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舴看过来,他们的视线便像麻花的两条线一样咻的缠到了一起,“嗯。”
炎热夏天,年纪尚小的小情人便穿着短袖在灰尘扑扑的工地里搬一垛又一垛的硬砖和钢筋。
他身上的皮肉会被晒得滚烫,甚至烫起薄薄的皮,汗如暴雨一般将他沾湿,秦储看着微垂眸的林白舴,模样俊美又张扬,是轻而易举能俘获人心,甘愿为他献上一切的样子。
秦储便伸出手主动攀住了林白舴的脖子,听见林白舴蓦地乱了呼吸,秦储笑,轻轻咬字,“跟了我,我不会再让你去做苦力了。”
“……谢谢秦总。”
话音落下,秦储便再一次对上那双眼睛,极黑,透不进一丝光亮,沉沉的似乎压着什么东西,眼底却聚起一丝水光。
没等秦储感到困惑,顷刻间便天旋地转。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垫。
“没洗澡,很臭。”秦储蹙眉,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依旧语气嫌弃。
黑发从眼睛处滑落,散在鹅绒被上,秦储喝酒从不上脸,此刻神情依旧冷淡,甚至称得上冷峻。
林白舴心底一片柔软,朝他伸出手,语气好笑,“秦总……连自己都嫌弃吗?”
秦储抓住他的手,冷着眉眼起来了。
浑身酒味,是和发小季向流一起喝的petrus。
距离压近,林白舴闻到了淡淡的醇厚酒香。
petrus不醉人,纵横商界千杯不倒的秦储是怎么醉成这样的。
林白舴的目光直白的看过来,浑身都泛起酸来。
是因为成温。
秦储在为他难过。
愤怒的情绪顷刻席卷而来,林白舴甚至都感觉到了眩晕,心跳重的几乎要击穿胸腔。
意识模糊的秦储什么也没察觉到,他习惯了上位者和决策者的角色,此刻偏着头,居高临下的下达命令,“去浴室。”
被妒火烧得眩晕的林白舴却毫无办法,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独自任由妒火蔓延,“好。”
然后黑发便被很轻的拽了一下,秦储用一种绝对掌控的随意姿态,疏冷着眉眼说,“去之前,先验一下货。”
秦储的语气太冷了,冷到林白舴浑身发起细微的颤来,冷与热在身体里相撞对抗交融。
“嗯?”秦储皱了皱眉,不太高兴。
然后林白舴便垂着眸子,很轻的抓住了秦储的手。
那件漂亮的西装马甲被林白舴自己一颗一颗解开。
雪白修长的指尖在扣子眼里穿过,鼓起的青筋在墨色的西装面料下映衬得格外明显。
气氛陡然变得灼热起来。
“秦总……要验哪里?”林白舴的语气很慢,像是害羞到了极点,头垂着,看不清神情。
如果秦储能看到的话,就会看到林白舴眼里根本遮掩不住的紧张又兴奋神情。
甚至紧张得连牙齿都在发抖。
秦储懒洋洋的抓住了林白舴的手,强硬的挤了进去。
十指紧密相扣。
秦储果然是喝醉了,他露出一点笑,是和清醒时完全不同的神色,“都验。”
沉默蔓延。
顷刻间局势反转,秦储的手被很紧的抓住,心脏猛地一跳,像彻底栽入海底的游鱼。
然后秦储感受到了一片温热的触感。
墙壁上倒映出两人影子,缓慢靠近,交叠,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布料被轻巧撩起。
……林白舴带着他的手在摸。
秦储呼吸滞了一下。
最里面的衬衫很轻薄贴肤,几乎没有什么阻隔。
秦储摸到了一排鱼鳞状的侧面腹肌,形状应当很漂亮。
滚烫的,有点软,秦储试探性的摁了一下,林白舴很轻的喘了一口气,肌肉就硬了,一块一块垒在他的手心下。
带着他的那只手还在往上,拨开衣服,撑出一个小小的空隙,凉风妄图钻进来却失败了,秦储掌心有点出汗,指尖都轻微发麻。
然后摸到了绵软的一大块。
胸肌,形状很漂亮。
很热。
秦储被烫得有点想缩手。
但乖顺的小情人却及时制止了他,耳尖血红的轻喊,“秦总。”
他的动作与呈现出与之完全相反的强硬,手指兀的嵌入秦储的手指,然后带着他摁了一下。
秦储瞳孔兀的扩大,感受了林白舴飞快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在他手心下跳动。
酒精麻痹了触感,但企业家敏锐的直觉使他感到危险,他缓慢的收回手,指尖已经被汗沾湿了。
“秦总,还……满意吗?”林白舴放轻声音问,像是在害羞。
秦储莫名噎了一下,却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姿态,“去倒水。”
可被酒精副作用困扰的秦储动作迟钝,暗地里揉发麻的指尖的动作没有逃过林白舴的眼神。
林白舴被他这副模样弄得心尖发软,想靠近又没有理由,只好恪守小情人本分,去倒水了。
没等他回来,秦储便离开房间,将浴室门反锁,把酒味洗得一丝不剩。
于是林白舴又闻到秦储身上那股雪中白梅的香气。
秦储睫毛上挂着浴室里带出来的水滴,他随意用洁白浴巾擦过。
……该睡觉了。
……他睡哪张床呢?
林白舴安静又紧张的垂着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