会死?
  这黑袍人来得古怪,也不知道究竟有何阴谋,难道是沈长生的仇人?
  纪姜的手慢慢地放到椅子的扶手上,想着若是黑袍人再靠近,他一定砸了黑袍人的脑袋。
  黑袍人显然发现了纪姜的动作,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在桌子前停下,又看了一眼纪姜桌上的字迹。
  他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纪姜警惕地问。
  你的夫君,可是有很大的秘密没告诉你。黑袍人低笑一声,不如,你现在去找他看看,你就会知道,他骗了你什么。
  现在去找沈长生?
  秘密?
  沈长生能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他?
  就算有秘密又怎么样?每个人都会有秘密的,即便他们是夫夫,也会有自己的秘密。
  纪姜冷冷道,这不关你的事,我也没打算气打探沈长生的秘密。
  真的吗?黑袍人后退一步,你不想知道新婚之夜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吗?
  什么意思?
  纪姜心头一突,看着黑袍人。
  你平时见到的人到底是沈长生还是沈长决呢?黑袍人笑眯眯问,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这句话,怎么
  现在推门出去,左转第三间房,你会知道你的夫君瞒了你什么秘密。黑袍人指了指房门,那门竟无风自开,你一定想知道这个秘密的。
  纪姜面无表情地看了那黑袍人一眼,转身出去。
  黑袍人坐在窗边往外看,浑身都透露着愉悦的味道。
  纪姜跨出门后还有些迟疑,他真的要去看沈长生在做什么吗?
  他们已经成婚,是夫夫,他应当给与沈长生信任才对。
  可是
  那个黑袍人的话让他很在意。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停留在了黑袍人说的那个房间门口。
  纪姜抬手,准备敲门,然而就在他把手放在门上那一刻,屋子里传来了沈长决的声音。
  沈长决不是不在玉器铺子吗?什么时候来的?
  沈长决的声音格外阴翳,我不会让你再出来的!
  你想伪装我到什么时候?沈长生的声音明显虚弱许多,带着哑意,早晚有一天,芽芽会发现的,你能伪装我一辈子吗?
  伪装
  沈长决伪装沈长生?
  纪姜的呼吸骤然一听,放在门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头。
  那个黑袍人说的话是这个吗?
  沈长决伪装沈长生?
  屋子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谁说我要伪装你一辈子?沈长决低低笑出来,你你消失了就好了,你消失了,芽芽就只属于我了。
  纪姜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甚至感觉到后背发凉。
  这句话的意思是沈长决要杀了沈长生?沈长决要杀了自己的兄长?
  黑袍人不知何时来到了纪姜的身后,他微微弯腰靠近纪姜,你猜,最终死的是谁?
  纪姜恶狠狠地瞪了黑袍人一眼,一脚踹开了门。
  出乎他意料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
  只有
  这是沈长生?或者是沈长决?
  纪姜的脑子一时有些混乱,忍不住扫了一眼房间,还有一个人呢?
  芽芽怎么过来了?男人脸上的神色一阵变换,连忙过来扶纪姜,需要什么东西吗?
  纪姜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打量着男人脸上的表情,长生?
  男人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纪姜的鼻尖,叫夫君。
  纪姜心头一跳,他忽然想起来掌柜的说,大公子和二公子是从来没有一同出现过的。
  他手指有些颤抖,握着沈长生的手去看沈长生手上的薄茧。
  沈长生
  这是沈长生。
  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了沈长决的声音。纪姜尽力稳着自己的声音,他在这里?
  夫人许是听错了。男人含笑着把纪姜拥入怀里,这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
  你怎么不去屋里找我,一个人待在这边?纪姜问。
  怕打扰夫人休息。男人扶着纪姜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们可以一起休息。
  纪姜嗯了声,踏出房门。
  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男人手指上的薄茧,不知道是何驱使着他开口,沈长决。
  嗯?怎么了?扶着他的男人问,随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