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也不需要他有胃口,因为黎总看到他就放下了手中的餐碟,平静道:“公司有点事要线上解决,早点回酒店。”
喻兼而一怔。他马上就怀疑是不是傅椎祁和黎总说了什么,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周围那些穿的光鲜亮丽谈笑着的人们好像各自揣着不同的想法。
他就只是顺着黎总的话应了。
不能就这么走,总得跟人打声招呼。打招呼的时候必然被挽留了一阵,但黎总咬定了公司有急事,那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俩走了。
回去酒店的路上,黎川突然对喻兼而说:“傅椎祁刚发消息给我,让我找借口带你走。”
“……哦。”喻兼而应了一声。
比起那个谁,他此刻更在意自己似乎有机会和黎总深入地聊一聊感情生活……
没有机会。黎总再没说什么了。
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黎总……喻兼而再度感受淡淡的惋惜。他都要开始怀疑杨总其实会点风水蛊术什么的了。
回酒店房间后,喻兼而很快洗了澡爬上床睡觉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觉身边多了个人,他闭着眼睛也闻出是谁了,就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过了会儿,没睡着的喻兼而翻回来,睁开眼睛,和望着自己的那双莫名深邃的眼睛对视。对方开了台灯,也许是昏黄的灯光令他深邃。
四目相对,片刻后,喻兼而用营业声线说:“傅哥,我给你倒水洗澡吧。”
臭死了,一身的烟酒味,居然不洗澡就坐床边看着他,还很有可能上他,喻兼而得赶在那之前把他的卫生问题解决,虽然简单洗个澡也洗不干净这个人的更多。
傅椎祁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没事,你睡吧。”
但凡睡得着,怎么还会跟你说这说那呢。喻兼而想了想,闭上眼睛努力睡,后来还真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傅椎祁又不见了,这令喻兼而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昨晚那是做梦。
但无论如何,不见最好,他也需要冷静一下,不然他怕自己真会对傅椎祁动手。
接下来的行程无惊无险,傅椎祁也没再出现碍眼,最后一天的飞机在傍晚,上午没事,喻兼而出去逛了逛,回来居然还在酒店大门口遇到了同样返回来的黎总,对方手上提着几个购物袋,看起来买了不少东西。
喻兼而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黎总似乎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丝疑惑。
喻兼而抓住能聊的机会,一边和黎总往里走一边搭讪:“黎总,你买了什么?”
“……一点药品,保健品。”黎总回答了他。
“药品?”喻兼而问,“什么药?”
“家常备药。”黎总言简意赅。
“哦,很好吗?”喻兼而反正想聊的时候就很能聊,“早知道我也买了,我一直在吃这里的小吃。”
黎总沉默片刻,等电梯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抱歉。这把健谈的喻兼而给整不健谈了,愣了下,问为什么要抱歉。
黎总看着他,他看着黎总,看了半天,黎总也没说为什么要抱歉,闷不吭声地转身进电梯了。
“……”
其实黎总,不是高冷,就只是社恐内向而已吧。喻兼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两人很快就把昨晚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拿了出来,去退了房,打车去机场。不是没有人提出送他俩,都被黎总以已经安排好了有人接为由拒绝了。
路上黎总好像接到了谁的消息,看完对喻兼而说:“等下在机场买点东西送给同事。”
喻兼而也才想起这个事,应了一声。
……
自从港岛出差回来,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傅椎祁一直没露面,只偶尔发条毫无意义的朋友圈,喻兼而当没看见,一次也不给他点赞。
有次喻兼而倒是看到黎总给点了个赞,正讶异,下一秒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赞消失了。
大概是刚才黎总误触了。想弄点柚子水给黎总洗洗手指头。
半个月后的某天,傅椎祁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好险,本来今天喻兼而和詹骥约好了饭,临时詹骥要去送个不在本地的朋友的家人去医院急诊,就取消了这个约,喻兼而就如正常时间回来了。否则说不定这个神经病又要发神经。本来上了一天班就累。
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神经是没发,但行李扔玄关,喻兼而还得收拾。
他打开傅椎祁的行李箱,把脏衣服拿去洗,行李箱也得清洁,还有其他东西要拿出来整理。忙完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了。
喻兼而瞥了眼关着门的卧室,还是不想进去看到那张脸,就去了厨房煮面吃。
刚烧上水,就听到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搞半天,吵得要死,故意的吧你。”
连洗衣机都是静音的,到底哪里吵?根本就是找茬。
喻兼而默默深呼吸,进入营业状态,腼腆笑着转头说:“傅哥你回来了?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已经尽量小声了。”
傅椎祁的脸色不好看,皱着眉头瞅他一阵,视线落到他身旁的灶台上,继续找茬:“就给我吃这个?”
“我以为你睡觉,这是给我自己吃的。”喻兼而转身去关火,“我现在就做饭,傅哥你想吃什么?”
下一秒他就感觉身后来了人,傅椎祁离他很近,若隐若离地贴着他的背,伸手去把烧水的炉灶火重新打开的时候与他的手擦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