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华忸怩地说:安述青找不到地方可以举报他养父,我就动用了一点点王家的关系。
一句话又把王老爷子气到了,什么叫动用了一点点关系。王家和那些人的关系是那么轻易就能动用的?维护了那么久,不就是想在关键时候用吗?结果被王安华为了这么一个小子,活生生把机会浪费了。
他就说哪有网上一举报,半夜就抓人的。不得事情发酵起来,惊动各方然后再处理的吗?
不对,既然动用了关系递交举报材料,怎么又在网上举报?这不是得罪人吗?
王老爷子气得快要晕过去了。
王导赶紧示意荀鹤一起扶,王老爷子指着王安华就骂你个不孝子孙。却见安述青突然站起来,往地上一跪,直接请罪:是我的错,不关安华姐的事。
我王家教训孩子,轮不到外人插手。王老爷子铁了心要教训王安华。
安述青说:大伯,这件事我们根本不亏。最近上面一直在抓典型,想找个影响大的动手,这时候我们把安家送过去,就是送过去一份功劳,根本不会影响到王家和那边的关系。
王导听得皱眉,他最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往的权衡算计,直接就说:你都在网上曝光了,还算什么功劳。
这也是策略的一种啊,网上闹得越大,处理就越果断,也免得被安家找关系捞人啊。
一句话说得王老爷子忍不住看他。
这小子倒的确是个聪明的。只是自家的孩子还是得教育,不然下次再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事,还瞒着家里不让家里知道,可如何得了。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遇到安述青这样会权衡的,尽可能缩小对王家的影响。下一个如果是想算计王家的呢?
这样想着,他立刻说:安华去跪祠堂。没有我点头,不许出来。
王安华可怜兮兮地看着王导,想让王导给她求情。王导知道自己父亲气狠了,自然不敢出头。
没想到在场还有个不怕的。安述青低着头,说:我陪安华姐一起。
你没资格。王老爷子看着他,淡淡道,你马上就要和安华离婚了,进不了我王家祠堂。
那不是还没离吗?他抬头看着王老爷子,眼神很坚定。
王老爷子一怔,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不反对了,随你。
王家这边基本上就是这么多情况,荀鹤从王家出来,马上就给季予惜打电话。季予惜本想出去和荀鹤见面,但是季母也着急等消息,干脆让季予惜邀请荀鹤到家里来。
荀鹤在半路忐忑地买了束花,来季家拜访。只觉得太失礼了,根本没时间好好准备。
但季母和季予惜两个人都顾不上那些,从他进来后就开始殷切地看着他。
荀鹤便把王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季母在听到王安华被罚跪祠堂的时候,有些担忧,她知道王家是百年豪门,保留了很多以前的传统,比如跪祠堂这样的惩罚措施,一定是很受罪的,所以她很是担忧王安华受苦。
荀鹤便安慰道:表姨跪也跪不了多久。我外公很心软的,再说还有安述青陪着。
他是叫不出来表姨夫的,安述青比他才大几岁啊。
提到安述青,季母也有话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在安家不是都结婚了吗,怎么现在又这样。
虽说王安华是因为他才被罚跪祠堂的,但他最后要陪王安华一起跪,怎么都觉得他别有用心。王安华这次不会真的栽了吧?
季予惜便道:安家那个是只办了场婚礼吧,跟那个也是假结婚。
真能把结婚当儿戏。季母不太满意。
季予惜说:这都算小事,我真的很好奇,他养父怎么会信借运那种无稽之谈呢?他儿子借了运也没多厉害,他还能再被骗一次,也是绝了。
从刚才荀鹤转述的时候,他就很想插话了,结果季母和荀鹤都表现得很冷静。
季母说:也正常吧,安家地产行业投资比较多。做这一行的,多少都有些迷信,小到办公楼的方位,大到各种祭拜。我见过一次封顶仪式,直接整了个猪头祭拜的。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保佑整个工期顺顺利利不出意外。
荀鹤也道:不光是地产行业,娱乐圈也是啊。你这次是没赶上,正常来说,剧组开工的日子是千挑万选,也要搞开工仪式的,当然没有猪头祭拜那种,一般是上几炷香。
季予惜:
【难怪你们一个个都觉得稀松平常,原来是见多识广啊。】
季母一愣,忙解释:其实大部分做这种事情都是一种仪式,求一个安心。像安家那对父子那样,绝对是走火入魔了。相信借运,怎么不相信杀人损阴德呢。就凭他行事狠辣的风格,不知道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借再多运都没有用。
荀鹤也赶紧点头,季夫人说的对,一般人顶多拜拜财神,或是求个平安。还真没有安家那样行事的,那个高人肯定是骗子。
季予惜哦了一声,算是懂了。
到中午时分,荀鹤要告辞离开,季母死活挽留下来一起吃午饭,还给季父和季予慎打电话。奈何两人忙得很,一时回不来,就只有他们三人简简单单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