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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哪里还需向你报备?看见你就烦,整天笨手笨脚的!”何水满腹抱怨,随后厉喝道:“还不快去拿伞?”
  长竹眼睫颤抖,被骂得险些落下泪来。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跑去拿了把伞,打开房门,手脚麻利的将伞撑开,遮住了朝屋里疯狂涌进的风雨。
  何水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才慢条斯理的踏出门,站在伞下。
  长竹尽量将伞遮在他头顶,生怕他淋了一丁点雨就发飙。
  很快的,长竹因为暴露在雨中,全身眨眼间便被淋湿了。
  看着倾斜而下的暴雨,何水拧了拧眉。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雨水,一边问:“这是什么情况,雨怎么下得这样大?下了多久了?”
  “已经三日了。”长竹小心翼翼的答道。
  何水向来是个脑袋空旷,不学无术的草包。
  闻言,并没有像别的重生者一般,根据这百年都罕见的大雨,立刻记起什么关键的情节。
  他走到何府门前,让守在们的下人开门。
  下人们闻言,立刻阻止道:“少爷,老爷说了,谁来也不开门,宫里都发话了,说各家户相互之间不准交流,否则就当做勾结细作,以通敌的罪名处理。”
  老爷?他爹?
  何水闻言,眼底立刻浮现出了厌恶之色。
  前世,他爹口口声声说在乎他这个儿子,可在他被李雪京殴打,想要回娘家的时候,他爹却将他拒之门外。
  甚至还责备他,说李雪京之所以打他,都是他这个夫郎不贤,要他反思。
  真是讽刺,何坤身为他的亲爹,只会用他换利益。
  换完了,就将他踢到一边了。
  他与何坤,哪还有一丝父子情分?
  还有他亲娘,只听他父亲的话,每次他被打得遍体鳞伤,跑回何家的时候,他亲娘都会劝他学着她夫唱夫随,听李雪京的话,还说李雪京现在打他,不代表将来会打他,让他忍一忍,等李雪京醒悟了,他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亲爹娘都这个态度,更别提何家其他人了。
  唯有他万般对不起的墨卿欢,才是对他真正好的人。
  与墨卿欢相比,他这些所谓的家人,简直连给墨卿欢提鞋都不配。
  “大胆,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何水不满的看着仆人。
  他向来是个阴狠霸道的性子,抬手给了仆人好几巴掌,将那仆人打得口鼻流血,头晕脑胀倒在了地上。
  其余仆人见状,害怕得缩了缩脖子,但仍是不敢放行。
  毕竟,少爷和老爷,他们当然更怕一家之主的何老爷何坤。
  何水是个不知深浅的性子,当即气愤得怒发冲冠,准备硬闯出去。
  就在此时,何坤来了。
  何坤看着乱糟糟的闹像,当即拉下脸来,不满的盯着何水,“水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已经说了,这种时候任何人都禁止出去,你没听见我说的话?”
  何水对何坤满腹怨言。
  他强压着心中的恨意,一张俏脸满是冷意,“爹,我就是要出去!”
  “别闹了!”何坤认为何水是在无理取闹。
  何水只是个哥儿,要不是他只有何水这一个孩子,早就把何水随便嫁出去,让他祸害夫家了。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将他养得这么骄纵。
  何坤不耐烦的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知深浅。圣上下令各户之间不准相互交流,怎么,你是想让我们全家陪葬?”
  “圣上下令……”何水听到这个关键词,才终于恍然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望了望紧闭的大门,急切想要见到墨卿欢的心,稍稍按捺了下来。
  他记起来了,此时他的确不能去找墨卿欢。
  现在这个时间段,是盛京被淹,圣上鞭长莫及,大蕴境内其他未受灾的地方豪强,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
  他记得,前世下大雨时,所有人都以为很快就会过去,连墨卿欢也是如此。
  因此,他并未回墨泥村,而是住在了香山书居。
  暴雨过后,墨卿欢才回到墨泥村,本以为墨泥村会遭殃,结果墨卿欢欣喜若狂的发现,墨泥村的村民们,侥幸逃脱了一劫,个个都完好无损。
  如今何府戒严了,想必香山书居同样戒严了。
  他现在去找墨卿欢,肯定连香山书居的大门都进不去。
  一想到要半个月见不到墨卿欢,何水心中的急切更多了。
  他不掩饰脸上的烦躁,整个人宛如炸药桶一般,一不小心便要爆炸。
  他一想到闭上眼前,墨卿欢满脸泪痕,毫不犹豫拔剑割破喉咙的模样,就心痛如绞,难受得呼吸不过来。
  他等不及了!
  他想立刻嫁给墨卿欢!
  何水满脑子这个想法。
  可他又非常明白,他爹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只想将他嫁给李雪京那个表面风光的衣冠禽兽,绝不会让他和墨卿欢在一起。
  但……
  何水忽然拍了一下额头,随后一把抓住何坤的衣袖,神色郑重,“爹,我有话想跟你说!”
  何坤皱了皱眉,抽回衣袖,“你要说什么?”
  “这儿不方便。”何水四处看了看,然后一脸隐秘的道,“我们去书房再说。”
  何坤觉得他神神秘秘,有些不想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