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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予惜便好奇地问:您真的是杜沛兰的母亲?那他口中的母亲是您吗?
  杜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小伙子挺聪明的。我的确是他的母亲,但他口中的母亲却不是我,是那个贱人。
  季予惜等人:!!!
  【果然有瓜!】
  季予惜兴致勃勃地看着杜母,方便讲清楚一点吗?
  杜母说:当然,他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我就越是要让人知道。
  她喝了口水,才说:事情还要说到二十几年前,杜沛兰的爸爸和我是原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家中长辈关系好,便约定等我们长大以后就成亲。后来我长大了,姓杜的却要悔婚。他说他喜欢我妹妹,想娶我妹妹。
  几个人面面相觑,又是这种姐妹易嫁的瓜吗?
  杜母冷笑道:我妹妹那个贱人还跑过来问我,她能不能嫁给姓杜的。我说可以,反正我也没多喜欢他。但喜不喜欢都是我的东西,她不该抢。我告诉她,姓杜的越来越风光,如果不早点结婚,很可能有变数。我妹妹心动了,可她没到法定年龄,领不了证。我就说,可以用我的身份证去领证啊,反正我们长得很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反正我现在也不结婚,等我以后想结婚的时候,再用妹妹的身份信息就好了。
  她的脸上浮现一丝讥讽的笑容,当时我们家已经败落了,和杜家比起来远远不如。家里也想紧紧扒着杜家不放,不然怎么会答应姐妹易嫁这么离谱的事。听我说了这个想法之后,家中长辈竟然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还主动替我妹妹遮掩。所以最后和姓杜的领证的人,其实是我。
  【牛逼啊!这都能行?】
  季予惜还能说什么呢。
  杜母接着讲:领完证之后,开始备嫁了,我妹妹很信任我,什么都要和我商量。我说传统婚礼好看,红嫁衣有特色,她就选这个。到了结婚那天,盖头一盖,上花轿的人变成了我。她被我塞在柜子里,昏睡了一天。
  到这个时候,大家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了。好可怕,这个杜母感觉比孟龙还可怕啊。
  杜母却没管他们什么表情,继续讲:姓杜的喝多了酒,同房的时候连人都看不清楚,稀里糊涂地和我完婚,第二天醒来一看,他傻眼了,哈哈。
  她冷笑一声,听得人浑身不自在。
  姓杜的说什么也不肯和我过,一定要离婚,说不离婚他就去起诉。闹了一二十天吧,我查出来怀孕了,他拿我没办法,离婚的事暂时作罢。只是他不怎么回家,平常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后来月份大了,给我请了个保姆。
  等我生了杜沛兰以后,他又旧事重提,说要离婚,还说他可以净身出户,所有财产都给我,他只要孩子。我想了想,一直这么僵着也没意思,就说我可以离婚,但他不能再和我妹妹结婚。姓杜的狗东西前脚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和我妹妹那个贱人结婚了。他们还搬了家,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季予惜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杜母面容逐渐狰狞,好啊,既然这样,大家都别想好过。我妹妹不是说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他姓杜的最无辜最委屈吗?那就让她好好看看男人变心是什么样的。不就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吗,我有钱,还怕找不来?
  姓杜的在外面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总是有各色女人来倒贴,他从不起疑,还觉得是他魅力大。头两年我找的托都失败了,我就换了个风格,找了个清纯貌美的女大学生,编了个楚楚可怜的身世,需要卖身还债的那种。他信了,先是给了一大笔钱还债,还要安排她进自己的公司。可惜这个女生的人设就是胸大无脑型的,什么都做不好。姓杜的没办法,只好养金丝雀一样,给她买了个套房子住着。
  头半年里,他从不去看她。女生也很克制地不冒昧打扰,只是隔三差五问候一次,分享她的宠物,她的画,她做的饭菜,她看的书,她看的剧。渐渐地,两个人联系就多了起来。姓杜了的从一个月看她一次到一个星期看她一次,终于有一天,女生给我发了条消息拿下,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然后就是等待时机。好巧不巧,几个月后,杜沛兰肺炎住院了,我妹妹无论如何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个地址,按图索骥过去,逮个正着,于是他们离婚了。
  杜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应该是她此生最值得骄傲的操作,所以她才这么迫不及待地和他们这些陌生人分享。
  原来杜沛兰真正认可的母亲,其实是他的小姨。他口中温柔知性的母亲,过得很幸福的母亲,都是这个小姨。
  杜母又说:他们离婚后,杜沛兰还想跟着我妹妹,可惜他不是我妹妹生的,我不答应,我妹妹就带不走他。我还记得我妹妹离开杜家的时候,杜沛兰可怜兮兮地问她,妈妈为什么我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
  她脸上的笑容褪得干干净净,声音也不自觉发狠,这就是我儿子,我生的儿子,却给别人叫妈妈。
  听说我妹妹离开后,姓杜的又不怎么回家了,照样给他找了个保姆照顾,这怎么不算是循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