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过了一会儿,慕童和原子夕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径直朝着季予惜这边走。她们好像没看到季予惜和荀鹤,坐在了旁边的卡座里。
  季予惜溜到荀鹤那一边,悄悄地偷听两个人讲话。
  原子夕先开口,她说:谢谢你肯出来见我。
  慕童没有太客气,直接说: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看眼手表,提醒道: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原子夕:那我就直说了。
  她顿了一下,才又开口:我知道我直接找你是有点冒昧。但我昨天也找了季予慎,他拒绝我了。不是因为我的提议多么不靠谱,我想,他应该也是顾忌你的缘故,所以才想找你把话说清楚。
  安家的情况在新闻上挂了一天,几乎人人等着看安家企业倒闭。我研究了一下,现在只有季氏集团能救安家的企业了。你可能会说,季氏集团凭什么要救安家的企业,我也知道我这个请求显得我脸很大。但我不是为了安家,我是为了普通的打工人。
  我们在全国有职工上万人,还有很多依靠着安家生存的小公司,可能也有一两千人。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为什么要一夜之间,就丢了饭碗呢?我舅舅一个人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给他陪葬呢?
  原子夕试图从这个方向说服慕童。
  但慕童很冷静,我知道你说的可能都是真的,可我帮不了你。你如果想让予慎帮你,你应该直接找他。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会权衡利弊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原子夕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冷血,甚至还很善良。当年我就是用这一点拿捏了他,逼他和我结婚的。可他也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就算是考虑你的感受,他也不会顶着帮前妻的名头去帮安家的企业,所以我才来找你,我需要你的同意。
  慕童从她说到结婚的时候就冷了脸,说到前妻的时候,更是紧皱眉头,差点拂袖。
  原子夕却毫无所觉,又说:曾经是我对不起你们,可他在那三年里也没让我好过。你们现在能重修于好,是不是也有我退位让贤的一点点功劳呢?
  季予惜听不下去了,一个转身冲出来,站到两人旁边,质问原子夕:你是来求人还是来示威?
  原子夕和慕童两人都愣了一下。
  原子夕脸变得很快,立刻看向慕童:我约的是你,你怕我欺负你还带着他来?
  慕童皱着眉,我并不知道小惜也在这里。
  这时,荀鹤走到季予惜旁边,说:我们来的比你们早,本就是偶遇。
  原子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凄笑一声,对着季予惜说: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偏向她,你们全家都偏向她,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
  哪怕荀鹤解释得再合理,她还是猜到了季予惜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偶遇,而是不放心自己,害怕自己欺负慕童。三年叔嫂之情,根本比陌生人还不如,这一刻,她再一次明白,那三年是她完完全全失败的三年。
  原子夕一整个透心凉,转身走出了这家餐厅。
  季予惜特别无语,哪有这样求人的?明明是来求慕童姐同意我大哥出手帮安家的企业,却像是来宣战一样。
  慕童也很无语,招呼季予惜和荀鹤坐下一起吃,然后问: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季予惜语塞,他可不想让慕童姐知道他是刻意蹲她的,于是看了看荀鹤,荀鹤特别无赖地说:就是想出来躲会儿清静,在剧组我舅舅一直喊个不停,我脑袋都要炸了。
  慕童想想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
  结果还没说两句,原子夕又低着头回来了。她站在桌边,诚恳地对慕童说:慕童,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但是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季予慎的顾虑,投我们他不会失败的。
  季予惜气不打一处,你找我大哥去啊,你为难慕童姐做什么?
  原子夕低着头,继续说:我是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所以才来找你。我要是直接去求季予慎,明天可能就上热搜了,到时候对你们影响也不好。你放心,两家即便真的达成合作,也不是由我和季予慎接洽,我级别不够,只能做一做底层的工作,企业融资重组得专业的人来做。
  她这个样子,和以前不可一世的模样,真的差很多。
  季予惜也有点不是滋味。他突然就想到那天在安家,原子夕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当时自己防备心很重,原子夕也没能说出来。
  在安家那天,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季予惜问。
  原子夕一愣,继而苦涩道:那天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了,以后会跟着我舅舅好好工作,把安家的企业做得更好。
  说着她又摇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
  现在也很可笑。没有人认为她能求援成功,高层都在收拾东西各自找下家,只有她看着那些突然面临失业而迷茫惶恐的员工,生出一点不服。凭什么舅舅一个人的错就要这么多人和他一起扛呢?普通员工又做错了什么?
  荀鹤本来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到这个时候,看季予惜和慕童都有些沉默,才开口问原子夕:你凭什么把安家企业做得更好呢?你不是安家人,安家有自己的接班人,据我所知,安述朗并未被牵连进案子里。就算你有想法,也应该在你们原家的公司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