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前途无量啊!”
被团团围住的墨卿欢:“……”
他面色平静,然而“啪嗒”一声,被他不幸掰断的笔杆,却昭示着他的情绪一直在疯狂翻涌。
周围人的崇拜目光,宛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刺向了他的心脏。
将他那自负又傲慢的自尊心,搅得直淌血。
但他看着坐在自己身侧,一脸乖巧的何水,心下稍安。
芙蓉才子不是他没关系,他有水水,就够了。
就在这时,梁夫子从外面回来,也踏进了香山书居大门。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他得知芙蓉才子出自香山书居,便知道,这芙蓉才子一定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墨卿欢。
芙蓉才子出自香山书居,这可是一件大事,学监刘铮维、李原世也赶来了,恰好撞上了梁夫子。
刘铮维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夫子,“梁兄,你这……看起来怎么那么狼狈?”
梁夫子站定,气喘吁吁地爬出帕子,擦着额角的汗,气愤的解释道:“昨日家父晕倒被抬回了家,我这才得知他今年竟也偷偷参加了芙蓉阁的评选。”
李原世闻言,立刻扬起了眉,同情道:“令尊不是已经古稀之年了吗?这把年纪去参加芙蓉阁的评选,身体吃不消是必然的。”
梁夫子累得脸色都白了,“所以他是瞒着我们这些小辈,偷偷参选的,我事前并不知晓,否则早拦着不让他去了。此次家父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芙蓉阁有一名才子明明入选了前十名,却根本没去终选,白白占了名额。家父气不过,才会晕倒。这不,我照顾了他一整夜。”
“初选入了,却没去终选?谁那么蠢,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李原世闻言,对这言而无信之人,立刻产生了不喜之情。
梁夫子摇头,眼神里满是愤恨,握拳道:“我在家照顾了家父一整夜,现下才得些喘息的机会,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否则等我查到,定要这人吃不了兜着走!”
刘铮维摸着下巴,思虑道:“我听说那人,似乎是咱们香山书居的?”
“真的?”梁夫子闻言,眼神立刻凶狠了下来。
他老爹还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险些一命呜呼。
竟然这么巧,那害了他老爹之人,竟然就在香山书居!
梁夫子阴沉着脸,瘦高的个子,呼哧呼哧直喘着气。
他一字一顿道,“我知道是谁了——槐轻羽!”
香山书居就只有槐轻羽和墨卿欢去了芙蓉阁参选,眼下,才华横溢的墨卿欢得了芙蓉才子的称号,那么,那个没去终选之人,一定是槐轻羽!
槐轻羽能过初选,怕是别人代写的文章,终选不敢去,肯定是怕到了辩论场上,比拼真才实学露馅。
梁夫子气得心绪不稳,眼前一阵黑白,呼哧呼哧喘着气,来到了槐轻羽所在的清逸班。
“槐轻羽,”梁夫子踏进了清逸班,拍了一下槐轻羽的书桌,惊醒了正在埋头写文章的槐轻羽。
槐轻羽蹙眉,站了起来,“梁夫子,你有何事?”
梁夫子恶狠狠咬着后槽牙,那张终日严肃的脸上,此刻竟挂满了扭曲的愤怒。
他死死盯着槐轻羽,“槐轻羽,你可还记得赌约?”
槐轻羽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道:“当然记得。梁夫子,你是来给我下跪的吗?”
梁夫子冷笑一声,“我又没输,应该是你滚出香山书居才对!槐轻羽,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赶快滚吧!”
就在这时,傅珣皓走了过来。
他听了不少传言,知道芙蓉才子约莫就是他的小羽。
他望向槐轻羽的眼神里,满是温情和惊喜。
他毫不犹豫的挡在槐轻羽身前,眼神森冷的盯着梁夫子:“梁夫子,你这些话是何意?身为夫子却无故驱赶学生,你还有师德吗?”
“傅侯爷,还请你让开!”梁夫子眼神凶狠的盯着槐轻羽,“槐轻羽,如果你不是懦夫,就不要当缩头乌龟,而是应该愿赌服输,滚出香山书居!”
就在这时,学监何成,带着芙蓉阁的掌事阎嵩,慢悠悠赶来了。
瞥见阎嵩,梁夫子冷漠的瞪了一眼槐轻羽,“槐轻羽,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先前说好了,你若不是芙蓉才子,就滚出香山书居,现在阎管事来了,我看你怎么厚着脸皮赖在这里!”
说罢,梁夫子便收敛起凶狠的脸色,扬起笑脸走向了阎嵩。
“阎老先生……”梁夫子面对阎嵩,可不敢怠慢丝毫。
他拱了拱手,问道:“老先生可是来寻芙蓉才子的?”
阎嵩看了看梁夫子,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阎嵩年纪老,
梁夫子立刻得意起来,挺直了腰杆,笑得自豪极了,“不瞒老先生,在下可是对今年的芙蓉才子墨卿欢,有着知遇之恩……”
“墨卿欢?”梁夫子一开口,便被阎嵩冷淡的打断了。
阎嵩纠正道:“今年的芙蓉才子可不是墨卿欢,而是槐轻羽。”
“什么?”梁夫子闻言,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随即脸色惨白下来。
“是槐轻羽没错,我对他印象深刻,槐公子表现优异,我还记得他的这张脸。”阎嵩说着,用手指了指槐轻羽,然后看向梁夫子,“至于你说的那个墨卿欢,我在终选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他。梁夫子,你还不知道,墨卿欢原本入围了终选,却没去吧?将你父亲气晕过去的,正是这个墨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