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团队翻译人员说完,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
“贺,贺云?”
聂双瞪大了双眼,看着半开门缝中站着的人。
贺云没说话,望向了他身后。
“buon pomeriggio,signor he,ci occuperemo noi dei prossimi passi.”
“grazie per il duro lavoro.”
“e’quello che dovremmo fare.”西方男人轻抬帽檐,“le porga i saluti del presidente.”
意大利语翻译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扶住聂双的肩头才没两眼一闭,栽倒过去。
聂双无暇顾及被吓抽抽的翻译,因为在「来路不明」的一行人进入房间后,司玉便出来了。
他裹着件聂双从未见过的黑色大衣,在贺云的侧拥中,低头朝外走去。
贺云竖起他大衣的衣领,试图遮住白皙脖颈上的红色吻痕。
聂双怔怔看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是,这群人到底是谁啊?”
聂双回过神,看向不停喝水的翻译。
“放漂亮国,就是cia.”
翻译继续灌着水。
“那,他们刚刚跟贺云说什么了?”
“就是打招呼的寒暄。”
“那把你吓成这样?”
“主要是最后一句。”
“什么?”
翻译将空瓶扔进垃圾桶,咽了咽喉咙道:“他说,「总统先生向你问好」。”
-
“这么多药?”男人拿起透明药片盒,“你是在玩神探南希吗?”
贺云轻叹了口气,问道:“多久能出结果?”
“最迟明天。”
“太慢了。”
男人撇撇嘴,无奈道:“fine,谁让我的实验室还挂着lady eleanor的捐赠铭牌呢。今晚。”
贺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男人叫住。
“自从贺先生出事之后,你拒绝了我们很多人的帮助,甚至换了号码。而这次……”
男人摇了摇药盒,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贺云的脚尖顿住,斜斜转了近90°,将侧脸留给友人,随即点点头。
“男朋友。”
男人愣住了,微张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啊,还以为,你会在乞力马扎罗雪山脚下,选出一只最美的大象与她喜结连理呢。的确,没想到……”
贺云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动物都很美。”
“跟你男朋友比呢。”
“他最好看。”
贺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疑,反而显得这个随意的玩笑认真起来。
男人笑着摇摇头,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你需要多在你男朋友身上费点心。”
贺云眉心微动。
“这么多药,哪怕还未检测,成瘾依赖的可能性也很大。”
身后飞来一只白鸽,抓住如刀锋般狭窄的喷泉池残缺边缘,摇摇欲坠。
咔嗒
贺云推开门。
“你终于回来了!”
他还来不及看清司玉的脸,对方就跃上了自己的腰间,双腿紧缠。
“想你了。”
他的脸被司玉捧着,细细亲吻。
心跳也好、血液也好,所有摇摇欲坠的一切都在此刻被来自司玉的拥抱和亲吻抚平。
“不分手。”
司玉的出声,令俯在他身后的男人停下了动作。
他咬着嘴唇,任由男人严丝合缝地贴上;手臂穿过他的脖前,掰过脸,接受绵长亲吻。
“不分手。”贺云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手。”
你的一切我都接受,我们永远都不会分手。
朦胧的银色月光里,捂住双眼的哭泣天使石膏像也在闪着黯淡光芒。
“司玉,你爱我吗?”
好蠢的问题。
床榻上问出这个问题。
只有傻瓜才会回答。
“我爱你。”
司玉说:“比你爱我,还要久。”
贺云借着月色看着他,无意去分辨他眼中是否真切,只是看着他。
伸出手,贺云拢下他的又长又密的睫毛。
“宝贝,别哭。”
他的双眼满是湿润。
“贺云,你给我听着……”
司玉抓住他的后脖,眼尾红得不像话。
“这是你的权力,让我哭的权力。”司玉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但是,只有在床上。”
“嗯,只有在床上。”
吻着、缠绵着,仿佛没有明天。
可当日头慢腾腾爬上多洛米蒂山脉后,贺云依旧在他身旁。
他们有无数个明天。
-
“还疼吗?”
“嗯,这儿……”
贺云点点头,揉着司玉的小腿肚。
满屋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们只敢在忙着手头工作时,用余光瞥着古堡浴室里,毫不遮掩恩爱的二人。
没错,因叶鸣失足跌落台阶而住院后,上个拍摄场地便被警方封锁起来。
正当导演急得上蹿下跳的时候,给司玉系着鞋带、叫贺云的男人说,自己知道个地方很适合拍摄。
“确实,很适合。”
摄制组昂头看着屹立在山崖上的私人古堡,不禁咂舌。
聂双已经坦然接受贺云的「神通广大」,并准备将这个消息告知千里之外的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