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夫人闻言,自是不信。
呃觉得傅珣澜越说越邪乎。
她厉声呵斥道:“傅珣皓,你真是恶毒之至!侯爷哪有这么阴险,我们一直是琴瑟和鸣的!为了我,他从来不碰其他女人,怎么可能养外室?而且,你一直在昏迷中,怎么可能有时间收集证据?编造这种谎言,我真是恨不得在你刚出生时,就将你丢进尿罐里溺死!”
景阳侯也明显气得不行,怒吼道:“孽子,你以下犯上、不敬父母,罪该万死!”
他抬起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朝傅珣皓的脸,猛然扇去。
屋内,响起了几道清脆的巴掌。
站在门口的张兰生,以及徐朗荣听到动静,再也站不住了,径直闯进去。
他们听了始末,为傅珣皓心疼得双眼发红:“不许伤害傅哥!”
槐轻羽也慢悠悠的踱步进屋。
他看见傅珣皓虚弱的躺在床上,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几个巴掌印鲜红可见,
他的身形瘦弱,手腕上的血管都清晰的凸出来了。
景阳侯正站在床前,盯着傅珣皓的眼神里,盛装着浓浓的杀意。
显然,他恨不得将傅珣皓碎尸万段。
傅珣皓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肩下枕着一个软垫,英俊的脸庞上满是讥诮,“父亲不必这么看我,即便你现在掐死我也晚了。圣上明察秋毫、耳聪目明,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一定会追究你的过错。你等着吧,不出三日,你,傅雪夫,还有傅珣澜,一定会不得好死!”
景阳侯闻言,身形瞬间踉跄了两下。
但他仍是强装镇定。
就像景阳侯夫人说的,傅珣皓一直在昏迷,刚刚醒来,哪有时间去在这短短一日内,收寻证据?
就算有……
景阳侯眼神闪了闪,傅珣皓一定是在诈他。
他不能自乱阵脚。
傅珣皓真是蠢,这么快亮出底牌,不是等着他去销毁证据?
景阳侯微微一笑,宛如慈父一般,朝着傅珣皓笑了笑,“皓儿,你真是被淹了一通,脑子糊涂了,竟然说这些胡话。我不计较你的冒犯,你好好休息,世子之位没人能与你争夺,你放宽心吧。”
景阳侯说完,便急匆匆转身离去。
傅珣皓知晓,他这是急着销毁证据。
不过没关系,他是重生的。
上辈子,他被景阳侯的慈父假象哄骗了一辈子。
他好不容易,才扳倒傅雪夫和傅珣澜,并强势从景阳侯手里夺过侯爵之位。
然而,他还没坐稳几天,便被景阳侯下毒谋害了。
临死前,景阳侯才满眼怨恨的盯着他,解释一切。
例如,景阳侯当初有个白月光,为了景阳侯夫人家的权势,才与白月光分离,娶了景阳侯夫人,他的白月光只能委屈当外室;
例如,傅珣澜不是他亲弟弟,而是被替换的外室之子;
例如,景阳侯当初给了他一个暗卫,目的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想监视他的;
例如,在诗会当天,景阳侯先是让傅雪夫、傅珣澜去骚扰他,逼迫得他远离诗会,走在湖边,又暗中命他的替身暗卫趁他不备,将他推入湖中,死死摁在水里,直至无法挣扎的。
傅珣皓知道景阳侯的一切筹谋,重生回来后,自然能第一时间,找到证据。
景阳侯走后,景阳侯夫人也满眼失望的望着傅珣皓。
她痛苦并怨恨的对傅珣皓道:“也许当初就不该找你回来!你看看你,非要把这个家弄得家破人亡,你才欢喜吗?”
她说完,便捂着脸,痛哭着离去了。
傅珣皓阴郁的垂下眼。
重活一世,他才明白,这个世上除了一个人,没有人真心爱他。
他那所谓的家人,从没有将他当成过家人。
他的母亲眼瞎心盲,傅雪夫在她心里的地位,远远高于他;他的父亲更是心狠手辣、包藏祸心之徒。
他的亲妹妹傅珣瑶,将傅珣澜当成亲哥哥,数次谋害他。
他的上一世,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过好在,他重生了。
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小羽!
他会如小羽的意愿,娶他做侯府的夫人,爱他护他一辈子!
“傅哥!”张兰生看见傅珣皓低垂着眼眸,脸上瘦得几乎没有肉,顿时心疼坏了。
他咋咋呼呼闯到傅珣皓面前,“你真是太惨了,这什么家人呀,既然他们无情,你也别将他们当回事儿了,我都替你生气!”
“傅哥,你别伤心。”徐朗荣也走了过来,目光担忧的看着傅珣皓,“你还有槐轻羽呢。槐轻羽这么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他对你都会始终如一的。”
徐朗荣说着,便将远远站在门口,默默盯着傅珣皓的槐轻羽,给拉到了傅珣皓面前。
看见槐轻羽,傅珣皓阴郁的面庞,瞬间充满了惊喜之色。
他不知所措的张着唇,心脏跳动得极为厉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但他身子太过孱弱,只能支撑起半边身子。
他强撑着伸出一只手,试图抓住槐轻羽的手腕,同时眼泪激动的流下来。
他喜悦得语无伦次道:“小、小羽,太好了,我又见到你了……”
槐轻羽默默望着他,眉宇深锁,见他将手伸过来,还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