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打开房门,将司玉紧紧抱在怀中。
“想我了吗?想我了吗?想我了吗?”
司玉跳上贺云的腰间,抱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亲吻。
“想了,特别想。”
贺云单手托住他,坐到沙发上,认真看着司玉的脸。
“瘦了。”贺云说。
司玉没反驳,钻进了他的怀抱。
“你不在身边,吃不下饭,晚上也睡不着。”
司玉说得很慢,语气里没有埋怨,只有撒娇。
贺云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将司玉抱得更紧。
他知道,上次回江城照顾喝醉的司玉时就知道,司玉过得不好。
冰箱只有水,药箱没药;空调温度也没调好,新风系统坏了个送风口也不知道;一到春天,后院就会飘梧桐絮,也没人在宝宝回家前,提前用水浇湿再用竿子打下来。
照顾司玉的人都是废物,没人能照顾好他。
“老公?”
“嗯。”
“抱得我太紧了。”
贺云刚松开手,嘴唇就被吻住。
“抱得太紧。”司玉看着他,“都没办法亲你了。”
午后的阳光柔和洒进,照在二人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漂亮的金色光晕。
司玉拉着贺云往楼上走,却被贺云按住了手腕。
“先吃东西。”
司玉倒也没拒绝,由着贺云给他洗手。
贺云微微弯着腰,两侧的木窗透进来的光,在银白色系的厨房里,柔和又明亮。
司玉又亲了亲他,贺云回了他一个吻。
司玉吃了很多,几乎每道菜都吃光。
贺云一直没怎么动筷,司玉问,也只是说他吃过了。
“好像知道,当初在食堂时,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司玉咬下一口鸡腿,好奇地看着对面的贺云。
“秀色可餐。”
贺云笑起来,抽了张纸巾轻轻擦着司玉的嘴角。
好像一切都没变过,司玉、贺云就像从前那样。
司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怎么会是像呢?明明就是我们。”
司玉摇摇头,走过去抱住贺云,对方正在将餐碟放进洗碗机。
“吃水果吗?我买了很甜的枇杷。”
司玉看着贺云将枇杷洗净,用小刀将它们一分为四,小心剥掉果皮,再去掉果核,接着放进玻璃果盘。
“先尝一下,甜吗?”
司玉张嘴接下,被甜得眯起了眼。
随后,他被贺云笑着搂住肩,一个吻在他的发顶落下。
午后,他们在被白色三角梅包裹住的秋千坐下。
秋千是三年前贺云为他扎的。
贺云找了靠墙的位置,架了同墙高的木梁,又将三角梅种下。
等了三年,三角梅终于爬满整个花架,好似新娘的头纱。
长长的白花纸条垂在司玉的脸颊,脚下的绿色草坪掉满花朵,身后的白墙上是二人和花枝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司玉靠在贺云肩上,晃晃悠悠地看着远处的遍布云彩的天空。
“宝宝。”
贺云在司玉吃完最后一口枇杷后,轻声唤他
司玉被太阳晒得舒服,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等了很久,准备追问时,贺云终于开口了。
“我,有工作,要出去一段时间。”
话音刚落,司玉晃动地脚尖停了下来,身体也跟着坐直,看向贺云。
贺云垂着眼皮,盯着沾有橘黄色枇杷汁的碗壁,英俊硬朗的侧脸上是从枝叶缝隙中洒下的日光。
“你要去哪里?”
司玉问。
贺云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还是没抬头,答道:“是摄影的工作,欧洲。”
“我陪你。”
司玉的回答不带丝毫犹豫。
他舔了舔嘴唇,扭头看向司玉:“好。”
司玉拿出手机给聂双发消息。
贺云好似不忍再看,别过了脸。
“我,好像去不了。”
司玉放下手机,手指不停地揉着耳朵,说话的语速变得快起来:“阿双说,我的申根签证到期了,得再去办,就算是加快也知道得等几个工作,今天还是周末。怎么办老公,没办法陪你一起去了,我真的不想这样,我……”
忽然,贺云抱住了他。
司玉停下了不停念叨的话,手跟着抱住了贺云宽厚的肩膀,小声道:“别怪我。”
贺云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司玉忘了,他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对方在打理,贺云又怎么不会知道呢。
三角梅无香,风来时,摇曳的繁花枝条却依旧吸引来了粉蝶。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玉看着他,琥珀色的眼中盈着不舍的水光。
贺云伸手抚摸着他的眉骨,哑声道:“结束就回来。”
莫名地,司玉觉得心脏一阵绞痛。
他摇着头,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司玉,看着我。”
司玉的脸被捧起,对上贺云微微泛红的双眼。
“照顾好自己,绝对不能伤害自己,知道吗?”
眼眶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只消一个眨眼,就会全数流下。
司玉努力藏下语气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只要我乖,你就会回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