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书生继续攻击:
“芙蓉才子是何等人物,你是那种土财主家的少爷吧?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好意思跟芙蓉才子站在一起的?”
槐庆云被侮辱,顿时心头火起。
他攥着拳头,想对这些人破口大骂,但又不敢,只能愤恨的咬着牙,骂道:
“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可是槐轻羽的亲弟弟!”
“亲弟弟?”那些书生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名书生以扇掩唇,痴痴笑了起来。
笑完后,他清了清嗓子,用那清亮的嗓音,嫌弃说道:“你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凭什么说是芙蓉才子的弟弟?”
“对呀,他一看就是沐猴而冠!”
“沐猴而冠什么意思,你这种文盲,应该听不懂吧?”
槐庆云:“!”
他气得肺都快炸了,真想一拳将这些看不起自己的家伙打烂脑袋。
但他对比了自己与对方的体格,又立刻压下了愤怒的心思,缩到了自己的龟壳里。
“够了!诸位,你们别太过分!”槐轻羽见火候到了,立刻站出来,挡在槐庆云身前,一脸的一正言辞,“他真的是我弟弟,你们以貌取人,想必都是些肤浅之人,喝茶之类的就不必了,你们速速离去吧!”
眼前这些书生,自然是槐轻羽命蓝柳去请来演戏的人。
听到槐轻羽这么说,立刻想到培训时,被人教的话。
闻言,书生们立刻指着槐轻羽的鼻子,气哼哼道:
“槐轻羽,我们看你长得漂亮,才有意抬举你,不要不识好歹!”
“对呀,只要你从了我,我就给你万两黄金,如何?”
槐轻羽的眼神转冷,厌恶的扫了几人一眼,“滚!”
他一边故作厌恶,一边扫视着槐庆云,十分清楚的看到了槐庆云听到书生们的话后,那骤然变亮的双眼。
几名书生被槐轻羽骂走后,槐庆云立刻不再畏缩了。
他鄙夷的瞪了槐轻羽一眼,“你怎么这么蠢?空有美貌,却不知道利用!没听那些人说吗,只要你从了他们,他们就会给你黄金万两,那么多金子,想必你这辈子都花不完吧?”
听到槐庆云的话,槐轻羽只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他刚刚在做戏时,可是充当了维护槐庆云的角色,挡在了他面前。
他前脚帮了槐庆云骂走了那些人,槐庆云居然后脚就埋怨他,不从那些人。
他这个弟弟,还真的一直初心不改,无论他对他多好,他都视他如蝼蚁呢!
见状,槐轻羽也不准备对他手下留情了。
槐轻羽掩下眼底的寒意,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话:
“你想要,你就变成哥儿,去陪他们喝茶啊!槐庆云,反正你长得体格娇小,个子比我还矮,额上若是点个红点,别人肯定会以为你是哥儿的吧?”
“你敢侮辱我?谁像哥儿了?”槐庆云闻言,第一时间是愤怒。
然而,下一秒他想到那书生口中的千两黄金,就瞬间住了口。
他忽然觉得,槐轻羽说的话,貌似也……不错?
当今时代,虽然男子地位高,但是想要真正做出一番成就,也是极难的。
在他们村里,男子若是家穷,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但是哥儿却很好嫁人,长得再丑也不愁嫁。
更别提他们村里,几个长得不错的哥儿,有的还幸运的嫁给了镇上的富户,从此吃穿不愁。
槐庆云想到自己啃树皮的时候,那些哥儿嫁给了有钱人后,吃的都是白面馒头,就瞬间恍然发现,也许做哥儿,其实也不是不好。
他要是哥儿,那么那千两黄金,岂不是都是他的了?
槐庆云眼神闪了又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本心里,他仍旧是看不起哥儿的。
毕竟哥儿的社会地位低下,没资格继承父母的遗产,没有话语权。
但槐庆云又觉得,自己又不是真的哥儿,只披着哥儿的身份,赚够了钱,再拿着钱去逍遥快活,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槐庆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他越想越出神,怔怔的呆立了一会儿,直到槐轻羽买完书来叫他,他才眼睛发亮的回过神。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槐轻羽手上的书,撇了撇嘴:
“槐轻羽,你帮我假扮成哥儿吧!”
“你?假扮哥儿?你这想法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吧?”槐轻羽上下打量了一下槐庆云,冷淡的评价道。
槐庆云见他不愿,立刻不满的威胁道:“你若不帮我,我就不随你去香山书居了,我还要向爹娘告知,说你虐待我,你可想好了!”
“……”槐轻羽作势答应了下来,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行吧。”
槐庆云自己迫不及待的入瓮,槐轻羽的计划,可算是成功了一半。
槐树根和黄明花,无比在意槐庆云这个儿子,极度重男轻哥儿,将槐庆云视为了命根子。
而槐庆云呢,愚昧恶毒,贪婪无度,好吃懒做,又没有底线。
他之所以在五岁那年,被槐树根和黄明花卖做童养夫,就是因为槐庆云想吃糖葫芦。
别人打趣槐庆云说,只要将槐轻羽卖了,槐庆云就有钱买糖葫芦了,槐庆云就立刻没有迟疑的跑去,死缠着槐树根和黄明花,将他转手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