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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令他不爽的是,在学堂里看书的时候,总是会有两道赤-裸-裸的目光盯着他。
  一个是傅珣皓,一个是墨卿欢。
  槐轻羽起初,还能无视他们的眼神。
  但架不住这两个人在看他之余,还相互敌视的盯着对方,眼神如刀子般飞来飞去,冷飕飕的,槐轻羽实在受不住了。
  这日,他无奈拜托夫子,将二人的书桌移到一处。
  槐轻羽是香山书居赫赫有名的好学子,夫子对他喜欢得不得了,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于是乎,第二日,相互厌恶得不得了的傅珣皓与墨卿欢,便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了一处。
  二人找到夫子,请求分开,直接被夫子严厉批评了:
  “君子是不会在意周遭的环境的,你们来香山书居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玩的,只要你们心无旁骛的学习,身边坐着的是何人,有什么关系呢?”
  二人深深吸着气,压下心中的厌恶和不悦,冷着脸回了教室。
  二人对彼此的仇恨,简直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傅珣皓嘲讽墨卿欢穷酸,墨卿欢便攻击傅珣皓的瘸腿。
  墨卿欢讥笑傅珣皓与槐轻羽青梅竹马,却辜负了槐轻羽,活该被他厌弃;傅珣皓便戳他上一世与槐轻羽是未婚夫夫,这辈子却分道扬镳、两不相干的痛处。
  二人时时刻刻、各方各面,都在针对对方。
  这副针锋相对的样子,颇有点相爱相杀的意味。
  由于二人都是俊美风流的长相,无端给了很多人想象空间。
  因此,很快便有传言,说二人看对了眼,只是因为各自的傲气,所以放不下脸面朝对方倾诉爱意,没法光明正大在一起。
  槐轻羽知道这个传言的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
  造谣的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他眯眸看着一脸窃笑的朝自己爆料的安瑞吉,好奇问道,“你怎么笑得比自己有了心上人还激动?”
  安瑞吉笑得满脸褶子,叫道: “这可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恋爱啊,早就听过几百年前君王与臣子的‘断袖’故事,我一直很好奇的是,这要亲眼所见,该是怎样一副情景,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碰到了真的!”
  “哼,男子与男子怎能结合?”储东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笑道,“不过,他们不敢捅破窗户纸,我偏要帮他们捅。所以我与张兄、徐兄商议了一下,在明日举办了一个赏花诗会。”
  他脸上的笑极冷。
  虽然他没有多说,但槐轻羽却明白,他显然还在记恨墨卿欢。
  他举办赏花诗会的目的,必定是准备将墨卿欢和傅珣皓请来,然后在诗会上跳出来大肆嘲讽墨卿欢,说他心理变态,将他损得体无完肤。
  张兰生和徐朗荣显然没注意到储东不善的态度。
  二人筹办赏花诗会的目的就简单多了。
  傅珣皓自打腿脚不便,走哪儿都需要手持一根拐杖后,整个人显然消沉了许多。
  他们二人虽然不屑傅珣皓的为人,与他分道扬镳,但好歹敬重了他这么多年。
  过往的兄弟情是很难割舍的。
  他们知道傅珣皓苦恋槐轻羽,可槐轻羽却对他恨之入骨,且一心只读圣贤书,傅珣皓的爱情注定无疾而终。
  现下,傅珣皓终于又爱上了别人。
  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对方是个男人,东西掏出来可能比傅珣皓还大,并且因为傅珣皓腿脚不便,到时候行房.事时,很可能还是□□位。
  但是没关系,他们不会看不起傅珣皓,反而还会同情他因为腿脚不便,从而心理扭曲,竟然连选伴侣的偏好都改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们身为曾经的兄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傅珣皓爱而不得?
  于是与储东一拍即合,准备借着这个场合,撮合傅珣皓与墨卿欢,让傅珣皓抱得美男归。
  双方的目的不同,但终归是殊途同归。
  听到这个内情,槐轻羽险些笑喷。
  他郑重其事的的超储东要了一张诗会请帖,言曰第二日肯定按时到场。
  第二日,他如约来到了诗会现场。
  刚到诗会,他便被傅珣皓拦住了。
  傅珣皓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腰间被腰带系得紧紧的,将腰线完全勾勒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柄乌黑的金丝楠木手杖。
  他一看见槐轻羽,眼睛瞬间亮了,唇瓣微微颤抖,快步走至槐轻羽面前,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小羽,我就知道你会来,真好,又可以见到你了。”
  傅珣皓继承了爵位后,随时都可以在朝廷供职,所以他不会参加科举。
  之所以一直留在香山书居,是为了能经常见到槐轻羽。
  他腿脚不便,一直尽量避免出席人多的场合,恐遭人嘲笑。
  此次受邀,也是听说槐轻羽会来。
  槐轻羽想到自己今日来,就是要看他的笑话,因此淡淡的“嗯”了一下。
  即便槐轻羽只说了一个字,也足够让傅珣皓激动了。
  毕竟,槐轻羽已经许久不与他说任何话了。
  他跟槐轻羽以任何方式搭讪,槐轻羽都视而不见,槐轻羽无视他的每一次,都无异于在他的心脏上狠狠滑上一刀。
  使得他每次在无人的深夜里,都会疼得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