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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对你一见钟情了?”白衣书生恼火的咬了咬牙。
  他是却阳候府世子,名为林牧辙。
  却阳侯府只有林牧辙一个小辈男丁,所以他自小便被全家千娇百宠着。
  林牧辙生性爱好美人,见到漂亮的总想勾搭,但是得到对方的身子后,就又立刻抛弃了。
  说他坏,他并未强取豪夺,将人哄到手的方式也是温和的;但要说他不坏,他面善心狠,依仗着身份和外貌,对着那些单纯无知的哥儿花言巧语,哄了人的身子后就无情丢掉,平白害了许多哥儿的一生。
  对于这种人,槐轻羽向来嗤之以鼻,敬而远之。
  槐轻羽拧了拧眉,手指搭在面前的桌上,轻轻点了几下,语气里满是嫌弃:“那你在这里呆站着,还满脸通红做什么?闹肚子憋不住了?”
  林牧辙深吸一口气,俊逸的眉眼间全是不悦。
  他的口味向来一层不变,那就是喜欢温柔怯懦、对着他羞答答的哥儿。
  槐轻羽单是说话,都这么有攻击性,显然不是他的菜。
  林牧辙不是那蠢人,急着找下一个哥儿猎艳,当即转身就走。
  他走得又快又急,槐轻羽看着他那急色的背影,慢悠悠道:“却阳候世子,你真的闹肚子了?记得带张手纸,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
  “手纸?谁有手纸?”一个书生闻言,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崩溃的捂着肚子,“我、我真的闹肚子了,快憋不住了,谁有手纸借我一些?”
  书生话一落,不少人都看向林牧辙。
  有人指着林牧辙道:“林世子也闹肚子了,你去朝他要。”
  林牧辙:“……”
  他闻言,气恼的转身,隔着几个桌子,狠狠瞪了槐轻羽一眼。
  他极好面子,生怕那书生真的跑过来扯他袖子,朝他要手指。
  好在那书生憋得急,来不及得到回应,便冲出去找茅厕了。
  林牧辙咬着牙,又瞪了槐轻羽好几眼才作罢。
  他很快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拔出腰间的折扇,再次朝新目标贴了过去。
  槐轻羽知道,自己在林牧辙的心里,已经成为下头哥儿了。
  但他不在乎,林牧辙这种人,粘上去便甩不掉。
  他佩服林牧辙。
  为了下半身,真是竭尽全力,绞尽脑汁,受再多挫折也不气馁,下一秒又满血复活继续战斗。
  令他意外的是,林牧辙这次又盯上秦宛书了。
  他看见林牧辙靠近秦宛书,不知含笑说了什么,秦宛书立刻娇羞的低下了头,满脸春色。
  秦宛书和林牧辙说说笑笑,无意间看见槐轻羽朝这边望过来后,秦宛书立刻得意的扬起下巴,冷哼了一声:
  “槐轻羽,林世子说你刚刚在厚着脸皮纠缠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槐轻羽被这颠倒黑白的话噎了一下。
  他看秦宛书紧紧挨在林牧辙身边,一脸捡到宝,生怕他跑去抢的得意表情,顿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笑了一下,淡淡丢下一句,“你乐意就好。”
  他懒得和秦宛书解释,就让秦宛书误会吧。
  秦宛书这么喜欢和他争东西,若是认为他纠缠林牧辙,一定会抓住林牧辙这坨屎不放的。
  时间久了,林牧辙这坨屎一发酵,不知道该有多臭呢!
  到时候,秦宛书受得了吗?
  槐轻羽吃了几口菜,然后放下筷子,仰头望着天上的半月。
  上辈子,他就是在这半月之时,救下傅珣皓的。
  现在,槐轻羽坐在座位上没动。
  傅珣皓应该正在水里淹着。
  槐轻羽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这些人一个个喝得脚步虚浮,根本没有人离场。
  先前那个上茅厕的才子,所去的方向,也与傅珣皓被淹的湖南辕北辙。
  很好,这一次,傅珣皓不会再得救了。
  终于……
  槐轻羽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
  他刚刚一直都在观察着周围,生怕有人出去散心来到湖边,像他上一世那样,将傅珣皓救起。
  好在,傅珣皓没有上辈子幸运。
  傅珣皓得偿所愿。
  他不救他了。
  槐轻羽倒了满满一杯酒,将酒全都喝进了肚中。
  他回味了一下口腔里酒液苦涩的味道。
  又接着倒了好几杯,猛得灌入了口腔中。
  他喝了一整罐的酒,约莫是醉了,看着周围人的时候,还带着一点重影。
  忽然,他被不远处主位上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他恍惚的将目光,投向了脸色惨白,深深低着脑袋的宋钦隐。
  只见宋钦隐的脸色满是隐忍和屈辱,正被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抓着手腕,往自己怀里带。
  宋钦隐不断挣扎,白皙俊美的脸,在惊惧之下显惨白一片。
  但他始终保持着风骨,脊背挺得直直的,高扬着脖子看向那人:“这位大人,请您自重。”
  “自重?”那位大人喝得整张脸通红,闻言不仅不松手,反而还握得更紧了,甚至还冲着宋钦隐,打了一个酒嗝儿。
  那位大人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的扫视着宋钦隐,嗤笑一声:“宋钦隐,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宋钦隐努力想抽回手腕,但对方的手却纹丝不动,始终如铁链一般钳在他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