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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等到上头派人来开采时,岛上已经没了。”贺飞伊拿起石头,丢进水里,“二爷爷也已经去了国外。”
  “的确挺有头脑的,但就事情做得绝。贺云他爸也像他爹,就连贺……”
  司玉脸上的笑意淡去。
  就连贺云做事也挺绝的,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直到他看到了保洁阿姨顺手捡起的信纸——
  「司玉哥你好
  我是祁夜,或许现在我们还不认识,但是我们曾在某个平行宇宙是至交好友。
  我来自遥远的十三年后,我来信就是想告诉你,贺云他在北岛清水村。
  他活得好好的,没出事,你一定要找到他,不要再留遗憾。
  ps:哥,去看心理医生,求你了。」
  一个高中生写来的莫名其妙信件,却成了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来了,他来找贺云了。
  “你怎么来了?”
  贺云站在山坡上,诧异地看着司玉。
  他握着什么的双手,连忙不迭地往身后藏去。
  第17章 解开
  司玉二话没说,大步朝着贺云走去,夺了过来。
  “你……”
  “几根枯枝?”司玉拎起花枝,“有什么好藏的啊?”
  贺云喉结滚动,伸出手:“还给我。”
  司玉撇了撇嘴,丢给他:“我还不稀得要呢。”
  看着贺云跟宝贝似的将其捧在手中,一眼没看自己,司玉手臂环胸,骂骂咧咧地往山下走去。
  可偏偏,司玉没穿鞋,走得又急脚底被硌得疼,还为了不掉面,不肯停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贺云拦在了他的身前,视线微微下移。
  “你堂姐说的。”司玉借坡下驴,放慢了脚步,“说你不在海边拍照片,就会往这个山跑。”
  贺云没接话,挪到一旁,与他保持着距离。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给你的钱一分不动,非得跑来这个地方吃苦。”
  晚春的五月,地上小草生得茂盛,司玉就挑着它们踩。
  脚底软绵绵,脚背上却刺痒无比,司玉不介意跳得欢。
  忽然,司玉察觉到了贺云凝视他双脚的目光。
  “你不会要说我虐待植物吧。”
  “……”
  山脚被海水深掩,海岸蜿蜒处有鸟儿盘旋,高声鸣唱;夕阳洒得处处金光烂漫,漫山遍野好似开满了金盏花。
  司玉回头看着贺云,合拢长发,笑着说道:“今天的夕阳,可以排进我和你约会的top5.”
  贺云一如既往地沉默,静静看着他。
  司玉转而问道:“那你呢?”
  “一个。”
  说完,贺云加快脚步,越过了他。
  “怎么会只有一个?”司玉追了上去,“我们看过那么多落日!”
  贺云迈大步子,越走越快。
  “你难道不喜欢卡帕多奇亚的热气球吗?”
  “……”
  “你难道不喜欢科伦坡的海上小火车吗?”
  “……”
  “你难道不喜欢伊亚镇的爱琴海吗?你都把我按落地窗上做了……唔!”
  贺云捂住司玉的嘴。
  但下一秒四目相对后,他又急忙收回手,转身走进院子。
  “贺云。”
  “贺云?”
  “贺云!”
  贺云没回头,他用所有注意力,勉强握紧手中钥匙。
  “我流血了。”
  贺云顿住,转过身。
  司玉无辜地站在院子门口,白皙脚背渗出道道血迹。
  “司玉!”
  他看着将自己抱起的人,脚背上的痛痒,也变得无足轻重。
  “疼的。”
  司玉慢慢贴上贺云的颈侧,不停蹭着他。
  他没等到贺云安慰的话语,却等到了在他腰间越收越紧的手臂。
  “我不要坐这里。”
  浴室里,司玉挂在贺云脖子上,双腿缠在贺云身上,说什么也不要在浴缸边缘坐下。
  贺云浅浅叹了口气,双手扶住司玉的腰侧和膝窝,将他打横抱坐在大腿上。
  司玉对这个熟悉的姿势很满意,有贺云在的地方,司玉的座位,只能是他的大腿。
  贺云打开花洒:“会有点冰。”
  司玉摇摇头道:“你抱着我,没关系的。”
  贺云没抬眼,继续用左手握住司玉纤细的脚踝,放在凉水下冲洗。
  湖蓝色的瓷砖上,淌过混合棕色泥沙和嫩绿的草叶的水流。
  它们或溅到贺云的裤腿,又或是打湿他的鞋面,可这些他都不关心。
  掌心紧贴的肌肤开始阵阵升温,贺云移开手,轻柔地搓洗着怀中人的脚掌。
  “嘶——”
  “疼吗?”
  司玉的脚趾蜷缩起来,脚背上凸起的骨骼和黛色血管愈发显眼。
  “不疼。”司玉的嘴唇碰着他的锁骨,“痒。”
  话音刚落,司玉便感觉到脚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可这没有扭转眼下的「糟糕」局面。
  贺云为他按过无数次,浴缸、沙发、地毯、床榻……
  最终,贺云的手都会一路往上,直到可以将自己彻底安抚。
  “贺云。”
  司玉喊出的音节模糊不清。
  他用力搂住贺云,继续往怀里钻去,直至两颗怦怦跳动的心脏,仅凭薄布料已无法将它们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