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似乎有些不理解,微蹙着眉,轻声问道:“弄疼你了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旁边的方窗,而此刻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只有深蓝天空。
“有一点。”贺云看着司玉脸,喉结上下滚动几分,“反正,别摸了。”
说完,贺云垂下眼,双臂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诶,别动!”司玉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要是真的有伤怎么办?”
贺云气息有些不稳,无奈地躺了回去。
“我再给你揉揉。”
司玉哈了哈手,将刚刚摸过冰袋的寒气赶走,用温热的掌心,轻轻在贺云的腹部揉着。
“力道怎样?会不会痛。”
“……”
“这里需要揉一揉吗?”
“……”
“你怎么都不讲话?”
司玉有些不满地捧起贺云的脸,要求他和自己对视着。
“为什么不看我?”
贺云看着他,黑眸幽幽的,眸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欲:“不敢看。”
“为什么不敢看我?”
“害怕。”
“怕什么?”
下一秒,他被贺云死死吻住,整个人被按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中。
“唔……”
司玉从唇缝间溢出一声轻叹,甜腻得足以令贺云心尖颤动的喘息。
贺云的吻还在继续,手却已经钻进了司玉的衣服下摆,顺着细腻的肌肤一路往上,直到触碰到他的心跳才停下。
“害怕会像现在这样对你。”贺云用指尖轻轻拨着司玉湿漉漉的嘴唇,“你呢,害怕吗?”
司玉看着他,过了会儿,慢慢张唇,含住了他的指尖。
温暖潮湿的口腔,瞬时令贺云浑身一僵。
很快,那股热流便顺着血脉,散入他的五脏六腑和身体的每一处,肌肉硬得厉害。
“不害怕。”
司玉握住贺云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慢慢坐起身。
而贺云在司玉的贴近下节节败退,健硕的身躯不堪一击地向后倒去,直到司玉坐到了他的腰间,也没回过神。
“因为是贺云,所以无论什么都不会害怕。”
司玉垂眼笑起来,睫毛闪着细碎的光。
贺云再也忍不住,径直将手伸进了司玉的后腰,继续刚才的动作。
很快,司玉的衬衫扣子不见了踪影,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臂弯中。
司玉坐直腰,伸手捋了捋长发,那如瀑般黑丝就这么铺在他象牙般白皙的肩头,锁骨分明,映着窗外投入的一方月光。
贺云的手从司玉的脸颊移开,游走在他细腻的脊背上,指尖划过蝴蝶骨和凹陷的背脊线。
司玉似乎是怕贺云够不着,塌了塌腰,趴在他滚烫的胸膛。
“哥哥,教教我。”
贺云低头吻他的发丝,轻笑问道:“教什么?”
司玉抬起头,凑到贺云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贺云眸底闪过一丝暗色,捏住了司玉的下巴,迫使着他昂头接吻。
他温柔地亲吻着,手上却没有丝毫留情,在司玉肌肤上留下了道道红印。
“哥哥教你。”
贺云单手抱起司玉,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夜色。
-
司玉这几天除了做各类测试,都懒得出门,跟贺云窝在卧室,一直待到了四月。
清晨,他醒来时,贺云正在一旁的衣帽间里,给他收拾行李箱。
司玉慢慢挪动着身体,从蓬松的白色被褥里,伸出一双更加白皙的手臂。
他抓着双人枕,翻了个身;露在外边的背脊雪白清瘦,布着点点吻痕,被遮住的肌肤似乎还有更多。
他趴在枕头上,看着贺云的侧脸,眼中的朦胧很快就被爱意取代,柔声唤着对方的名字。
贺云抬起头,笑着放下手中衣物,走到床边蹲下,温柔地吻向他。
司玉可以单独出门了,哪怕只有7天。
这是齐恒「争取」来的假期,却在起初引来了贺云的不满——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他的状态的确满足了……但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有一些嘱咐……首先,请保持药物治疗。一定记住,精神疾病的康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药物可以……其次,注意调整生活方式。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适当的运动和健康的饮食……同时,避免过度压力和刺激,学会……最后,请保持联系……”
“齐恒,你怎么没直接把「把我也带上」五个大字刻脸上啊?”
“也不是不……”
唰!
贺云一把夺过协议,看也不看地就在「责任监护人」后签上了名。
晨光熹微,丝丝白云挡住了还不算刺眼的金光,轻柔的风吹过,将浮在空中的薄雾吹散。
贺云步下台阶,看见了坐在花台上的司玉。
司玉身旁还坐着一只漂亮的小鸟,翅膀很是灵活,不停抬起、抖动,就连白色的尾巴都翘个不停。
它似乎很喜欢司玉,不停张着鹅黄色的喙,说着什么;明亮的双眼,也一直盯着司玉;很快,它就跳到了司玉的腿上,小爪子哒哒哒地走来走去。
贺云看着伸出手,将小家伙接到掌心的司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奇怪,贺云知道很多鸟雀的名字,但他却叫不出这只小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