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爷子看不下去,吼了一声住手,大家这才消停。荀鸥哭哭啼啼地对荀老爷子说:爷爷,你听见了没有,他要和我离婚。
荀老爷子早就听见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争气的二儿子,说:你要怪也是怪你爸,上面有这么一个不检点的岳父,是我我也羞于见人。
荀鸥愣了愣,又联想到马廷杰说的理由,但她才不信,他那是骗人的,根本不是这个原因,他肯定外面有人了。
你不要胡说。马廷杰皱着眉头,一脸厌恶地看了看她。
荀老爷子看他那样,就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马廷杰早就对荀鸥没有感情了。两个人结婚才两年,又不是包办婚姻,感情说消失就消失了。
荀鸥哭道:我不离,一家六口全都离婚,这叫什么事儿啊?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荀二叔一脸晦气地看着马廷杰,觉得那一脚踹轻了,他刚开始还以为马廷杰是想给他求情,真是可笑。
荀二婶犹犹豫豫地说:那个,小欧啊,既然你和廷杰没孩子,也没什么财产纠纷,离就离了吧,离了再找更好的。
荀鸥吼道:妈!你想什么呢?你不能自己要离婚了就盼着全家都离婚,我和廷杰过得好好的,我们凭什么要离婚?
荀二婶幽幽道:过得好好的,也没见你少在外面勾搭男人。
【哇!】季予惜大开眼,荀鸥也有骚操作啊!
荀鸥脸色一变,有些生气了,妈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在外面勾搭男人了?你这话是该说自己亲生女儿的吗?你到底站那边?
你没道理我当然不能站你。你骗我们说你去外面选品,洽谈商务,实际上是和男大学生私会去了。你们在外面手挽手,还一起去旅游的事,我都知道,廷杰也知道。荀二婶直接给她爆出来了。
季予惜有点看不懂,荀二婶为什么这个时候和自己的女儿算起了账,她像是盼着女儿也离婚一样。难道一家六口真要全部离婚,她才觉得心理平衡?
荀鸥气恼地道:是不是马廷杰给你说了什么?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只听他说不听我说啊!他是信口雌黄,根本没有证据!
荀二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瞄到马廷杰给她使眼色,于是她悻悻然地说:你们的事我不掺和,随便你们离不离。
荀鸥又去看马廷杰,马廷杰却不肯改口。
荀老爷子看着时间不早了,索性起身,廷杰和荀鸥的事你们自己商量,我没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国家同意就行。至于剩下的,他看着荀续,荀鸿,还有荀二婶,你们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荀续滚蛋。
说到最后一句,他语气中终于带上了点怒意。
荀续试探地张了张口,并不敢触老爷子的霉头,眼睁睁看着荀老爷子离开。
荀老爷子一走,荀母立刻拉了拉荀父,想赶紧溜走,荀父却犹豫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这一看,倒让荀续抓住了机会,他赶紧说:大哥,你帮我给爸求求情吧,我知道错了,这次是真的一时糊涂。
一时等于五六年,原来一时是计时单位。
这话是荀鹤说的,他的声音不高,但大家都听见了。荀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明白荀鹤是在嘲讽自己,他又恼了,大嫂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我好歹是个长辈,荀鹤几次三番挤兑我,眼里还有长辈没有。
很快就不是了。季予惜悄悄补刀。
荀鹤赶紧转过去看他,怀疑他是不是把心声不小心说出来了。
季予惜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看着我干什么,荀爷爷不是说要把他赶出荀家,族谱除名吗?其实我觉得还可以登报断绝父子关系,虽然报纸现在看的人少了,但也有个凭证。省得将来他在外面闯出什么祸来,让荀家给他背锅。
这句话顿时让荀母精神一震。是啊,如果荀续在外面闯祸,大家还以为他是荀家人,那不就是荀家其他人给他背锅吗?小惜这个登报的方式确实有用,得找个机会告诉老爷子。
她看向季予惜的目光愈发慈祥。
再说荀续,他听到季予惜这么说,看到旁边人的表情,还有什么猜不到的,真要是登报断绝关系,那他别想再回荀家,这辈子也就完了。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净出些馊主意!他立刻呵斥季予惜: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也来指指点点,有没有家教?
荀鹤往前半步,把季予惜拦在身后,小惜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二叔还是赶紧回去收拾行李吧,爷爷脾气上来,未必能留你在家多住一晚。
从刚才荀续说荀母不会教育孩子起,她看荀续的神色就不太好。这个时候干脆也撕破脸,冷冷地说:二弟有空在这儿磨嘴皮子,真不如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她扯了一下季父的衣袖,走了。说罢率先转身。荀父跺了跺脚,叹着气跟着走了。
荀鹤也带着季予惜上楼。
剩下的几个人见没人搭理他们,只好散了。只是荀续在走之前,看见荀鸿依然跪着,就抬脚在荀鸿身上也踹了一脚,骂他白眼狼。
荀鸿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荀续一阵心虚,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