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看来,老天爷还是不公啊。杀人放火金腰带,居然让你活到了今天。”
“走开!”
沈江推开保镖起身,恶狠狠地指着司玉。
“司玉,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沈河!你又是沈河的什么人,一个戏子又凭什么指手画脚这么多年?!”
贺云大步走来,一把打掉沈江的手:“还要留住你的手,就给我收好。”
司玉反应倒不大,反而很是意外地问道:“从头到尾,我有提到沈河的名字吗?怎么,二伯,到底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啊?”
一句「二伯」就回答了沈江刚才的最后一个问题。
此言不假,沈河的确将他视为己出,甚至在去世后公布的遗嘱里,都有司玉的名字。
而沈江当然知道这些,司玉曾出席过沈家的团圆宴,坐的还是沈家二兄弟的主桌。
如今说这个,不过是想转开话头,可他偏偏不让沈江如愿。
“你!”沈江暴跳如雷,“沈确都不曾再多说过半句,哪能轮得到你!”
司玉冷哼一声:“沈确,只要你给得够多,你让他叫你爹都没问题。”
早在他20岁前就发现了,沈确变了。
沈确可以为了金钱、权力和事业,在杀父仇人面前做让步,还美其名曰一笑泯恩仇。
司玉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确坐在落地窗前的总裁桌后,看着屏幕上的股票图,眼睛都没抬一下。
十分钟后,沈确像是没有听过这个问题一样,起身笑着拿起西装外套,揽过他的肩,问肚子饿不饿。
沈确变了,他在物欲横流的娱乐圈里,变得太可怕了。
贺云看出了司玉的走神,眉心一拧,刚想出声,却被沈江打断。
“沈确那个浑球玩意儿!”沈江气得满脸涨红,“知道斗不过我,就开始做小伏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敬酒,还什么自罚三杯,痛哭流涕闹得我下不来台!”
司玉错愕地看着他。
沈江越想越气,当年沈确不知怎么转了性,不仅一口一个二伯喊得亲热,更是三天两头提着东西往他家和公司跑。
所有人都知道沈氏兄弟不和,如今更是不能再传出苛待长兄独子的事。
每每沈江都只能咬牙应下,兜里的钱8、9个零地往沈确卡里蹦。
等到沈确站稳了脚跟,别说再听声「二伯」,却发现沈确早拉着沈回开始谋夺着把他赶下台!
想到被亲儿子赶出董事会,沈江将怒气都发到了在他面前的司玉身上。
“你在这儿装什么?你跟沈确不就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吗?!司玉,我告诉你……你!”
沈江见到把他踹海里的男人,又举起了拳头,悻悻止住话。
司玉心事重重地转身,大步离开了码头。
贺云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起,快步跟上。
“司玉。”贺云拉住他,“难道你就因为他的三两句话,就觉得沈确可怜吗?!”
转过身,司玉有些不解地看着气愤不已的贺云。
“是不是只要一个坏人,做了哪怕一件好事,受了一点委屈,就值得被原谅?难道在你眼里,沈确就那么重要吗?”
原来人在自卑和害怕时,会用愤怒来当做伪装。
贺云从未自卑,所以他头次明白这种感觉。
他自卑沈确和司玉认识的时间实在太久,害怕司玉会被打动,会选择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沈确。
脑子里面已经转了好几个场,甚至想出了司玉和沈确握手言和的场景。
他心烦意乱,掌心都在冒着汗,是那么讨厌加州放晴的阳光。
“还真是傻瓜啊。”司玉挑眉看着贺云,“你不会还担心,我会心疼沈确吧?”
「心疼」两个字,戳得他心脏真疼了一下。
贺云别过了脸,眼神倔强又委屈,鼻翼翕张,急促地喘着气。
“怎么办嘛,我要是真心疼沈确,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沈确他……唔。”
他被按到了树干上,再也无法说出会令贺云心尖发酸的话语。
暗暗笑了笑,司玉抱住贺云的肩膀,回应着亲吻,手指不断揉着他的耳垂。
“不许心疼他。”
贺云抱住司玉,闷闷地在耳边说道。
“不心疼他。”司玉笑着说,“只心疼你。”
“那你刚刚……”贺云撑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怎么走了?不就是想到……”
这回,换他被司玉吻住。
接着,他就被按倒在了草坪上,很软的草坪,但还是敌不过司玉亲吻他的嘴唇软。
“你没看见警察来了吗?”
吻毕,司玉支在他胸膛上,忍笑看着他。
贺云愣了愣。
司玉继续道:“我当然知道,打发两个警察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
“什么意思?”贺云熄下去的火,再次将他的双眼点燃,“什么叫时间不多了?你到底走到哪里去?为什么不带上我?”
司玉歪头“啧”了一声,捶向他的胸膛:“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贺云被揍得有些发懵。
“再过两天假期就结束了,我说的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