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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琬点头,认真道:嗯,我记下了。
  好乖。郁恒章想。
  这几日和舒琬朝夕相处,郁恒章发现不少违和的地方,比如舒琬不会弹钢琴。
  这点郁恒章还不是很确定,他只是偶然发现舒琬在按琴键时的手势不对,明显不是学了多年的样子,心底有了份怀疑。后来他几次表示想听舒琬弹琴,舒琬都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扯开,这份怀疑更深,但还有待证实。
  另一点,是郁恒章忽然想起来的。
  他今天去公司的目的之一,就是取回他和舒琬签订的婚前协议,当时签完被他随手放进了办公室的保险箱里。
  郁恒章看了那纸合同的落款,舒琬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是专门练习过的签名体,不过也能看出一些字主人的笔锋走势。
  可最近时常放在郁恒章眼前的剧本上的批注,一笔一画写出来的都是很标准漂亮的小楷,匀称秀雅,和舒琬很相衬。
  倒是婚前协议上的签名有些奇怪了。
  如果不是确定舒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舒琬,一个舒泽,郁恒章都要怀疑舒琬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他带着这份疑惑重新审视舒琬,小朋友看起来像是对他不设防,身上的谜团却越来越多。
  我听梁适说你不想住在剧组,每天从市区赶去影视城会很累吧?吃饭时郁恒章提议,影视城附近有一家寰宇旗下的酒店,可以安排你去总统套房,设施条件还不错,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提。
  雀跃了一路的舒琬一下蔫了,他戳了戳盘子里装饰用的小番茄:我不想一个人出去住。
  舒琬说了白天告诉徐才茂的话:我们不是才结婚吗,不应该住在一起么?
  他抬眼,眼尾微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我可以改的。
  郁恒章:
  你不要这样看我。郁恒章转开视线,无奈道,没说不让你住家里,你想住就住吧。
  郁恒章该问舒琬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合约,他该把话挑明了说,也该及时问清楚所有的疑点。
  可一向果决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反复犹豫。
  还是再查一查吧。
  等他查过了,再考虑要拿舒琬怎么办。
  回到家一番洗漱后,舒琬果不其然又坐在郁恒章的床上,郁恒章对此已见怪不怪。
  在这之前,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会同某个人每晚睡在一张床上,可舒琬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他那双眼睛从下往上看过来,郁恒章就很难再说出拒绝的话。
  陈助理说他这是陷进去了。
  郁恒章让他平时少看点儿网络小说。
  头发没完全吹干,发尾有些滴水,郁恒章懒得再回浴室,他到了床边,听到舒琬在和别人打电话。
  嗯,哥哥,我知道了,谢谢您好吧,那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舒琬挂了电话,从剧本里分出神,发现郁恒章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他注意到郁恒章的头发没吹干,赶紧放下剧本和手机,起身道:您的头发还有些湿,我再帮您吹一下吧?
  郁恒章气定神闲地靠在轮椅里,挑眉道:哥哥?
  舒琬啊了一声:就是今天在车上说的,葛瑞秋,那个人很好的同事。
  他解释完才反应过来郁恒章在问什么,慌张道:不是哥哥!是葛哥!哎呀,不是他姓葛,我没有叫他哥哥。
  见郁恒章不说话,舒琬急急忙忙拿回手机,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给郁恒章看,快急哭了:对不起,我不该晚上还和别人通话,下次不会了。
  屏幕里葛瑞秋邀请舒琬对剧本的消息已经被拒绝,舒琬这边回复的内容是他要给先生做早餐,去不了太早。
  葛瑞秋就说:那通个电话,把明天的戏份简单过一下,这样明天拍起来会更顺。
  舒琬同意了。
  郁恒章忽然觉得自己故意不说话看舒琬急急解释的行为很恶劣,因为舒琬好像真的很害怕他生气,不安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焦急的模样好像他再沉默一会儿就真的会哭出来。
  好了,和谁通话是你的自由,舒琬。郁恒章对舒琬伸出手,我说过的,你不用这么看我的脸色,你好像真的太怕我了。
  舒琬不知道要不要握住郁恒章的手。
  郁恒章道:不是要给我吹头发吗?
  舒琬这才伸出手,握住郁恒章,走了过去。
  在浴室帮郁恒章把头发彻底吹干,舒琬的情绪还很低落。他跟着郁恒章回到床上
  卧室里的大灯关了,舒琬跪坐在床头的暖光灯里,垂着头,像是做错事的雪球就是方书雅养的那只萨摩耶。
  郁恒章从轮椅挪到了床上,他看到身侧垂头丧气的舒琬,顿了顿,靠近舒琬几分,低声道:舒琬,我向你道歉,我刚才不该故意吓你。
  舒琬赶紧摇摇头:没有的,不是郁先生您吓唬我。
  是我、好像是有些怕您。舒琬的头垂地更低了,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觉得郁先生您是个很好的人,我也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但我不懂的太多了,如果我做了什么您不喜欢的事,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