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温简直被这副无害可怜的样子震惊得头皮发麻,浑身都无意识颤抖起来。
“没有的。”秦储看着会所备的医生往成温身边赶,语气漫不经心的安慰,“是他太不能打。”
“哦。”林白舴便安心的露出一点笑,紧紧跟在秦储身边,“秦总,我们现在去哪?”
“不急。”秦储欣赏了两眼成温的惨样,心情愉悦不少,“你头发散了。”
林白舴闻言一下子窘迫起来,伸出右手去抓散落的头发,又去找松了的皮筋。
秦储伸手压住林白舴的肩,语气很淡,“我来吧。”
小情人真的很高,林白舴顺从的弯腰,让秦储能够很轻松的摸到头发。
秦储手指深入头发之中,拨起漆黑柔软的发丝,指尖在其中很慢的擦过。
林白舴绷紧了唇角,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秦储微凉的指尖上,有点冰的触感不断划过头发,像过电一样,喉结紧张的往下滚动,“秦总……你找到了吗?”
凑得有点近,林白舴的声音略低,但又不过分沉,耳膜像被轻轻撞了一下。
秦储目光顿了一瞬,“嗯。”指尖拨开发丝,然后捏住那个藏在黑发里的粉色发圈。
“可能是刚刚动作太大,没扎稳。”林白舴微侧头,这个角度恰巧能看到秦储的锁骨。
形状很流畅,凹出优美的弧度,骨头嶙峋,应当能稳稳当当呈住一洼清水。
如果传说中珍稀神秘的人鱼真的存在,应当只会存在于这样的海里,精巧骨形,雪白肌肤,呈住一洼清水,在暖光下显出粼粼波纹,漂亮的鱼尾便在其中闪烁。
“我自己来……”林白舴声音略微艰涩,制止了秦储继续往下的动作。
秦储垂着眼,什么异样也没发现,他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声音依旧冷淡,“你不怕成家么?”
周围无数好奇震惊的视线在林白舴,以及遍体鳞伤的成温之间打转。
大庭广众之下,将成家唯一继承人成温打得如此狼狈。
不用想也知道,毫无背景的林白舴会受到成家怎样的肆意报复,更何况他还敢这样亲密的靠近成温昔日捧在心尖上的恋人。
“当时,”坦诚的小情人实话实说,“我不记得怕不怕了。”
“因为秦总不开心了。”涉世未深的年轻小情人好像的确天真得过分,面对豪门即将到来疯狂的报复,他只是抬起眼睛,声音温柔的问。
“现在,秦总有开心一点吗?”
天真得过分,同时也可爱得过分,秦储被他这副模样取悦,心情似乎也被那个笑一起点亮,他回避了林白舴的问题,伸手撩起长发,“我帮你。”
周围是乱糟糟的喧闹声,秦储一副事事不关心的模样,对成温的痛呼声置若罔闻,专心致志的替林白舴扎头发。
动作很生涩,甚至失败了好几次,但秦储垂着眼睫,在林白舴温和的指导声里,坚持扎好了那头柔软的黑色长发。
众人到现在才知晓秦储的心有多狠。
秦储最终连半分余光都没分给痛呼不止的成温,伸手抻平了林白舴西装马甲上的褶皱,“下次记得注意一点。”
林白舴这才发现自己食指骨节上裂了个小口,正在往外渗血,“……好。”
然后秦储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林白舴。
快出cheater门时,被人当面挡住了。
是那个和成温接吻的清秀小男生,脸上挂着泪珠,一副倔强又强压害怕的可怜表情,他双臂展开,像展翅的小鹌鹑,声音带着哭腔,对秦储说,“你……你站住!你得给成温道歉!”
“道歉。”秦储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若是我道歉,你看看你的成公子敢接受么。”
被医生扶起紧急包扎伤口的成温却依旧不肯离开,他紧紧盯着秦储,像随时都能跪下来乞求原谅的困兽。
那个小男生见此僵住,泪珠潸潸而下,“我……我不管。”
身后的林白舴往前一步。
那位小男生立刻想起成温的惨状,咻的收手,浑身都抖起来。
秦储彻底失去耐心,将口袋里精巧的盒子甩到了那男生身上,很淡的笑了一下,“本来很想体面的结束。”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秦储说,那小男生额头都冒出冷汗来,“我也很想要一个道歉。”
“让成总亲自来清原找我。”
原本还窃窃私语议论的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成家能称得上成总的只有成坚生一个人,清原豪门的长辈全都没有让权,像成温这样的,顶多喊一声小成总,掌不了舵,无甚实权。
而秦储不同,他是白手起家的,清原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储和成坚生才是一辈的。
成温眸光灰败,死死盯着那个精巧的小盒子,那是他两个月前送给秦储的腕表,他曾在跨国视频里央求了秦储许久,说让他回国那天戴着这表见他。
秦储当时什么话也没说,冷淡得可怕,成温只当他忘了,可他竟然还记得。
懊悔的情绪如海一般冲刷着成温的理智,他想起来拦住秦储,却连撑起手臂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储与那位一脸单纯的帅哥一同离开。
秦储走到代步车旁边,才想起一件事,“我喝酒了,得找个代驾。”