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的小男孩似乎逐渐变得清晰,显现出清秀的五官,那五官与面前的少年逐渐重合。
程秋巽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微微一笑的少年,犹豫又带点疑惑的开了口。
“小江衍?”
刚睡醒的嗓音低哑,犹如一阵低电流划过江衍心头,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他的猎物,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嗯,我在。”
江衍将碗放在餐桌上,赤着脚靠近他,江衍的手臂修长且纤细,他绕过程秋巽结实精瘦的腰,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了他。
程秋巽比他要高半个头,江衍的头靠在他的胸膛,滚烫的心跳与炽热的皮肤相接,他听见面前的人用那熟悉的地道英语开了口。
“long time no see.xun.”
这句话就像是一瓶摇晃过的冰镇汽水,在程秋巽心中愉快的冒泡,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体早已做出了反应,他将江衍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手贴着他的衣服轻轻地摩擦,像是安抚一只小猫。
江衍却见好就收似的松开了手,脸上依旧像是乖学生那样,深情温柔似水:“洗漱了吃饭吧,我已经向老何请假了,我去给你做醒酒汤。”
……
片刻,两人坐在餐桌上,没人说话,程秋巽低头吃着那碗鸡蛋面,江衍坐在对面看着他,嘴角带笑,气氛诡异的不像话。
程秋巽抬起头,刚洗过脸,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脸颊划过,江衍的视线随着水滴往下,停留在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那股燥热又从心底涌起。
江衍伸出手,用指腹抹过喉结,擦掉了那滴暧昧的水渍。
明明室内空调开的很低冷风呼呼的往下吹,可程秋巽还是感觉到莫名的炽热,他又想起了昨晚那枚带着暧昧属性的吻。
许久,江衍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是一年前回来的,也就是刚进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我的母亲将我安置在了a班。”他说着,起身从厨房端了醒酒汤放在程秋巽面前,“可惜那时我并不知道你也在西高,后来有人在学校贴吧发了有关于你的帖子,我才认出你。”
江衍轻描淡写的述说着这场无人知晓的故事,眉眼弯弯,如一轮明月。
“之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还是让人去调查了你的资料,毕竟因为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时间太长久了,尽管我拿到你的照片时,我已经十分肯定,并且喜悦。”
说着,他将自己的手机解锁然后摊开放在程秋巽面前。
手机壁纸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坐在一架钢琴面前,周围一片寂静,昏暗的舞台上唯一一束光,打在了男孩身上,他的背挺的很直,纯真的脸上满是骄傲。
这是年少时的程秋巽。
也是唯一一场有江衍观赏的钢琴比赛。
“确认之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程秋巽看完,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推了回去。
江衍笑了笑,低垂的眼眸抬起,像是打量猎物般漫不经心的盯着程秋巽。
程秋巽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从心底升起,随后他听见面前的人说。
“因为分别那天,我说过,再次见面,一定要你先叫出我的名字。”
remember to call me out if you see me again.
与梦境重合,程秋巽低笑一声。
难怪如此,怪不得刚见面就感觉他如此特别,原来是分别后多年未见的故人,再细想,也许是蝴蝶停留在叶梢的那个盛夏在无声作怪。
一上午过去,两人出了小区,江衍走在前面,像个觅食者一样领着程秋巽走出了自己的领地。
正直盛夏,小巷两旁的树叶愈加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叶缝,形成了丁达尔效应,星星点点的洒散整个大道。
两个少年身着洁白的衬衫,将空中的酷暑渲染青春的张扬,树梢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少年身影修长,影子渗透出儿时的模样。
几分钟后,程秋巽蹬起了昨天与他相撞的那辆自行车,面无表情的搭着江衍奔往学校之路。
“……”白天破两轮儿,晚上保时捷。
在程秋巽蹬车的卖苦力活动中,a班小群又炸了。
西高一枝花辛朵朵:巽哥和江宝宝怎么啦?请假都请一块儿了。
顾北里的桁:盲猜巽哥是醉酒了起不来,江衍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吧,小小的,看着就体弱多病。
电竞小王子亮仔:……你们说,他俩会不会一起过来。
a班东方之光:亮仔啊,你是不是偷偷看了贴吧里的那篇巽衍同人文?
电竞小王子亮仔:……
西高一枝花辛朵朵:我靠我知道!那文!巽衍 is rio!
最强大脑盛文乐:巽衍 is rio+1
全能c位出道许轻逸:巽衍 is rio+10086
顾北里的桁:???
顾北里的桁:什么狗屁啊都是!
急于证明自家兄弟一身清白的顾北桁,干脆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扔,抬头就大喊。
“草你西红柿炒的蛋蛋!我兄弟是直的直的!他就是个从未谈过恋爱的死直男——”
“咔哒”一声,教室门打开了,程秋巽和江衍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顾北桁的喊声戛然而止,低头装死。
程秋巽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江衍跟在后面,脸上还是大家熟悉的温柔笑容,俩人默契的回到座位上,程秋巽找到了睡梦的摇篮,江衍也安静的低头补着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