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事就没事了。”傅椎祁自知理亏,只想赶紧糊弄过去,他赶紧转移话题,“不说了,你想吃什么?”
喻兼而突然叹了声气,看傅椎祁的眼神很是无奈,仿佛在说“怎么跟这人沟通不了啊”。这令傅椎祁有些恼怒,但不敢发作。
“我是说昨晚你不理我这个事,没事。”喻兼而确实感觉自己跟傅椎祁沟通不了,但他还是艰难地在尝试,“但我还是要和你分手,傅哥,和昨晚你不理我是两回事,不是同一件事。”
“怎么就不是同一件事?你不就是因为我没理你吗?”傅椎祁更急了,提高音量嚷嚷,好像声音大就能占据真理的上风。
可是众所周知声音大不代表就正确,甚至可能正相反,代表这人在虚张声势。
喻兼而就不跟傅椎祁一样嚷嚷,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很平稳平静,甚至还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去看傅椎祁,说:“都说了不是同一件事。只是因为我和你不合适。”
傅椎祁努力克制住自己把这脑袋扭回来正视自己的冲动,不爽地三连问:“怎么就不合适了?哪儿不合适?谁说不合适?”
“我说的。”喻兼而说。
傅椎祁执拗道:“那你说哪儿不合适。”
这还用说吗?哪儿都不合适。喻兼而随便挑了个:“性格不合。”
傅椎祁不认这答案,立刻就反驳道:“性格怎么不合了?我外向,你内向,这不合适?我一你零,这不合适?”
一和零和性格有什么关系啊?这个人真的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什么时候都这样。
喻兼而回想了一下过去傅椎祁有意无意说的那些伤人的大实话,道:“我老问你要东西。”
伤人,但确实是事实。所以说,他和傅椎祁就是不合适在一起,分开对谁都好,除了喻利知。但喻利知都大到当爸爸了,该独立了。
傅椎祁见他说这个,心里有点紧,自知过去自己有几次口不择言说了些这屁话,怕是让喻兼而给记心上了,受伤了,所以在这闹脾气。能理解。这要是搁自己身上自己也受不了。
但他旋即又松了一口气,软下声音哄着说:“你说这个,我正好要跟你说,昨晚我就打算警告你哥,让他以后别找你说那些了,我不会再为了你帮他。其实以前我也不是真要说你,主要是烦你哥,不是烦你。结果昨晚我打过去,正好赶上他老婆生孩子,我没好说,过两天再说。这不正好,你刚也说要跟他说这事儿,干脆过两天一起把他叫出来吃个饭,一起说。”
喻兼而:“……”
那场面,他估计喻利知会很崩溃。
傅椎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轻声道:“没别的了吧?没别的就别说了……”
“有。”喻兼而终于回过头来看着他,看了几秒才说,“你情人太多了。”
“哎……”
傅椎祁叹了声气,把一直环胸抱着的手放下来,起身走到喻兼而面前,抽过身后的椅子挨着床边坐下,抬手就来捏喻兼而的脸颊。挺久没捏了,怪想的。喻兼而还有点婴儿肥,捏起来手感好到爆。
喻兼而侧了侧脸,不想被他捏,可惜这会儿行动范围有限,没能躲过去,还是被捏住了。
傅椎祁捏完,搓了搓指腹,那触感仿佛还在,就叫一个爽。他盯着因为不情不愿被自己捏了脸而有些气鼓鼓的小脸蛋儿,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了翘。
有时候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爱欺负喻兼而这不能怪自己,至少不能全怪。谁看了这小样儿能忍住坏心眼儿啊?
傅椎祁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刚刚被自己捏过的那块脸蛋,语气越发柔和,耐心地解释道:“你要说祝嘉,前几天办公室那事,我能解释。他找我有事。我有了你之后很少找他,找也是带他出席些你不爱去我也不想让你去的场面,别人就欺负他,他找我帮忙。后来我是想看你吃醋,故意演给你看的,结果你不上钩,还反过来装大度,所以搞得我那么生气。”
这解释是真是假,喻兼而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乎这是真是假了。他不想去分辨这些,也分辨不出来。他只想远离。
傅椎祁说完祝嘉那段儿,略停了下,打量着喻兼而的脸色,见对方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得不接着说。
“港岛那个aiden我也能解释,不过这个事有点复杂,你让我再捋捋,这也不是细说的地方,等回家一五一十我都告诉你,真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椎祁一直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喻兼而的脸颊,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脸。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和aiden没有发生关系,那都是我当时跟你吵架,话赶话,故意说出来气你的。”
说aiden就难免说到陶沛,说到陶沛就难免说到自己那尴尬恶心的身世过往……
傅椎祁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说,可是他想,这大概也是扎在喻兼而心口的粗刺之一。
想想就是从港岛回来之后喻兼而的态度一路狂跌,跌破临界线。以前虽然也闹,却是小打小闹,很容易就能哄好。
这样的话……不说不行了吧。那就说吧。
但他依旧有些迟疑。
人是慕强的,万一喻兼而知道那些破事后,觉得他很衰,跑得更快更坚决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傅椎祁有些心悸,手无法控制地生理性微微颤抖起来。他急忙攥紧了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露出那副懦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