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心累:别提了,你不懂的
第一,那不是女生;第二,那家伙比二哥还排斥同类。
詹骥就没再说这个了。
两人互甩了几个视频聊了会儿,詹骥先说时间不早明天再聊,就互道晚安了。
喻兼而正要睡觉,舒鹫从微信上发来消息,跟他说今天的治疗情况很顺利。
喻兼而敷衍道:挺好,继续加油,你姐姐也就放心多了
舒鹫:我是为了你,诺诺
不要脸。喻兼而义正辞严:你这样说就太让你姐姐心寒了。
舒鹫急忙道歉,解释自己不是不知道姐姐的辛苦,只是这里那里,反正是些胡言乱语,喻兼而瞥一眼就没往下看了,看了伤眼睛。
喻兼而晾了他一会儿才回他,又大义凛然地教育了他一顿。
舒鹫唯唯诺诺地应,具体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这喻兼而也就管不到了,只能听天由命。
最后喻兼而说太晚了困了就单方面宣布结束此次交流,放下手机睡觉。
可神经就是很烦,他睡到不知道半夜几点,只知道自己被骂醒的时候看到窗外还是黑的。
傅椎祁就站在他床边骂。
他坐起来揉着眼睛听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听明白,大意是傅椎祁半夜跑回来进卧室掀开被子一看没看到他,生气了。
“我不知道你会回来,傅哥。”喻兼而小声说着,打了个呵欠。
他现在醒了但没完全醒,迷迷瞪瞪,脑子没转过来,完全没想到夹嗓子这事儿上来,只是原本的嗓音有些沙哑,低低的,天然的黏糊。
傅椎祁一听就有点受不了,气稍微消了点,瞪他一阵,板着脸说:“晚了!”
没等喻兼而想明白什么晚了,傅椎祁马上就绷着嗓子问:“你为什么睡这来?还闹是吧?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去?”
喻兼而正要否认自己是在闹,傅椎祁的语气缓和了点,说:“上次非要说起来也得怪你,也是你先闹的,你脾气比我还大……那个aiden——”
喻兼而见他居然还甩锅给自己,当即来了气,打断他的话,说:“傅哥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aiden什么人?”傅椎祁问。
喻兼而看着他:“我无所谓他是什么人,傅哥。”
问题的症结根本就不是aiden。biden、ciden、diden,祝iden,什么–iden都好,都不重要。
他只是清醒了。落地窗那晚,他就完全清醒了,之前他都脑子多多少少进了一些水。
不管傅椎祁是为什么变了,或者曾经的傅椎祁其实是假象,怎样都好,也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的傅椎祁就是这样,疯狂、蛮横、神经。
他喜欢的是曾经的那个fuzhuiqi,或者那抹月光的幻象,所以那份心情也停留在那时候的岁月时光里就好了。
人体的细胞会定期更新排旧,这么多年过去,傅椎祁只是现在的傅椎祁了。
傅椎祁沉默了一阵,正要开口,喻兼而移开目光,没再看他,而是平视着前方的墙面,平静地说:“傅哥,只要不是上次那样在公共场合……其他的,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我不知道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改。”
“……”傅椎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就你这态度,你让我满意什么?”
“我态度怎么了吗?”喻兼而很认真地说,“傅哥,你再想单向落地窗,我也可以了。”
可是他认真的样子很空洞,恭顺的态度很疏离。
傅椎祁的手捏紧了拳头。
喻兼而这意思就是还记仇那晚那事儿呢……
他咬着牙问:“你当时要是不激我,我能发那么大火吗?还有,我后来想明白了你突然甩我一嘴巴子什么意思,”
喻兼而马上说:“对不起傅哥,我错了。”
平静到像是在敷衍他。不,不是像,根本就是。
傅椎祁的拳头攥得更紧,嘴角绷直到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如果一旦喻兼而转头看到了,他就不如找条地缝钻进去,太丢脸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他想走的时候,脚仿若灌了铅,沉甸甸的提不起来。
对峙了一会儿,他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说了那窗户是单向的,外面看不到一点,你要不信我现在就让人给你拍示范,装修的时候那玻璃说明书都给你看。”
喻兼而过了四五秒才回应他:“不需要,傅哥。”
傅椎祁顿时急了:“那你到底想怎么着?现在你跟我过去,你他妈在那儿把我操回来??”
“我不想怎么着,傅哥。”喻兼而再度看向他,态度一直很淡定,淡定到令傅椎祁讨厌和心慌气短。
但凡喻兼而和之前在洗手间里一样对他动动手,他觉得都比现在好。
喻兼而看着这张脸大概几秒后,继续说:“傅哥,我只想你别再生气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你可以更明确一点表达你的诉求吗?我知道我的身份,也很清楚我和你的上下关系,那天晚上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和你闹,以后不会了。”
“……”
傅椎祁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几乎站立不稳,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往前栽倒。
可是他不能栽倒。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示弱,包括喻兼而……尤其是喻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