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服……谢谢。”
林闻西长舒一口气。
“多大点事。下次你有需要,可以随时喊我帮你按。”
秦召南不假思索地说,说完又在纳罕,自己这句话是否有点多余。
林闻西一愣,随即笑起来,眉毛上扬,眼睛也弯成了新月状。
“没关系,我自己也能按,不会每次都麻烦你的。”
秦召南张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只得简单的“嗯”了一声,掌心依然在林闻西的肩颈处游走,隔着一层衣服,灼热依然在持续传递至林闻西的皮肤上。
“啊……快上课了,我得回教室了。”
林闻西过了会儿便站起来,牵起孩子往教室赶,又转头看着秦召南:“你也可以在这儿休息会儿,角落那个折叠床是我的,想躺会儿也行。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下门。”
“嗯,快去上课吧。”
秦召南打量起这间午休房来,靠墙的位置整整齐齐排着儿童床,窗台处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蓝色文件夹,敞开着,贴着“林闻西”的名字标签。秦召南走过去,正要把文件夹合上,忽然看见里面夹了一张手绘画,底下还有一个落款“lin”。
林闻西小时候学过画画,也懂一点手绘,平常在家的时候闲了也会画一些,“lin”是他惯用的署名。秦召南一见便来了兴趣,把那张画从文件夹里抽出来仔细端详着。
画上是一只兔子,但只有脸,眼珠是黑色的,像玻璃弹珠,睫毛卷长又翘,那个翘起的弧度,倒是跟林闻西的睫毛很像,林闻西也会经常抱怨,天气一热,小飞虫就爱往他睫毛上落。
秦召南看了一会儿画,先是觉得这兔子可爱灵动,看了一会儿逐渐觉得异常眼熟。总感觉这张兔子的脸,他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忽然听见门开的声音,秦召南抬头,发现林闻西又折返回来了,径自朝桌子这边赶来,神色似乎有些焦急。
“我没乱翻你东西……看见你的文件夹打开着,本想帮你合上。这张画露出来,就忍不住拿起来看了。”
秦召南笑着说,举起那张画晃了晃:“兔子很可爱。”
这句称赞是发自内心的,但秦召南居然从林闻西脸上看出了某种绷着弦的紧张来。甚至他走过来的时候,气息都变得愈发急促,伸手从秦召南手中接过那张画,塞进了文件夹的最底层。
“随便乱画的。”
林闻西说,然后迅速扣上了文件夹。
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令秦召南当下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何一张露出来的、简单的兔子手绘,让林闻西仿佛如临大敌。直到不久之后秦召南得知那个真相,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蛛丝马迹,早在两人相处的细节中悄然呈现。
当然,在事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秦召南确实很难把林闻西往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去想,所以此刻他并未察觉,倒也正常。
兔子很可爱,很像林闻西。
这是秦召南初见这个手绘画的时候,心底涌起的第一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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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看你那馋猫样
“你衣服脏了,要跟我回家换吗?”
秦召南指着林闻西的上衣,白t恤上已经蹭上了污渍。
“不了,走不开。反正脏也脏了,下班回去再换。”
林闻西说,又从桌上拿起文件夹回了教室,余光确认那张画已经被完好地放在里面才放心。
“我也走。”
秦召南说。
“好。”
林闻西锁上门,秦召南跟他同路了一段,路过一条种满垂丝海棠的路,这两天在刮东南风,粉色的花雨铺了一地。
林闻西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又掏出纸巾拭着鼻子。
“你花粉过敏?”秦召南不由得问,如今也不知怎的,林闻西的事情,他也会不自觉的放在心上。
稀奇。自己明明是个有点粗线条的人。
“嗯,有点鼻炎,春天就会犯。不太严重,没事。”
林闻西说,把脏纸巾丢进垃圾桶,露出被拭红的鼻尖,软软的,看起来像麋鹿鼻子似的。
秦召南盯了半天,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我打喷嚏很好笑吗?”
林闻西看他一眼。
“没有……”
说归这么说,但秦召南上翘的嘴角一秒钟没有下来过。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在路的尽头跟林闻西告别。
“得,我中午约了朋友吃饭,先过去了。”
“去吧。”
秦召南直接开车离开,去了天香楼。天香楼是汝城一家口碑很好的中式餐厅,菜色精细,价钱也很合适。
“哟,终于来了。还是跟上学的时候一样爱迟到啊。”
秦召南到的时候,大学同学陈风跟刘理行已经坐下了,看着他进门便开始开玩笑。
“才迟到10分钟,比上学的时候有进步。”
秦召南笑着拉开椅子入座,三人聊了半天,刘理行抱怨着自己的婚庆策划工作室最近摊上个难伺候的甲方,美食编辑陈风点评着最近吃过的美食,东一句西一句,一会儿话题便转到校友聚会上来。
“今年可是咱们毕业五周年呢,多有意义。老秦,你可得支棱起来啊,咱们系就属你人缘最好,你要一发动,大家肯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