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忙说:可你上次说,有人在他们的车上动了手脚,那个人是陈煦父母最亲近的朋友。
chris笑了笑,你也说了是上次。
丁成有些不理解,上次和这次有什么说法吗?难道我下次再问,你还会告诉我不一样的说法?
chris:理论上说,过往的事实只会有一个答案,仅限于理论。
丁成:我不明白。
chris: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上一次我没有说谎,这一次也没有说谎就够了。
丁成思考再三,还是想问一个确定的答案,上次和这次,到底哪一个才是当年发生的真相。
chris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表达,但他最后只说:以这次为准。丁先生要是不信,可以让你那位朋友问他的老板,他的老板已经查到了当年的事故报告,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陈煦的父母的确是因为疲劳驾驶,意外撞车身亡。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出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丁成把准备出口的话收回,越过chris出去看。门外站着陈煦,他满脸震惊地看向了丁成。丁成不悦道:你怎么偷听我和别人说话?
陈煦却有些激动,是真的吗?我父母当年的死亡真相,果真如此?
既然已经被听到了,丁成也懒得多做遮掩,你自己不是听到了?你老板还专门调查过,你去问他不就好了。你老板对你倒真是不错,是不是喜欢你在床上的浪态
他更难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陈煦却忽然抬手,狠狠地对着他的脸揍了一拳,老子早就想揍你了,傻x!
他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包,扬长而去。
chris直到他离开后,才现身,然后惊讶地问:丁先生,您没事吧?
丁成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还有些温热的黏糊感,他摸了一把,一手血。我要报警!他气得大喊。
为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当。chris把他扶进去,用冷水冲了冲面部,好歹把鼻血止住了,脸上却肿了一块。
丁成一定要报警,chris却说:丁先生在国外做的事,全都经得起查吗?
丁成顿时哑口。
陈煦从酒店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但心里头还是沉甸甸的,他父母当年的事,像一块大石头一样一直压在他心头。他那个时候太小,记忆也不算完整。只知道他父母出事后,吴叔叔把他接走了,请了人照顾。
他不经常见到吴叔叔,因为吴叔叔没有和他住一起。在他小的时候,照顾他的那个保姆欺负他,经常克扣他的饮食,还打他。他不敢给吴叔叔告状,他不确定吴叔叔是不是会帮他,也担心那个保姆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有一次,在吴叔叔来的时候,他假装无意把身体上的伤露出来给他看。
吴叔叔当场大怒,把保姆赶走了。
但吴叔叔还是没有把他接到身边照顾,只是又给他了换了两个保姆,还教他在两个保姆中选一个表示亲近,过一段时间再换另一个。如果处理不好,就告诉他,可以再给他换人。
吴叔叔是个手段很多的男人。陈煦长大以后,更加能领会到这一点。
他还是某一次听吴叔叔和手下的人打电话,透露出来把他对方处理掉的意思,才开始怀疑当年他父母的事。如果吴叔叔一直都这么心狠手辣,那当初他父母和吴叔叔之间会不会因为生意的分歧,而有了隔阂,最终导致吴叔叔下手?
只是时隔太久,他只能这样怀疑,却找不到一丝当初的痕迹。
丁成告诉他有他父母去世的消息,他其实是半信半疑的。他查了好几年都查不到的事情,丁成在国外三年怎么这么容易就查到了?
可他不能放弃一点可能,这才和丁成互相拉扯这么久。
现在,丁成告诉他,他的老板已经调查过这件事,他要是不信,可以直接去问。
陈煦会问的,他要冷静一点再问。他不光要问当年的事,还要问荀鹤为什么会调查这些。是不是怀疑他
陈煦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
季予惜和荀鹤此时就在酒店的监控室内。
丁成房间里的监控他们看不见,本来两个人打算冒险到丁成隔壁探查。还是酒店的负责人说,可以用一点非法手段。季予惜当时还在想什么非法手段,直到对方拿出个窃听器。
季予惜:
负责人说:惜总,一旦被发现,我们酒店可就涉嫌侵犯隐私,您想好再用。
窃听器很小很小,打扫人员进房间后,把它贴在了茶桌的里侧。配合监控室的监控画面,他们能看到一整条走廊上的动静。
苏云出现的时候,荀鹤即便知道了,还是很感慨,他真没有出国。
不过后面两个人的谈话就像加密了一样,一句也听不懂。苏云到底想让丁成答应做什么,丁成暂时还没答应,因为顾虑那个所谓的惩罚。
不过后面的话,他们听明白了。
关于陈煦父母的死亡原因,苏云说了两个答案。荀鹤认为,前一个答案是苏云忽悠丁成的,是个假的答案。因为丁成不那么说,陈煦就不会答应和他见面。后一个答案才是真的,陈煦父母因为疲劳驾驶出了意外事故,这和周律师查到的结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