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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借了高.利.贷。
  原来这两日, 伽栩满身伤痕,脸也被划烂了,皆是因为被这些人追债所致。
  伽栩一个柔弱的哥儿, 却为了他负重前行,将一切风雨都挡在身前。
  他身为男子, 怎能就此安心读书,让他承担一切苦难呢?
  小巷内, 那大汉冷笑一声,不屑的用脚尖踢了踢孟伽诩,“放什么屁呢?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假话?你是为了那闹得满城风雨的状元郎,宋钦隐吧?”
  另一位脸上长满了胡子的大汉闻言,也应声道:“你这小哥儿,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去管别的男人。你该不会是喜欢那宋钦隐吧?啧啧, 一个当过妓子的男人,你竟不嫌脏, 还当成个宝!都说哥儿蠢笨,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孟伽诩捂着被踢疼的膝盖,目光中带着信任和怒火, 争辩道:“隐哥哥才不脏,在我心里他是最干净的!”
  大汉撇了撇嘴,“当个妓子,还不脏?一日是妓子,一生都是妓子!”
  另一个大汉拍了他一下,“别跟他浪费口舌了,刘大人家的管家就要来了,将这哥儿卖给刘大人,这一身好皮肉,啧啧,刘大人见了,保准会喜欢!”
  大汉说着,便命令身后的打手将孟伽诩拖起来。
  这时,一个长着八字胡,相貌精明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就是刘府的管家刘仁。
  刘仁一个下人,走到哪儿却都能穿戴新衣,一看那个刘大人就是一个大官。
  刘仁上下打量着孟伽诩,对孟伽诩脸上的伤痕视而不见,看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这小哥儿带回府去,大人一定会满意得很。”
  刘府的几个下人当即拽过孟伽诩,准备拖着他离去。
  “不要!”孟伽诩吓得脸色惨白,挣扎起来。
  正在这时,一道低沉又饱含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住手!”
  宋钦隐再也忍不住,抬步走了过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刘仁,“放开他!”
  刘仁见状,慢条斯理的捻着胡子,丝毫没将宋钦隐的话放在眼里。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喝道:“放肆,你是何人,我这做的可是正经的买卖,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强买强卖,是正经买卖?”宋钦隐声音冷极了,他那张孤傲清高的脸上,满是厌恶与怒意,“你们先放过伽栩,我宋钦隐答应你们,待我功成名就之后,一定会十倍偿还你们的银子。你们也知道我已经考上一次状元了,再考一次也一定能中!”
  刘仁听到“宋钦隐”三个字,眼神更加不屑。
  他挺直了腰板,得意洋洋的眯着眸子,“状元?你可知我家大人是谁?他可是吏部侍郎!你就算考上状元,能不能做大官还不知道呢,且不说你现在还没考上,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
  他话里的轻蔑,让宋钦隐的眼神暗了下来。
  宋钦隐也知道,就算自己考上状元,也无法拥有曾经那小国公的风光了。
  而且,考上状元得一年又一年。
  那吏部侍郎刘大人,如今年老,身子不中用跟阉人无异,却十分喜欢凌虐人。
  刘大人最喜欢的,就是命那些年轻貌美的哥儿,脱光了衣服,站在院子里,接受他的鞭笞。
  刘大人自己身体不行,却喜欢邀请同僚来自己府上过夜,将新得的美人送给同僚享用,自己在一旁观看。
  若是伽栩被带走,很快便会香消玉损。
  等不到他去救他那一天了。
  伽栩落到此等地步,全都是为了他。
  宋钦隐忽然抬眸,看向了遍体鳞伤的孟伽诩。
  孟伽诩被打得这般严重,还一心维护他,借高.利.贷也是为了他。
  他的自尊和长久形成的道德观念,不允许他坐视不管。
  见刘仁冷哼一声,又扬了扬手,命下人将孟伽诩带走,宋钦隐陡然出声,“不要带走伽栩。我带替他!”
  刘仁一脸意外的望着他,“你?”
  宋钦隐深吸一口气,嗓音不自觉哑了起来,抑制住颤抖的手,艰难开口,“对,我可以代替伽栩去刘府。”
  刘仁不悦的皱起眉头,不满的抖着胡子,“你又不是哥儿,我们刘老爷可不喜欢男人。”
  “我的皮肤却不输哥儿。”宋钦隐语气平静的说着,又抓紧了自己的衣领,顿了一下,才狠了狠心,眼底含着屈辱,将身上的衣衫褪下。
  只见他那身养尊处优,从未遭受过一丝太阳暴晒的身子,的确光洁得如同新出生的婴儿。
  刘仁见了,双眼顿时亮了。
  宋钦隐不愧是大家公子,这一身皮肉,啧啧,别说他们家老爷了,就是一向清心寡欲的他都心动了。
  “不要,隐、隐哥哥!”孟伽诩被两双手架着,虚弱的睁开眼睛,染血的面庞上满是绝望。
  他颤抖的张着唇,不停的摇着脑袋,显然想阻止宋钦隐。
  宋钦隐重新将衣衫穿好。
  他想来清高,将尊严和面子看得极重。
  一想到即将沦为一个玩物,他就生不如死。
  可他仍旧强撑着,一步步走到孟伽诩面前,抬起手抚摸着孟伽诩的脸,安慰着他,“没事的,伽栩,我会在刘家过得很好。”
  孟伽诩仍旧疯狂的摇着头。
  他想开口,可一张嘴,他就忍不住吐血。
  宋钦隐见状,眼底的心疼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