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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恒勉强笑了笑,握着他的脚:“没有这样的魔法,只不过是他工作时间到了而已。”
  司玉的脚终于落到了地面,踩着松软的雪地靴站起来,认真问道:“他很贵吗?”
  “嗯?”
  “哥哥为什么不可以白天也陪我?”
  “他害羞,白天不愿见人。”
  齐恒拉过司玉的外套衣领,将扣子一颗颗扣好。
  “雪化了,很冷。”齐恒将他贴身的白色睡衣衣领抚平,“先进屋。”
  司玉还在看着远处,愣愣地被牵着往回走。
  贺云出现在橡树旁,盯着齐恒牵着司玉的手指,咬肌鼓了又鼓。
  最后,还是没忍住,弯腰草草裹了个雪球。
  “哎呀!”
  司玉捂着脑袋,吃痛地低喊了声。
  -
  治疗室里,司玉坐在矮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各类玩具。
  齐恒收拾好架子上的小动物和房屋玩具,转头就看见司玉闷闷不乐的模样。
  “在想什么?”
  齐恒看着司玉将小天鹅放在了高高的积木台上,心中有了个大概。
  “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司玉撑着脸,撩起眼皮看他,“齐恒,我想快点长大。”
  齐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坐到他身边,问道:“怎么突然这么想?”
  他拿出活页夹,翻动着前几页的笔记:
  「彼得潘综合征」
  嗯,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现在的司玉,没有再拒绝长大,而是……
  “18岁才可以谈恋爱,是吗?”
  齐恒拿起的钢笔顿住,愣愣地看着他。
  司玉清澈的双眼里,满是期待的亮光,眉眼弯弯:“想和哥哥谈恋爱。”
  齐恒:“你,你想长大,就是为了谈恋爱?”
  司玉:“不是。”
  齐恒松了口气。
  司玉:“是只想和哥哥谈恋爱。”
  齐恒沉默了。
  治疗室里,无声的秒针也在沉默。
  “18岁,是不是就可以亲亲哥哥了?”
  齐恒沉默了。
  “哥哥也很想跟我亲亲。”
  齐恒的沉默震耳欲聋。
  一小时后,在小书房里的贺云,也被齐恒吼得耳朵疼。
  “绝对不可以,你绝不可以见他。”齐恒咬牙切齿,“他现在的记忆和心理年龄,都停留在16岁,更不可以做超出他理解能力范围外的事情。”
  贺云撑着脸,把玩桌上的素描笔,懒洋洋道:“比如?”
  齐恒:???
  贺云不是没皮没脸的人,只是齐恒越是拿出一副大家长的做派,就越想和他对呛。
  贺云:“那也请齐博士,别再跟病人拉拉扯扯。”
  齐恒:“……我什么时候和他拉拉扯扯?”
  贺云想起早晨在湖泊旁,齐恒抱着司玉,给他穿袜子和靴子的场景,呼吸都加重了些,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心里有数。”
  齐恒想了想,蹙起的眉头忽然松开,轻笑一声:“长椅上都是雪,你想让司玉坐上面?”
  贺云:……
  “还是说,你想让我把他抱回房间?”
  贺云:……
  齐恒转身走了,留下贺云坐在书桌前,几乎就要将手边的笔捏断。
  天黑了,司玉回到房间,看着断裂在书桌上的笔,疑惑地皱起眉。
  忽然,灯光熄灭。
  “哥哥?”
  话音刚落,司玉的腰间都多出了一双手臂,后背也被温暖宽大的胸膛,紧紧包裹住。
  “嗯。”贺云靠在司玉头顶,“怎么知道是我?”
  司玉握着他的手背,笑道:“只有你会这么抱着我啊。”
  “齐恒呢?”贺云的声音低低的,“他不会这么抱你吗?”
  司玉“啊”了一声,不等他再多反应,整个人就被翻了一圈,后腰抵到书桌上,双手撑在贺云的胸膛。
  “齐恒,他有靠你这么近吗?”
  贺云不得不问,哪怕他知道齐恒对司玉的治疗而言有多重要,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问。
  “没有。”司玉如实答道。
  贺云的手放到了司玉的脸颊,轻柔地捏着他:“他有摸过你的脸吗?”
  “没有。”司玉靠着他的手,蹭了蹭,“只有哥哥会这么摸我。”
  “喜欢吗?”
  “喜欢。”
  贺云很想亲他,他甚至觉得,司玉微微张开的嘴唇也是在这么想。
  “哥哥,我想亲你。”
  贺云仿佛被灌了碗温水,温热的血液顺着五脏六腑流过,最后汇聚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触摸到司玉嘴唇的指尖。
  “我也是。”
  他不敢再看司玉,将他抱入怀中。
  屋外巡逻灯的数数射灯下,贺云的脸庞忽暗忽明,说出口的话也低哑。
  “哥哥也想亲你。”
  回到床上,司玉发现哥哥离他远远的,牵着他的手也没用什么力气。
  “哥哥,你怎么不抱我?”
  等了会儿,司玉身旁才传来被褥窸窣声和男人的回答。
  “没有的事。”
  一条结实的手臂穿过了他的后脖,腰间的手一用力,司玉就滚进了对方的怀抱。
  司玉蹭着他胸膛的布料,还是那股味道:雾凇松林,橡木苔裹着迷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