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有很多个想要亲吻司玉的时刻,无论是在伦敦的阁楼暗室,还是此时的江城别墅。
所有的忍耐和克制都被如潮爱意击溃,贺云无力抵抗,只能放任着自己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司玉。
“贺云,我好想你。”
司玉被吻得喘不过气,但他依旧抓住了唇齿的片刻空闲,哭着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到底为什么要分手?”
抱住他的力度消失,司玉紧紧拽住撤离的手臂。
“不要走,贺云,不要走……”
“没关系,明天就会忘记。”
“我不会……我不会!贺云你不要走!”
司玉满是泪痕的脸颊,被滴落了一颗不属于他的泪珠。
“宝宝,这句话也要忘记……”
司玉想要摇头,可他动不了。
“司玉,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月光洒满江城。
泪眼摩挲间,司玉看着近在咫尺,却越来越模糊的人。
他淌下泪水,沉默地、无声地忘记了这句话。
“xx,xxx,xxxxx。”
第16章 摸摸
梦里,贺云变身成了一只难啃的龙虾大钳子。
司玉抱着他,咬咬咬、啃啃啃……嗯,好香。
嗯?好香?
顶着头昏脑胀,司玉顺手抓了件外套,慢腾腾下楼。
“贺云?”
司玉看着还在咕噜冒泡的砂锅,只惊了一秒,就立刻在别墅里搜寻起来。
“贺云?!贺云?!贺……聂双?”
推门而入的聂双显然也愣住了,他看着身披不大合身的黑色外套的司玉,呆在原地。
聂双:“司玉哥,你,你怎么醒这么早?”
司玉不想搭理他,继续往一楼其他房间找去,边开门,边喊着贺云的名字。
“贺云,你再不出来,那锅海鲜粥就要糊了!”
“司玉哥,那粥是我熬的!”
“什么?”
司玉往地下室迈开的步子顿住,扭头看向慌忙阻拦他下楼的聂双。
半信半疑间,司玉收了脚步,坐到餐桌旁,盯着正对的西厨出神。
聂双松了口气,看了眼手机,赶忙从厨房端出醒酒汤。
“这也是你做的?”
“昂,对啊!”
司玉喝了口,对聂双的回答一字不信。
“你加的蜂蜜还是和冰糖?”
“呃呃呃呃呃呃呃.....”聂双瞥了眼屏幕,“都加了,冰糖是煮沸后加的,蜂蜜是起锅前。”
司玉捏勺的手指顿了顿,垂着眼,半晌才开口。
“他真的是什么都教你了。”
“哈、哈,哥你喝完再躺会儿,粥出锅我再叫你。”
司玉没应声,一口气喝完,转身上了楼。
聂双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大门又被推开了。
“嗯?双哥,云哥也给你发了……”
聂双冲上前,一把捂住欧小风的嘴:“可不敢说!”
欧小风抬手指了指楼上,得到聂双点头后,快速眨了眨眼。
“你大包小包的,都买了些什么?”
“哦,云.......说是司玉哥家里一些生活用品和药都没了,我就去买了点。”
聂双叹了口气,挥手让欧小风赶紧把东西收拾出来。
他自己,则继续回到厨房,和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海鲜粥大眼瞪小眼。
“双哥,熟了吗?”
“不知道。”
二人犹疑着要不要尝尝时,大门又了动静。
“司玉,你……”沈确拎着棕色甜品纸袋站在门外,“怎么是你们?”
“沈总,你也是收到了云……”
欧小风被聂双手动闭麦。
看着沈确的视线从鞋柜,一路巡视到房子各处,聂双急忙开口:“沈总,司玉哥刚喝了醒酒汤,上楼休息了。”
“就他一个人在家吗?”
聂双在沈确「一个月开了10个人的目光」下,愣愣点头,目光却不自然地瞥向一旁。
沈确双眼微眯,在餐桌放下麻薯,朝着地下室走去——
“你们仨是来我这儿开会吗?”
司玉叼着牙刷,倚在三楼栏杆上。
“都给我出去。”
沈确目送司玉离开,随即,他再次将冰冷的视线投向昏暗楼道。
“有本事,你就躲一辈子。”
大门落锁声响起,一个高大身影从楼道口走出。
关火、盛粥;打开餐桌暖菜板、摆好碗筷和切碎的欧芹,最后,他望向三楼卧室房门。
咔嗒
司玉顿住手,慢慢摸向镜子中的自己穿着的黑色外套——贺云的外套。
他冲出浴室。
“贺云!”
但,回答他的只有满室寂静。
-
寂静深海,连海浪都在沉默。
贺云走神许久,等他将香豌豆移栽好,再用树叶铺盖在根部,以保持土壤潮湿时,天已经大黑。
香豌豆很好种,但无论是哪种花,贺云对待它们都是小心翼翼。
种花就好似在饲养娇气的孩子,就像司玉,如果没有给他想要的,他就会……
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贺云低头看着手中的浅紫色风信子,不敢再看租客两周未曾光顾的院门。
四月的雨总是缠绵,像司玉闯进他梦中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