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道谢,把喻兼而都给整不会了,想想啥也没说,继续吃。
吃完了走的时候喻兼而结账,傅椎祁站一边果真没抢着买单,所以后来附近逛逛的时候傅椎祁买俩人吃的玩的,喻兼而也没说什么,让他去。当然,喻兼而自己也会买。
两人的相处氛围就很自然。
自然到,喻兼而和傅椎祁在景点边吃边玩边看边聊,很久之后,喻兼而不小心撞到个陌生人,顺嘴道歉,结果看到对方一脸懵逼的表情,还是傅椎祁用中文解释了下,对方恍然大悟,说了句没关系就走了——
喻兼而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和傅椎祁一直在说丹麦语。
一回想,是傅椎祁先说的,而他本能地就接了下来。因为傅椎祁说得相当地道,喻兼而都没察觉异样。
他在美国时,几乎每天都要和不同母语的朋友打交道,虽说大家都会英语,可总归更爱说母语,喻兼而就跟他们中国话英语丹麦语三语日常无缝切换,早已经习惯。
可傅椎祁的丹麦语怎么学得这么好了?这两年难道一直在学……为什么还要学……
喻兼而张了张嘴,却根本不敢问。
有什么好问的呢,答案很明显吧。
原本轻松随意的气氛,就因此冷场了下来。
片刻后,傅椎祁低声说:“你别……别多想,我不想给你心理压力。你现在和小马、呃,对不起,小詹,你现在和小詹在一起,我没想拆散你们。”
可是,这样的话,你做那些事,又算什么呢?
喻兼而依旧不敢问。
第110章
那个小插曲使得喻兼而没有了游玩的心思, 当即就想回酒店去,可这么做的话就太明显了,傅椎祁“罪不至此”啊……就只是, 学了一门外语……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不料傅椎祁竟察言观色主动道:“是不是累了?今天也不早了,要不回去吧。”
喻兼而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
这两年间,傅椎祁真是变了好多。他能感知到傅椎祁并不想回去,只是看自己这么想才那么说。
如果是两年前的傅椎祁,这么做的概率不大吧。
“……是有点。”喻兼而顺着话说,“傅哥你自己逛吧,我自己回去。”
傅椎祁扯了扯嘴角, 自嘲地笑了下, 用很轻、但喻兼而听得清的声音, 仿佛在自言自语, 但又确实是对喻兼而说:“还想着送你一下……算了。那你自己回去吧, 我……我自己再逛逛。”
“哦……”喻兼而缓慢地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可他没有真的走。
原本他是这么打算的,走到一半, 不由自主地步履慢慢停了下来,回过头, 见到傅椎祁在原地没动。
那双深邃忧郁的眼睛遥望着自己,隔着人群,隔着仿佛千万里难以逾越的距离。
喻兼而:“……”
四目相对,过了两秒, 傅椎祁才如梦方醒, 很强颜欢笑地朝喻兼而勾起了唇角,挥了挥手, 然后转身落荒而逃。
喻兼而:“……”
他感觉自己心口有像水一样的东西流过,也许是柠檬水,酸酸涩涩的,引来一阵悸动,许久才回过神来,傅椎祁已经不见了。
他迟疑着转过身,走了十来米出去,又忍不住停下,低头把傅椎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点进朋友圈看看,没看到什么。
反复考虑过后,他终究没给傅椎祁发消息,只是也没有拖回黑名单。
傅椎祁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件事,喻兼而回到酒店,洗完澡,吃了个饭,和朋友们聊了会儿天,直到睡下,傅椎祁都没有发消息过来。
翌日也没有。
而且,喻兼而出门遛了一圈,到傍晚回酒店,都没再偶遇傅椎祁。
再过了一天,直到大家集合一起坐飞机回去,也没再偶遇。
回到公司后,大家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日子回到了平静无波的状态,但只维持了三天,就发生了事:有个大股东要卖手上股权。
这原本无可厚非,然而这人不但卖得急,先前不漏风声,这会儿张口说卖就卖,更有甚者,他还是卖给公司的竞争对手。临到了了,他才通知公司。
黎总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提出由自己来以同样的价格回购他手上的股权,他却不同意。
这从情理上来说多少是说不通的。说这不是一场商业阴谋,谁都不会信。
大股东转让股权,无论是原则,还是从法则来说,都应该是优先内部其他股东,可这人(或许其中还有竞争对手的影子),暗地里说通了一些较小的股东,取得了超过半数的同意。
为此黎总紧急召开了一场原股东会。说白了,就是为了说服其他股东不支持这人,并且说服这人将股权回转内部。
傅椎祁一向不怎么管这个公司,但出了这种事,他二话不说,按时到场。
喻兼而没参加会议,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他只是隐约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心里也挺为黎总担心的。
自打杨总出事后,公司一度动摇,后来逐渐安稳,却也只是一时和表面。
黎总并不是能力不足,只是术业有专攻,他的聪慧是正道,而这现世不是书本,正道不一定就能碾压邪门歪道。
喻兼而都知道了的事儿,其他的同事自不必说。喻兼而就是从他们这儿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